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夢歌來到學校后面的梧桐樹下,遠遠就看見莫沉舟靜靜地坐在樹下,沐浴著春日的暖陽,專注地溫習著書本。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到樹后,探出腦袋,剛想嚇唬他,卻被莫沉舟一把抓住后背的衣服,拉進了懷里。
祁夢歌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猜到是我了?”
莫沉舟低頭輕嗅她脖頸,嗓音低啞:“小貓身上有獨屬于我的味道。”
祁夢歌臉頰泛起紅暈,正要開口,莫沉舟突然扣住她的后腦,滾燙的唇霸道地壓下來。
他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糾纏著她的柔軟,直到祁夢歌幾乎喘不過氣才松開她。
祁夢歌輕輕喘著氣,趴在他的身上,一手環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輕輕扒開他肩膀的衣服,尋找著上次留下的痕跡。
莫沉舟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梳理著她的發絲,輕聲問:“小貓在找她留下的印記?”
祁夢歌指尖撫過那抹淡痕,笑意漫上眼角,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莫沉舟,我晚上要跟許年他們出去玩。”祁夢歌輕聲說道。
莫沉舟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其實很不喜歡祁夢歌和別人待在一起,哪怕是許年也不行。
“去哪?”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祁夢歌有些別扭地說:“……KTV。”
聽到這話,莫沉舟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將祁夢歌緊緊禁錮在懷里,語氣冰冷而堅決:“不準去。”
祁夢歌皺起眉頭,有些不開心:“為什么?我為什么不能去?”
莫沉舟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緊鎖著她精致的臉龐:“你覺得呢?一大塊肥肉主動送上門,你覺得豺狼虎豹不會叼走?”
“都是朋友,沒關系的。”
“那我要你留下來陪我,你要我還是他們?”莫沉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底翻涌著濃烈的占有欲,“回答我。”
祁夢歌愣了一下,她知道如果執意要去,莫沉舟肯定會生氣。他也是因為關心自己,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要你,我留下來陪你就是了。”
后面祁夢歌跟許年兩人說不去KTV的時候,許年笑著調侃她:“夢歌,你談個戀愛把自己談成夫管嚴了是吧?”
邵飛已經夸張地捂住心口,故意用哭腔喊道:“這個莫沉舟還真有兩把刷子,就這樣把我最好的兄弟騙走了!”
下課后,祁夢歌眼巴巴的望著許年他們去KTV瀟灑,自己卻只能留下來陪著那位高冷男神。
“莫沉舟,你該怎么補償我!”祁夢歌氣呼呼的瞪著莫沉舟。
她踢開腳邊的石子,帆布鞋在地面蹭出刺耳的聲響。
莫沉舟坐在長椅上,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劃動,說了一句:“你想讓我怎么補償你?”
他的視線落在最新發布的雜志報道上,屏幕幽光映得他下頜線愈發冷峻。
祁夢歌對他敷衍的態度感到很不滿意,她一把奪過手機,順著莫沉舟的目光看去,視線停留在大標題上——《Dorian家族兩億美金重塑藝術殿堂》。
直到莫沉舟往下翻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張人像圖片讓祁夢歌渾身一震。
男人身穿的定制西裝的暗紋在閃光燈下泛著冷光,無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發膠固定的背頭露出飽滿的額骨,他英挺的眉眼間挑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他臂彎里的黑發女子正側頭看他,鉆石耳釘與鉆戒在畫面里折射出細碎的光,兩人交疊的手指間夾著香檳杯,連衣角的褶皺都熨帖得一絲不茍。
這張無懈可擊的幸福合影里,男人手腕內側若隱若現的月牙形疤痕,正與她記憶中父親替她擋下 falling palette時留下的傷口重合。
“你認識他么?”祁夢歌喉嚨發緊。
莫沉舟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濕意,喉結滾動著將手機往她面前遞了遞。屏幕幽光映出他微蹙的眉峰:“Mr.Dorian,掌控著歐洲半數藝術品拍賣行。”
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過她冰涼的手背:“上個月剛在佳士得拍下莫奈睡蓮系列,他太太的個人畫展下個月要在盧浮宮開幕......”
話未說完,就被祁夢歌劇烈的顫抖打斷,這才驚覺那些帶著炫耀意味的藝術成就,此刻正像鋒利的刀片,一下下割著她的心臟。
莫沉舟的掌心貼著她發燙的臉頰,拇指慌亂擦去滑落的淚,喉間溢出帶著顫意的詢問:“怎么了?”
祁夢歌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張西裝革履的臉,睫毛沾著淚珠劇烈顫動:“我...見過他。”
莫沉舟僵住,半晌才擠出笑意。指節無意識叩擊手機邊緣,發出沉悶的聲響:“這位先生一直在英國...”
話沒說完,祁夢歌帶著哭腔的聲音打斷了他:“我就是見過!”
莫沉舟喉結重重滾動,指腹撫過她泛紅的眼角,沾了滿手滾燙的淚。
他將人猛地摟進懷里,下頜碾過她柔軟的發頂,聲音沙啞得厲害:“好,不準哭了。”
話音剛落,滾燙的唇已經壓下來,先是輕輕啄吻她顫抖的眼皮,又順著淚痕一路吻到嘴角,最后狠狠咬住她的下唇,像是要用這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將她所有的委屈都吞進腹中。
結束后,祁夢歌抽著鼻子,指尖牢牢勾住莫沉舟的腕骨就往校外拽,發尾掃過他手背時帶起一陣癢意:“走,喝奶茶去。”
莫沉舟任由她拖著走了兩步,突然想起課程安排,垂眸輕笑出聲:“我一會兒有課。”
聞言,祁夢歌猛地松了手。
她轉身時帶起一陣風,發梢凌亂地貼在泛紅的臉頰上,眼睛濕漉漉地盯著他:“所以呢?我重要,還是你的課重要?”尾音不自覺地打了個顫,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莫沉舟呼吸一滯,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
胸腔里的心跳卻突然擂鼓般轟鳴——這算什么?小貓終于舍得露出柔軟肚皮,明目張膽地討要偏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