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化危機一日游/上
- 論神經信號的傳遞與延時
- 托臆想于清風
- 16283字
- 2025-06-13 01:48:37
云凡是被一只柔軟的手給推醒的。
嗯,有一束光一直照著他的眼睛,有些晃眼。
記得在睡夢中,好像有聽到不滅真靈說已經穿越到了一方新世界,詢問要不要開始真靈融合。云凡當時睡的正酣,隨口就回了個好。
微瞇著眼、撓撓頭,云凡聽到有個女聲問自己這是幾,對方伸出了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
“three。”云凡下意識開口。
嗯,不對,自己說的好像不是漢語。
“我去,我居然說的是英語,就我那四級考試都沒過的英語水準,這回居然穿越成了外國人。”云凡揉著額頭,人又清醒了幾分。
“他很好,應該是和愛麗絲一樣失憶的。都是被蜂巢的緊急防御措施、所噴灑的毒氣給迷暈了。嘿,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那只柔軟的手的主人再次開口詢問。
“啊,我,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影帝附身,云凡瞬間進入角色,面現茫然之色。
得,又是蜂巢,又是愛麗絲,還有這失憶爆點。
所以現在是電影版生化危機劇情剛開始的時候么,我居然穿成了史賓斯,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無所謂了,反正有毒氣失憶的借口可以用,反應遲緩、不正常也都能說的過去。
不過我這口流利的英語,到底是算肌肉記憶呢,還是說恰恰好是獲取了關于語言方面的靈魂記憶呢。
這還真是個值得讓人撓頭的問題。
靠著列車墻壁,席地而坐。云凡一臉迷茫的、一本正經的思想開小差。
列車呼嘯疾馳了有半個鐘頭。
期間保護傘的2女5男7個安保人員,人手一把微沖全程警惕、不曾松懈。
愛麗絲和那位假警察馬特,則與自己一樣坐在地上各自發呆。三人偶爾眼神交匯,也都是迅速扭轉開來。
云凡則有些惦記列車門外暗藏的T病毒和其解藥疫苗。
早在知曉了這是生化危機世界后,他就沒考慮過在這里久待。
拿完好處就走人,無非在離開浣熊市后,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下線回城就好。
雖然轉生原體史賓斯不是個好東西,病毒泄露幾乎害死了全城的人。但是自己也不想拼著被喪尸咬一口或者抓一把的疼痛送他歸西,更別提還有更危險的舔食者和暴君了。
吱-------
剎車過后,劇情初期的醬油三人組齊齊起身。
黑人隊長帶著兩名隊員,一馬當先的沖出列車,躬身抬槍,巡走列車前后,四處掃視。
云凡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馬特身后走出了列車,而后看似好奇的來到列車后門處的一位沖鋒隊員身旁。
依靠在車尾拐角的車身處,打量著大廳里的各種不知名的設施裝置,同時左手悄然探出、抓住了黑色行李袋,心念一動,手中便是一空。
“安全。無異常。都跟上。”隊長巡視一番后開口,人已向著大廳入口走去。
“gogogo。”女兵蕾恩附和。眾人魚貫而入,一起來到了電梯口。
如劇情發展的一樣,兩部電梯全部損毀,十人只好順著消防通道一路下行,來到了培育舔食者的B餐廳。
這一路上,黑人隊長告知了愛麗絲和云凡,兩人假結婚的原因,以及真實身份也是和他們一樣、是保護傘公司的安保人員。
B餐廳內。
隊長安排十人分成了兩個小隊,女兵蕾恩和一個男隊員一隊留下策應,并看守假警察馬特,其余人一起探索檢視B餐廳以及外面狀況。
云凡幾次嘴唇微張,想要開口提醒女兵蕾恩,要小心即將出現的蜂巢工作人員,不要被咬傷、抓傷。
只可惜,開口容易閉口難,一旦提醒,那么必然會引起所有的人的警惕和刨根究底,自己又該找什么理由來自圓其說呢。
再三思慮下,云凡還是沒有張嘴。
只是默默從餐廳墻上的消防柜里取出了兩柄鋒利的消防斧頭,雙持巨兵。
無須多言,隊長等人雖有訝異,卻也沒有阻止他的行為。
