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青只要一回想剛才見到的情景，心里的震驚就怎么也壓不下去。
然而此時此刻，班里的這群人還在對著張卓的名字笑鬧。
卻壓根不知道。
這個被他們調侃“怕丟臉不敢來”的人，剛才差點讓高三九班，乃至于整個潛陽中學真正的顏值天花板當街脫衣服！
呂青青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該不該從實道來。
“張卓最近沒有找你嗎？”
呂青青看向梁雨婷。
張卓喜歡梁雨婷這件事，在班里算得上是‘公開’的秘密。
“沒有，這種下頭男，就算找我也不會理他的！”
梁雨婷又恢復了以往的傲嬌。
“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嗎？”
“能干什么？不就是靠賭球贏了點錢，雇了陳瞾旭還有賀安檸在體育館擺地攤嗎？”
呂青青頓時呼出一口氣：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就我發現了這個秘密。”
“什么秘密？”梁雨婷一愣。
“賀安檸和張卓啊，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他們了。”
“他們應該在談戀愛吧？張卓還摸賀安檸臉來著。”
“你說誰？”坐在主位的高鵬飛聲音陡然提高八度，臉色陰沉似水。
剛才聽到陳瞾旭說日賺多少時，他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至于張卓靠賭球發了一筆小財的事，他早就聽林康杭說過。
高鵬飛從來沒把張卓放在眼里過。
寒門難出貴子。
張卓成績普普通通，家庭普普通通，長相普......有點小帥，除了籃球打的好點，最近又靠賭球賺了點錢，根本沒什么特別的。
可當呂青青說賀安檸和張卓在談戀愛時，高鵬飛有點繃不住了，徹底破防了。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賀安檸？張卓？
那個連他送的手機都禮貌退回的賀安檸，那個對誰都冷冷清清的賀安寧，居然和張卓在一起？
其實整個包廂的其他男生聽到這個消息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賀安檸在他們眼中只是個學習成績好點，個子高點的普通女孩。
但高鵬飛不一樣。
那可是賀安檸啊！
他心中的秘密烏托邦，高中三年的白月光！
甚至今天這個生日聚會，就是為了賀安檸舉辦的！
高中三年，他不是沒單獨約過賀安檸，但都被對方忽視。
高鵬飛知道賀安檸缺考兩門的事情，否則他也不可能當上市高考狀元。
也是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向賀安檸表露心意。
而且他知道，賀安檸高考失利，也是內心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察覺到高鵬飛的不對勁。
趙曉雯等女生交換眼神。
因為她們都知道，賀安檸劉海下藏著怎樣的絕色。
也看懂了高鵬飛驟然煞白的臉色。
高鵬飛胸口發悶，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半天才對呂青青擠出一句：
“...你確定？”
呂青青被她盯得有點發毛，點了點頭：
“我親眼看見的。”
同時心想——
幸虧沒說張卓要當街脫賀安檸的衣服，不然得多炸裂......
原本熱鬧的聚會突然安靜下來。
高高鵬飛勉強扯了扯嘴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我們繼續吃飯，大家干杯......”
可這時，梁雨婷卻突然看向陳瞾旭，問：
“張卓真的跟賀安檸在一起了？！”
陳瞾旭聽了呂青青的話也在納悶。
什么玩意兒就談戀愛？
這倆什么關系我能不知道？
但是，陳瞾旭就喜歡看梁雨婷氣急敗壞的樣子。
于是她揚起下巴：
“沒錯，賀安檸也是張卓的。”
......
......
轉眼間，聚會接近了尾聲。
陳瞾旭覺得這頓飯吃得很精彩。
尤其是看到梁雨婷一直撅著嘴用筷子戳盤子，看起來一點胃口都沒有。
至于高鵬飛，陳瞾旭以前覺得他還挺不錯的。
成績好又有錢，為人謙遜。
可今天再一看，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在距離鉆石大酒店不遠的政務中心。
柜臺前，工作人員反復核對信息：
“確定用【檸雪冰城】？注冊人賀安檸，商標圖樣是......”
“黃色檸檬小雪人。”
張卓敲了敲賀安檸面前的繪圖紙。
小姑娘正偷偷用手指摩擦雪人的笑臉，被突然點名，微微一愣。
當鋼印“咔嗒”落在營業執照上時，賀安檸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成為了【檸雪冰城】的法定代表人。
張卓拿著發票繳費時，工作人員突然笑出聲：
“小姑娘真是好福氣，你男朋友注冊個公司都用你的名字。”
賀安檸瞬間變成煮熟的蝦子，紅溫的不行，就差頭上冒煙了。
那雙清澈的杏眼慌亂地眨動，視線飄忽不定地在地面賀張卓的背影之間游離，最后干脆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突然長出了什么絕世珍寶。
“我、我們不是.....”
她的聲音小的可憐，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半步，結果不小心撞到柜臺，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張卓交完費轉身時，就看到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略微挑眉看了眼滿臉促狹的辦證大媽，隨手把營業執照卷成筒狀。
輕輕敲了下賀安檸的發頂：
“走了，法定代表人。”
賀安檸一臉懵，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張卓身后，腦袋低得快要埋進胸口。
走出政務中心大門時，一陣穿堂風吹過。
夏天的風暖暖的，她這才發現后背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那個......”她鼓起勇氣拽住張卓的衣角，在他回頭時又迅速松開手：
“為、為什么是我......”
陽光透過梧桐葉撒下來，在她濃密的睫毛上投下光斑。
張卓回頭時兩人離得很近，此時轉身低頭，差點撞到賀安檸的軒然大波。
張卓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說你雖然營養不良，但有些方面真的是天賦異稟。
“因為你最合適。”
賀安檸還是迷迷瞪瞪的，剛高中畢業的她并不懂什么叫‘法定代表人’。
只知道營業執照上是她的名字。
“看來閑下來要補一補法律方面的知識。”賀安檸心想。
正此時，張卓的手機鈴聲響起了，來電顯示“陳瞾旭”。
“喂？”
“在一起啊。”
“政務中心門口。”
“領個屁的證啊，都他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還有，你家領證只要身份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