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賈瑄欽佩的深深看了自己師父一眼,方才怡叔還說自己是個正直之人。
可看樣子,這種殺人越貨栽贓的事情,怡叔怕是真沒少干,短短的時刻居然連把臟水潑到女真人身上都想好了。
“師父,這女真人的彎刀咱也不會使啊。”
賈瑄沉思片刻后,有些個無奈的朝怡叔說道。
只見怡叔聞言卻是朝賈瑄自得的笑道:
“你們不會,老子可會啊。”
“師父,您…您是漢人?”
賈瑄感覺有些越來越摸不清自己師父的身份了,他有些驚詫的朝怡叔問道。
怡叔聽到賈瑄問的問題以及那副狐疑的表情,不由得先呆愣了幾秒,方才那自得的笑容此刻卻是蕩然無存。
他惱羞成怒的朝賈瑄吼道:
“娘的,老子是漢人!如假包換的漢人!”
“師父,您小聲點,隔墻有耳。”
賈瑄見把自己師父惹急了,趕忙訕訕的朝他回道。
怡叔朝賈瑄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才朝賈瑄接著解釋起來。
原來怡叔年輕的時候同女真人作戰時,遇到一些危急時刻他們也只得扮成女真人的模樣來混進敵人當中。
一些女真人的刀法和戰陣,他也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學會的。
聽到怡叔的解釋,賈瑄也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果和弟兄們學會這些女真人的戰法,說不定年后去遼東的時候還真能派上用場呢。”
不過賈瑄心中還是有些個沒底,能被從遼東派來一路押送年禮的,肯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要不然這年禮怕是連關都入不了便會被馬匪給劫走,哪里還會輪到賈瑄他們。
“師父,難道就讓兄弟們同我一齊拿刀和遼東來的那些人去拼殺?”
賈瑄不禁有些疑慮的朝怡叔問道。
弟兄們雖然都是從小習武,可卻是都從來沒見過血,萬一出現什么差池,賈瑄定會心有內疚的。
畢竟若是連戰場都沒上就死在個遼東兵手上,豈不是有些個太窩囊了?
怡叔也看出了賈瑄心中的擔憂所在,他擺了擺手朝賈瑄回道:
“你放心罷,有老子給你們壓陣,沒人能殺的了他們。”
“況且他們此時不見見血,就算他們到了遼東去,也只能是被女真人當瓜切的命。”
怡叔這番話卻是打動了賈瑄,他堅定的看向怡叔回道:
“干了!”
打定主意后,賈瑄便等著再去城郊的莊子時,同弟兄們宣布此事兒。
臨行前,賈瑄也帶上了自個兒所有的人參。
所謂是富貴險中求!
此事兒若是成了,起碼到年后的這段時間里,賈瑄等人便再也不用人參的事情發愁了。
這段時日里,賈瑄與眾人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起來,今天又見賈瑄這般嚴肅的樣子,眾人還都有些個不習慣。
不過弟兄們也都知道,賈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們說。
“弟兄們,我賈瑄愿把我賈家祖傳的藥浴法子給弟兄們一塊用。”
賈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朝他們鄭重的說道。
聞言,眾人都是一片嘩然,在這個年代有這么一個方子都可以作為一家的立根之本了,賈瑄居然舍得同他們共享出來。
有些弟兄甚至都紅了眼眶,恨不得此刻就為賈瑄赴死。
但眾人知道,賈瑄定是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此事兒的,等過了一會兒場面平靜下來,弟兄們都在等待賈瑄的下文。
隨即賈瑄也同弟兄們解釋了起來,這藥浴所需的人參便是連賈瑄自個兒都沒剩多少。
今天帶來的這么多,怕是也只勉強夠弟兄們連帶著賈瑄藥浴一次的。
目前唯一的辦法也只有是劫到從遼東給王家的年禮了。
“咱們此次劫車可是要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活的,有哪些個不愿去的弟兄我也不怪罪你們。”
賈瑄最后又是朝眾人出言提醒道。
場面有些沉寂了片刻,眾人都在紛紛思索著賈瑄的話。
最后還是牛達第一個朝賈瑄回道:
“娘的,死了也不過只是一個碗大的疤,俺和三爺干了!”
其他弟兄們也是紛紛吼道:
“愿為三爺效死!”
真心換真心,平日里賈瑄怎么待他們,眾人心里都是有桿秤的。
怡叔也是在一旁贊許的看了一眼賈瑄。
賈瑄不屑于用心計、用手段去籠絡去強迫別人為自己效力,可他身上總有一股魔力能讓別人愿意誓死追隨。
眼見眾人搞得這一副生死離別的樣子,怡叔也是笑著朝眾人安撫道:
“搞一副這么煽情的樣子做甚?有老子壓陣呢,保準你們死不了。”
“多謝世伯。”
眾人皆滿是驚喜的朝怡叔作揖道。
接著眾人也同賈瑄一樣,問出了那個大家都好奇的問題:
“世伯,咱們是用近些天學的軍陣去迎敵嗎?”
聞言,賈瑄和怡叔相視一笑,朝眾人搖頭道:
“咱們使女真人的彎刀去同他們近戰。”
“這…咱們也不會呀!”
眾人皆是有些個錯愕的回道,他們從小學的兵器里邊可沒有女真人使的甚么彎刀。
見眾人這副樣子,怡叔也懶得過多解釋,朝賈瑄努了努嘴,示意讓他同這幫小子去說。
賈瑄見狀也耐心的同眾人解釋了一番,不過聽完后眾人還是一臉茫然的撓了撓頭。
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差點兒把賈瑄給氣笑了。
這幫莽子估計日后也只曉得去砍人,其他什么道理怕是一概不知的。
見賈瑄有些無奈的樣子,眾人也是有些尷尬的朝賈瑄回道:
“三爺您吩咐便是,咱們都聽您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怡叔都在帶著弟兄們操練起女真人所用的彎刀。
也不知道怡叔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些刀,怕是只有女真牛錄以上的統領才有資格佩戴。
弟兄們現在每日都是在刻苦的訓練著,比起前段時間更是拼命多了。
畢竟雖有怡叔作保,可眾人自己都不敢確定如果多懈怠一分,會不會有什么個意外發生。
在這般高強度的訓練之下,不少個兄弟們身體上攢集的毛病已經到了一個刻不容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