7人隊伍出了B餐廳,一路穿過辦公區、實驗科研區,終于來到了人工智能紅后的總控制室門外。
而門后就是那條殺人的激光通道,遙想當初看電影的時候,可是把十來歲的云凡嚇得不輕,此時此刻親處實地后、記憶更是變得格外清晰。
“開門,卡普蘭。準備關閉紅后。”隊長向電腦技術人員卡普蘭吩咐。
“好的稍等,紅后正在加強防御,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突迫她。”噠噠噠的敲擊聲,迅捷密集而有節奏感。
“好了。”隨著嗡一聲響起,閘門升起,露出了暗藏激光的玻璃通道。
“我先進,你們等等。”黑人隊長一手持槍,一手拿著遠程解碼器進了通道,云凡跟隨其后,緊跟在他的身旁一起來到中控室的最后一道門前。
尋思了一路,云凡他依舊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能夠避免隊長他們進入激光通道。
但是躲避激光通道死劫的辦法,云凡倒是想出來了兩個。
一個摧毀那大概5厘米厚的升降閘門,云凡剛剛已經仔細看過了,雖然表面涂的花花綠綠,但絕對是實心的鋼板。
自己雖然繼承了帝辛的強橫體魄,擁有千斤巨力,憑借雙持利斧,若是花個幾分鐘的時間、倒是可以徹底摧毀那道合金閘門。
但是這個辦法,可行而不可為。一個是時間不等人,另一個則是巨力驚人,沒法向眾人解釋、釋疑。
相較之下,云凡想到的第二個辦法的可行性更高,操作起來容易還不復雜,不會讓人過分驚訝。
稍一思忖間,解碼器就發出嘀嘀嘀的聲音了,破解成功,中控室的旋轉門當即打開。
這一刻,云凡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眾人接下來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反應速度了。
“都進來吧,把高壓脈沖器帶來,準備關閉紅后。”隊長招呼醫療兵等三人。
“咔噠咔噠”,一陣才剛剛有些熟悉的腳步聲傳入云凡的耳中。
愛麗絲怎么會跟進來的?
是蝴蝶效應!
云凡的瞳孔猛然收縮,但依舊強忍著沒有回頭。
待得愛麗絲和醫療兵二人也走至激光通道的半途后。云凡等待的關鍵時刻終于到來。
只聽到吱丫兩聲,面前的合金門開始迅速合攏,身后升降閘門不出所料也在急速下降。
“就是這個時候。”云凡在心里大吼。
同時右手抬起,斧頭頂住合金門門邊,鋼管斧柄頂住合金門框。一矮身整個人就竄進了紅后的主控室里。
進門,轉身,左手斧遞至右手,一氣呵成。
再次抬手,雙手合握,雙目匯聚在正在旋轉的合金齒輪處。
只聽得“砰”一聲巨響,就見整個斧刃有大半都嵌進合金門中,同時更把正在旋轉的合金齒輪徹底卡死停下。
“發生了什么事。不好,門怎么關了。”愛麗絲有些驚恐。
“卡普蘭,快看看是什么情況,盡快打開閘門。”一個戰斗保衛人員向著對講機詢問。
“你在做什么?哦,你摧毀了這扇門。哦,上帝啊,干的漂亮。”云凡的行為,讓隊長驚訝中帶著點憤怒,不過很快就又改口夸贊。
“沒什么,我發現前后門正要一起關閉,情急之下就用一把斧頭先卡住了門,順手就拿另一把斧頭破壞了傳動齒輪,不過這扇門是液壓傳動式的,現在既不能開也不能關,已經徹底廢了。話說,那個高壓脈沖器能進得來吧。”取下門框間的那柄斧頭,再輕輕推了一下合金門,發現紋絲不動,云凡巧妙轉移話題。
“哦,沒事的伙計,這空間足夠寬了。而且脈沖器是拆分組裝型的,肯定能進來。”在看到云凡做出的貢獻后,黑人隊長的語氣明顯改善,親近了不少。
說話間,云凡已經走出合金門,莫名尷尬的摸摸鼻子,沖面前正在好奇打量自己的愛麗絲和女醫療兵笑笑。
而就在這時,激光通道里的自動感應燈燈光突然間有一陣明暗閃爍。
云凡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只來及一腳把隊長踹進合金門內,左手推著愛麗絲的纖腰,右手松開利斧、擒住女醫療兵的左手腕,三人一齊魚貫沖進了主控室。
而在云凡四人進去主控室后,就見激光網在中控室的門框處瞬間生成,而后飛速向著升降閘門處推進,從兩個戰斗保衛人員身上一掠而過,直至抵達升降閘門了才最終停下,消散于無形。
紅后不虧為人工智能。
她徑直跳過了單根和雙根的激光束,直接把防御應急措施提到最高級別,生成激光網,想要無聲絞殺所有入侵者。
