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舟傷勢好轉(zhuǎn)后,就回了學(xué)校。
他站在青研大學(xué)的校門口,腳步略顯虛浮,畢竟傷勢初愈,但挺直的脊背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冷峻姿態(tài)。
周圍學(xué)生朝他投來的異樣目光,但他恍若未覺,只是將衣服領(lǐng)口又緊了緊,朝著教學(xué)樓走去。
回到教室時,原本熱鬧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幾個女生圍在一個座位旁,像是被驚飛的麻雀,看見他踏入教室的瞬間,慌亂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只留下幾句零星的碎語飄進他的耳中:“大一……”“祁夢歌……”。
莫沉舟眼神瞬間冰冷,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刀,掃視著那幾個女生。
他緩緩走到座位坐下,側(cè)頭看向?qū)γ娴木爸狻?
對方正低頭翻著書本,柔順的長發(fā)垂落肩頭,看似專注,可那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卻像是在無聲地宣告著什么。
與此同時,祁夢歌正沉浸在圖書館的寧靜之中。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她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眼神專注地在字里行間游走。
從早上踏入學(xué)校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受到了周圍女生不友善的目光,回到班級時,那些刻意的冷落和嘲諷也如影隨形。
她大概猜到了原因,無非是某些人想要制造些事端,對此,她只是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書本上。
這時,許年和邵飛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許年氣呼呼地坐下,一張臉漲得通紅:“那些女生真是莫名其妙!”
邵飛則是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后,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理解你們女生,有什么就坦坦蕩蕩地說出來不就行了,還非要在背后議論。”
祁夢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我也要成為青研的名人了。”
許年著急地說:“你還有心思說笑,我都不敢想那些人會在背后怎么貶低你。”
祁夢歌伸手輕輕搭在許年的手背上,語氣溫柔而堅定:“我沒事的,放心吧。嘴長在她們身上,我還能把她們嘴撕了?何況,她們那點言語攻擊,還傷不到我。”
邵飛聞言,朝祁夢歌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贊嘆道:“不愧是你,夢歌,你現(xiàn)在這抗壓能力真是越來越強大了!”
然而,這份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一個身影緩緩靠近,祁夢歌抬頭,看見趙敏兒拿著一杯咖啡站在自己身邊。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趙敏兒手腕一抖,那杯咖啡便朝著祁夢歌的書本潑了過去。
褐色的咖啡液四濺,雪白的書頁瞬間被浸透,咖啡漬在桌面上蔓延開來,也濺到了祁夢歌的衣服上。
“趙敏兒,你故意的是吧!”許年猛地站起身,上前抓住趙敏兒的手腕,眼中滿是憤怒。
圖書館內(nèi)原本安靜的氛圍被打破,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這邊。
趙敏兒白了許年一眼,語氣中滿是不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那么倒霉。”
祁夢歌也站了起來,潔白的外套上一大片醒目的咖啡漬,顯得格外刺眼。
她將許年拉到身后,挺直脊背,眼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趙敏兒,我記得我跟你沒仇吧?”
趙敏兒雙手環(huán)胸,揚起下巴,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祁夢歌,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故意找茬嗎?”
祁夢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桌上的書本,語氣依舊平靜:“不是故意的?”
趙敏兒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輕蔑:“誰讓你惦記不屬于你的東西,你一個家境普通的人,來青研上學(xué)的那一天起,你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天。”
祁夢歌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趙敏兒,這是圖書室,我不想和你爭論太多,跟我道歉。”
趙敏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神中充滿鄙夷:“祁夢歌,你真把自己當什么好東西了?真當自己傍上了莫沉舟,就可以山雞變鳳凰,為所欲為了?”
邵飛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回懟:“也不知道誰是山雞。”
趙敏兒原本還想反駁,可看清是邵飛后,頓時泄了氣,只敢繼續(xù)對著祁夢歌耀武揚威。
祁夢歌的聲音染上了一層慍怒,她伸出食指,勾住趙敏兒的領(lǐng)口,輕輕一扯,兩人的臉瞬間近在咫尺:“趙敏兒,我不想跟你鬧翻,都是一個班級的,可如果你再出言不遜,我不會任你胡作非為。”
說完,她嫌棄地拿起桌上的濕紙巾,仔細擦拭著手指。
趙敏兒被祁夢歌的氣勢震懾住,一時語塞。
但很快,她又找回了底氣,看著祁夢歌擦手的動作,怒火瞬間被點燃:“祁夢歌,你他媽還敢嫌棄我?你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啊!我告訴你,在這個學(xué)校,你什么都不是!你以為勾引到了莫沉舟,就可以有潑天的富貴了?我告訴你,人家遲早把你給甩了!有幾分姿色就不要臉的去勾引有錢人,你……”
“夠了!”邵飛再也無法忍受,猛地一掌將趙敏兒推到在地。
趙敏兒驚叫一聲,順著地面滑到了對面的桌腳下。
邵飛氣得滿臉通紅,他怒斥道:“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什么身份,家里多有錢,請你注意言辭,別像條瘋狗一樣逮著人就亂咬!”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了整個圖書館,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圖書管理員也匆匆趕來制止。
趙敏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周圍人看戲的目光,心中又羞又惱。
她惡狠狠地瞪了祁夢歌一眼,卻不敢再繼續(xù)發(fā)作,灰溜溜地跑開了。
走出圖書館,祁夢歌只覺得身心俱疲。
一路上,無數(shù)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好奇的,有嘲諷的,也有同情的。
她低頭看著搭在手臂上滿是咖啡漬的外套,又想起那本看到關(guān)鍵處卻被毀掉的書,心中一陣煩悶。
許年在一旁不停地抱怨:“那個趙敏兒真不要臉,把你的衣服和書弄臟就算了,還不道歉,居然還在圖書室里對你出口成臟!”
邵飛則是一臉得意地把手搭在祁夢歌肩上:“沒事,如果以后她再敢這樣,我和許年一定幫你好好收拾她!”
說完,他又忍不住開始自我陶醉:“你倆覺得我剛才帥不帥,哎呀!就那么一剎那,英俊瀟灑的我挺身而出,把欺負我們夢歌的敵人瞬間扼殺在腳下,當時圖書室一群女生都望著我,肯定是被我?guī)洿袅耍 ?
許年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潑冷水:“你就別臭美了,趕緊想想怎么幫夢歌解決這些麻煩吧。”
祁夢歌看著兩人斗嘴,心中的煩悶稍稍減輕了些。
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或許不會太平靜,但有這兩個朋友在身邊,她似乎也沒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