事先有預想過這些突發情況,所以自然艾文和貞德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他們一起往后退了好幾步,就如同他們是普通人那樣,從未接觸過魔力似的,要面對魔法師充滿敬畏之心。
艾文不知道貞德如何看待沃根,他本人則是被沃根手里那洶涌的爆炎炙烤,感覺比起貞德在火刑蠕蟲戰士時還要熾熱。
“這一定是哪里誤會了!”
眾人不語,艾文上前一步,他不免要大聲,要蓋過爆炎的低吼,“關于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解釋一下,我們是無比虔誠的天主信徒。
前幾天,我們確實接觸過魔法,但與我們本身無關。”
特質:【神性(天主)】發動。
接著,艾文編造了一個故事,故事里他和貞德得知老管家要離開鎮子,便去相送,并請教一些領地的事務,然而在和老管家沒聊幾句后,老管家就頭顱爆炸了。
“你們懷疑是卡美洛的土匪?”
沃根問艾文,他手中的爆炎已然消失,也不知是感受到艾文的神性,還是相信了那番話。
大概二者皆有。
另一個灰袍教士和巴克神父也在死死盯著艾文,皆是被神性(天主)的特質鎮住。
“沒錯,那種力量,不是魔法又是什么呢?”
貞德插了句嘴,她用手捂住口鼻,坐回椅子上,對她來說會客室里簡直是臭不可聞了。
“不對,那魔力怎么會這么濃呢?”
沃根在會客室里踱步,又來到窗口盯著院子,而他的同伴也起身走過去,和他悄悄聊著什么。
這時艾文和貞德相互看著,視線一同撇向呆坐在座位上的巴克神父。
巴克神父被他們的眼神弄得一愣,懵懵懂懂的樣子。
“男爵,管家,和我們走一趟吧?”
沃根轉身,對艾文和貞德發出邀請。
看來即便是神性特質也沒辦法讓這個戰爭法師完全信任嗎?
艾文心中想著,與貞德相視一眼。
...
......
離開城堡,五個人向鎮上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沃根是一言不發,他像一副本地人的樣子,帶著另外四個人走。
指引他的,想必是魔力波動?
艾文心里想著,沃根忽然對他搭話。
他上前一步,“沃根大人有什么吩咐?”
“見外了。”
沃根似乎是在打量著艾文,但腦袋上蓋住臉的兜帽讓艾文好奇他真能看清?
不過既然對方是所謂的戰爭法師,大人物,那這些也不是自己操心的了。
“你幾乎是我見過最虔誠的信徒了,如果可以的話,你甚至可以神學院,我相信那兒的大人會為你無視年齡、出身。”
“真的嗎?”
艾文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笑得開心。
“咳!”
貞德在后面咳嗽一下,也不知道是真舍不得艾文,還是裝的。
雖然艾文最近兩天的確和她因為要蹭味道而同床共枕起來,但艾文覺得貞德大概不是那種舍不得自己的人。
就算舍不得,也是舍不得自己可以救下小雀斑。
接下來都是些沒太大意義的閑聊,很快五個人就來到了老管家知識學爆的小屋子里,巴克神父他們看到滿腔的血肉組織和無頭尸體,皆是驚訝。
“因為我們懷疑是異教巫術,所以并沒有動尸體。”
貞德說。
“嗯......的確是異教巫術。”
沃根在屋子里打量了一下,蹲著觸碰了一下尸體。
此時外面太陽快落山了,屋子里一半火紅一半昏暗,墻上的那些紅白之物早已變成風干的褐色,蒼蠅飛來飛去,啃食著血肉,空氣里自然也有腐敗的惡臭,讓人胃里翻騰。
“奇怪,你感覺到這魔力波動了嗎?”
沃根看向自己的同伴。
“嗯,像是古代的魔法。”
另外一個灰袍教士點點頭。
“和我在城堡里感覺到的魔力波動很相似,這個老人的確死于魔法,是異教,但并非卡美洛人的魔法。”
沃根站起身,轉頭對眾人說。
“那卡美洛人存不存在呢?如果不是卡美洛人,那襲擊小鎮又燒毀教堂的人會是誰呢?”
貞德摸著下巴,眼神撇向巴克神父。
裝作無意,貞德已經把襲擊小鎮和燒毀教堂兩件事情串聯到一起了。
“呃......”
巴克神父躲閃著視線。
“男爵,襲擊小鎮的細節告訴我。”
沃根被貞德話挑起了興趣。
“我來說吧!”
艾文搶話,“我和男爵大人在上任的路上被一伙人襲擊過,這伙人其中就有法師,但男爵大人武藝高強,將他們全都擊敗。
而在來到鎮上沒多久,又有操著凱爾特語的匪徒襲擊城堡和鎮子。
他們抓走了我們的一個同伴,又洗劫了教堂。
我們一直懷疑兩伙人就是一起的,而且既然沃根大人說這不是卡美洛的魔法......那我是不是可以斗膽猜測,是有人假扮的呢?”
隨后,艾文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嗯!艾文管家的懷疑很有道理,還真有可能某些人不想讓男爵繼承頭銜呢?
巴克神父?”
沃根話鋒轉向巴克神父,使其渾身一抖。
巴克神父被打斷了沉思,慌張地回答:“什么?”
“這片區域有主教區承認的合法的魔法師嗎?”
“據我所知,并沒有。”
巴克神父回答。
“那就是不合法的魔法師了。”
沃根隱隱有摩拳擦掌的意圖。
貞德曾給艾文解釋過,教會并不會嚴格壟斷法師,任何人都可以是法師,都可以因為他的魔法天賦發光發熱,但前提是他必須得到教會的承認。
“巴克神父,從一開始你就流了好多汗啊?”
貞德忽然來到巴克神父旁邊,把手搭在其肩膀上,微笑著問,那笑容里好像真有關切似的。
但艾文知道那里面真正的意圖是什么。
“嗯?”
這時候沃根忽然渾身一震,猛地沖出門去,艾文他們跟上后,沃根指著一個方向,迫切地問道:“那兒是什么地方?”
“是亂葬崗。”
艾文回答。
“那兒有魔力波動!很濃烈,就和這兒的一樣,一模一樣!”
聽著戰爭法師沃根的話,艾文閉上眼睛,他心滿意足了。
沒錯,一切都按照自己所預想的那般。
“巴克神父,我們能聊聊嗎?”
艾文摟住巴克神父胖乎乎的身體,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