這也就是云凡熟知劇情,知道激光束出現時會有什么樣的征兆,否則他們6人這次鐵定全部在劫難逃。
“又怎么了,肩膀好疼,史賓斯你在做什么?”愛麗絲先是肩膀撞在了合金門上,然后才踉蹌地進入了主控室。
“好吧伙計,這回你又發現什么問題了,屁股好疼,你該輕點的。”黑人隊長摔進門內后,一個驢打滾就翻身站了起來,在發現主控室內并沒有什么危情后,有些無奈的揉著屁股向云凡訴苦。
“出什么事了嗎?你力氣好大,快松開手,再捏下去手骨就要裂了。”女醫療兵微皺眉頭。
“確實出事了,是很不好的事。該死的紅后。”一踏入合金門后,云凡就回顧激光通道,想要第一時間確定紅后是不是真的激活了最高級別的激光防御裝置,還是自己打草驚蛇,自己嚇唬自己。
然后他恰好就看到了門前一米處、那兩個戰斗衛兵身體化作碎塊四散一地的場景,那一瞬間,云凡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入天靈蓋,只覺的通體冰涼,棉質短袖衫的后背更是在頃刻間就被冷汗所浸濕。
兩個大活人就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死無全尸,血腥滿地。
作為一個在和平年代、和平國家長大的人,他殺過雞殺過鴨殺過魚,也在醫院里見識過數回生老病死。
血腥的恐怖片和驚悚片也曾看過些許,但又如何能料到、有一天會有這般血腥一幕發生于自己眼前呢。
這一刻的云凡,才算終于告別了過去那個生長在紅旗下的少年與青年時代,正式踏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諸天萬界中。
“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啊伙計。”隊長一瘸一拐的朝合金門走來。
沉默著沒有開口,許是完全繼承了帝辛和史賓斯肉身記憶的緣故。首先商王本也是戎馬出身、久經陣仗之人,而史賓斯同也同樣有著多年的戰場戰斗經驗,故而云凡雖然是第一回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但他并沒有什么嘔心欲吐的感覺。
反而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出過一身冷汗之后,已經在快速適應當下的情景。
“啊---”兩聲高昂尖銳的驚叫聲回響在紅后的主控室里。
黑人隊長則是面色發青,身體顫抖、嘴唇哆嗦。
“沒事了,沒事了。冷靜些你們。我們還活著,我們要好好活下去,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云凡一字一頓的安慰。
還記得原劇情里,愛麗絲雖然也是看著幾人的殘尸渾身發抖,但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驚聲尖叫。
這也算是云凡帶來的蝴蝶效應了,畢竟隔著鋼化玻璃看和親身經歷一回,這體驗感絕對堪稱是天差地別。
“嘿,你們怎么了,沒事吧。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攻破紅后的防御了。”對講機中傳來卡普蘭在閘門外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
“我們現在能出去把高壓脈沖器拿進來么?”隊長看了看門外地板上的黑色大拎袋,約莫有一米五遠,然后轉身對著云凡,弱弱的發問。
“稍等,我測試一下看看。”云凡略一沉吟,伸手從隊長的腰間拔下戰術匕首,拋向門外的通道里。
只見一道藍綠光束閃過,黑色戰術匕首一刀兩斷摔落在地板上,距離合金門框不足一米。
“oh,fuck,fuck,motherfuck。紅后你這該死的bitch,你已經徹底瘋了,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殺人。fuck your mother。”黑人隊長激動地語無倫次,轉身朝著主控室破口大罵。
愛麗絲和女醫療兵也是雙雙后撤步,遠離門框周圍。但卻依舊圍在云凡身周、伸手可及,顯然她們也都被嚇到了。
