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件事,祁夢歌周末就留在了學校,許年得知后,二話不說就留在了學校陪祁夢歌。
有許年這樣可靠的朋友陪在身邊,她懸著的心漸漸放下。這份無聲的陪伴和溫暖,她由衷的感到幸福,自己是何其幸運,才能遇到這樣的好朋友!
下課后,莫沉舟回了宿舍,卻在樓梯下發現了景之意的身影。
而景之意早就捕捉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她踮起腳尖用力揮舞手臂,清脆的聲音穿透晚風:“沉舟哥哥!等你好久了!”
等莫沉舟走過來后,她不由分說地上前挽住了他,她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反而她很享受這樣被人注視,有一種宣示主權的意思。
莫沉舟眉頭微皺,景之意如此親昵的舉動,令他心生不適,手臂被不喜歡的人挽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反感,甚至產生了甩開她的手,用力擦拭被她挽過的胳膊的沖動。
“之意,我不想說難聽的話,這是學校,請注意分寸。”他掙扎著,想把手臂抽出來。
景之意壓根不管他在說什么,只管自己輸出,“沉舟哥哥,我們回你家吧,都放假了你還待在學校干嘛。”
景之意拽著他想往校外走去,她沒有料到莫沉舟會生氣。
下一秒,莫沉舟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他神色凝重的盯著景之意。
“之意,我說過,我把你當妹妹,希望你不要做出逾越的事情,你所謂的你未來會是我的妻子,那不過是你和我爸媽的臆想罷了,我不喜歡你。”
說完,他不管景之意的意愿,自顧自的走上了宿舍樓。
景之意臉色蒼白,莫沉舟是真的生氣了,在這么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她環顧四周,好在因為是周末,附近也沒什么學生,只有幾個學生在操場轉悠,不過距離很遠,也壓根沒注意到他們。
她握緊拳頭,既然莫沉舟這里無法下手,那就只能去他家,找莫沉舟的父母說明緣由了。
她踩著小高跟倔強的走了。
祁夢歌和許年剛在外面吃完飯回到校內,她們準備回宿舍拿一下東西就去奶茶店工作。
殊不知,此刻二樓陽臺的陰影里,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祁夢歌的背影。
奶茶店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成模糊的光斑。
祁夢歌望著空蕩的街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冰涼的不銹鋼臺面。
許年刷著短視頻突然抬頭:“去買點面包嗎?我快餓死了。”
“我去。”祁夢歌抓起雨傘。
她沒注意到,街角那輛黑色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陳澈咬著煙頭的側臉隱在陰影里,煙頭明明滅滅如同他眼底的惡意。
雨絲斜斜劃過傘面時,祁夢歌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脊背瞬間繃緊,攥緊傘柄的手指泛白。陳澈的聲音裹著酒氣撲面而來:“真巧啊,夢歌。”
“別過來。”她轉身時,看見對方臉上扭曲的獰笑。
陳澈扯開領帶,露出脖頸猙獰的抓痕——那是他跟別的女人掙扎時留下的印記。
“那天讓你跑了,”他逼近一步,皮鞋踩碎水洼濺起泥漿,“這次可沒那么好運了。”
祁夢歌后退到墻角,傘骨抵住對方胸口:“陳澈,你冷靜點!”
“冷靜?”陳澈突然暴喝,一把掀翻她手中的傘。
雨水瞬間澆透兩人,他猩紅的眼睛里翻涌著獸性:“你他媽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個窮打工的......”
“我報警了!”許年的聲音從巷口炸響。
她舉著手機沖過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通話界面。陳澈的動作僵住,回頭看見她眼底燃燒的怒意,以及聞聲趕來的超市老板。
“你瘋了?”他甩開祁夢歌的手腕,卻在轉身時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祁夢歌猛地撞在墻上。
許年尖叫著撲過去,而陳澈已經被幾個壯漢按倒在地。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祁夢歌倚著許年溫熱的肩膀,聽著好友帶著哭腔的安慰,突然覺得這場雨冷得刺骨。
祁夢歌沒受什么傷,只是頭發有些凌亂,還有剛才陳澈用力扇在她臉上留下來的巴掌印。
幸好的是,她是幸運的。
警察把陳澈帶回派出所,被帶上警車前還在對祁夢歌大聲怒罵。
回到奶茶店,許年把祁夢歌摟進懷里,不斷拍著她的身體,安慰著她,“夢歌,別怕,我在。”
祁夢歌笑笑,她并不傷心,因為她沒做錯,是陳澈那個爛人無故挑起事端。可她還是憤怒,她是這么的弱小,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我沒事,真抱歉,讓你看到了我這樣一副模樣。”她喉嚨沙啞的不行。
看著她腫起來的臉,許年心疼極了,連忙跟店長請假帶她去藥店拿藥。
晚上下班后,許年帶祁夢歌回了她學校的宿舍。
祁夢歌在許年的宿舍借住了一晚上,臉上的巴掌印是消了,可還是有點腫脹,疼痛是絲毫沒有緩解。
第二天清晨,祁夢歌戴著口罩站在籃球場邊。
遠處,莫沉舟的身影在陽光下舒展,汗水浸透的球衣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他轉身投籃的瞬間,籃球擦著籃筐滾到她腳邊。
兩人同時彎腰,指尖在潮濕的地面相觸。
祁夢歌抬頭,看見莫沉舟額前的碎發滴著水珠,眼神卻比烈日更灼熱。
“想試試?”他把球推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祁夢歌接過籃球,冰涼的橡膠觸感讓她想起昨夜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