云凡同樣回神,默然的看向主控室中央的那個全息投影攝像頭。
嗡-嗡-嗡,攝像頭緩慢轉動,眾人就看到幾束紅外線照射在地板上,逐漸成型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金發紅裙。
“你們是來關閉我的,而關閉我會導致蜂巢的主電源關閉,那很危險,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我懇求你們,請不要關閉我。”小女孩的聲音的傳來,先是一通不明不白的解釋,而后則是懇求不要關閉她。
略顯死板的陳述,讓云凡有些無奈。以前看電影的時候,就有思考過,為什么紅后不一開始就告訴眾人不能關閉她的原因,只是一味的陳述不要關閉不要關閉。真是讓人頭疼又頭大。
“為什么不能關閉,關閉之后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能不能詳細的講一講。”云凡開口詢問。
“我知道你史賓斯。因為T病毒毒氣的突然泄露,我擔心會極速泄露到地面導致全城感染,所以我封閉了所有安全門,并且打開了消防開關,希望可以把病毒稀釋掉,盡量減少T病毒的逸散。”紅后的聲音機械中又蘊含了幾分莫名的情緒。
“所以說,一旦切斷你的主電源,那么所有安全門都會打開,病毒就會再次通過空氣傳播擴散出來對么?”云凡繼續發問。
“是的,如果僅僅只是空氣傳播病毒,那其實還能盡量避免和嚴加控制。可是那些被病毒感染而死去的尸體,他們會在病毒的控制下重新站起來,一旦從封閉式空間內走出來后,除了空氣傳染,他們還會通過噬咬和抓繞進行直接的血液病毒傳播。這是你們所無法抵抗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們所有人必死無疑。”紅后的解釋充滿了陳述句,冰冷而坦率。
“那我們不關閉你,是不是就安全可以出去了。”愛麗絲驚恐的語氣中帶著點希冀。
“理論上來說,其實你們現在都已經被空氣中殘存的病毒感染了,只是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病毒的抵抗力也有高有低,或許下一秒下一刻你們就會病變,又或許直到你們出去后都不會有人病變、出去后發一次高燒就能殺死體內的所有病毒,但也有可能你們出去后會在短期內全部感染病變。”紅后答道。
“不,不行,我們進入蜂巢的任務就是關閉你、帶你出去,弄清楚蜂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至于你說的主電源關閉,所有安全門會失效開啟,我們有槍,我想我們只要速度夠快,完全可以搶在那些被感染的死人沖出來之前,登上列車返回別墅底下,然后通過巨型閘門一樣可以徹底封閉地底蜂巢。”黑人隊長心念著自己的任務,果斷反駁紅后。
“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蜂巢里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為什么他們還能走動還能咬人。”愛麗絲舉起右手弱弱發問。
“是因為病毒嗎?病毒控制了死者的身體,維持了他們的身體活性對嗎!他們之所以咬人,不是為了傳播病毒,而是因為活人的血肉對他們有強烈的吸引,這也是一種生物本能了是吧!哦天哪,照這么看,那這個T病毒原本應該是用于醫療方面的才對,尤其是針對脊髓神經方面的病癥。”
沒有等紅后開口,女醫療兵就搶先解答了愛麗絲的疑問,充分展現出了她職業素養。
“是的,這位女士你說的完全正確。這些不死者們的神經系統此刻全部由病毒所接續和維持,但是病毒對神經系統的維生也是需要汲取養分的,所以此時的他們已經全部腦死亡,僅剩下了肉體對血肉的本能的渴望,會瘋狂的攻擊嗅覺和視覺范圍內的一切活物。”紅后補充道。
“那我們還需要關閉紅后么,那太危險了。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了蜂巢出現異常的原因,完全可以告訴公司,讓他們攜帶對應的病毒抑制劑或是疫苗過來,再配備上重火力武器,那樣應該會更安全吧!對吧?”
女醫療兵先是看向黑人隊長,然后又看向云凡。
云凡與隊長雙雙沉默不言。
云凡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病毒就是史賓斯親手砸碎傳播的。
雖然自己不是史賓斯,但是自己現在用的就是史賓斯的身體,一旦紅后開口指認,自己百口莫辯,就是不知道她剛剛為什么沒有講出來。
只能說,即便是個人工智能,即便只是個小女孩,她性別終究還是女人,男人很難弄懂女人究竟在想什么、想要什么,這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任務目標是紅后的主板。我們已經失去兩名隊員了,不能再把任務搞砸。關閉吧。”云凡保持沉默、裝傻開小差,但是黑人隊長卻是任務至上。
“還有多久可以突破紅后的防御、緊閉她!”說罷,隊長又向對講機另一頭的卡普蘭問到。
“就是現在,好了可以了,已經徹底鎖死紅后,她現在什么都做不了了。”對講機里一直滴答不停歇的敲擊聲一頓,云凡他們就聽到了激光通道另一頭閘門開啟的聲音。
“OK,行動起來吧諸位。關閉紅后,迅速離開,gogogo。”隊長對卡普蘭很有信心,當先走出合金門,跨過兩名隊員的尸體碎塊,單手拎起裝有高壓脈沖器的黑色拎袋。
“好吧,那就聽隊長的吧。”云凡三人對視一眼,各自無奈撇過頭去。
四人再次來到主控室中央,這里是紅后的主板芯片安裝的位置。
云凡和愛麗絲、還有隊長,各自從拎袋里取出一塊脈沖器組件到中控平臺上安裝了起來。
完成安裝后,隊長手持高壓脈沖器的啟動遙控器,準備按下按鈕。
“好吧,既然你們堅持。那我也只能祝你們好運。”紅后的全息投影沒有再開口阻止,最后只是又看了一眼云凡,就消散于無形。
在隊長利索的取出紅后的主板,安置好后。
緊跟著云凡就看到激光通道內的燈光,開始不斷的明滅閃爍、熄滅又亮起。
“走,速度,趕緊的。快點離開。”匯合了閘門外的卡普蘭之后,隊長催促眾人。
急行之下眾人皆是無言,強烈的緊迫感壓在心頭,順著來時的路一直狂奔來到了蜂巢的辦公區域。
所過之處,地板上盡是積水,而原本各個辦公室里漂浮著的尸體,此時也是一具都看不到了。
果然如紅后所言,斷電后所有的安全門都會打開,那門內被關著的眾多不死者自然也都被放了出了,現在只怕是尋著生人的氣味,四處分散開來了。
“都小心起來。”隊長打出戰術手勢,示意眾人保持警惕,放慢腳步。
而就在幾人輕手輕腳向著B餐廳潛行而去時,突然聽得一陣連續不斷的槍鳴。
“出事了,快,跑起來。趕緊過去支援。”隊長于狂奔中開口。
“看樣子蕾恩還是被咬了啊,這么說只要我不過份干擾劇情,世界線的收束還是很嚴密的,不過他們被圍攻的時間好像也稍微提前了一些。”云凡心中念叨,腳下不停,拎著雙斧跟隨在隊伍的最后面。
隨著距離B餐廳越近,槍聲越發密集。
“肯定是不死者的尸體太多了,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有效殺死對方,只能憑借一時的火力優勢隔離尸群。病毒掌控著尸體的行動神經,殺死他們的最好辦法肯定是直接摧毀大腦神經,或者切斷頸椎脊髓。”女醫療兵一邊奔跑一邊向眾人解釋,該如何快速且有效的殺死喪尸。
B餐廳門口。
當云凡5人趕到時,從門外就能看到餐廳的一處角落里幾乎已經圍滿了喪尸,完全看不見蕾恩和冒牌警察馬特他們三人的身影。
“怎么辦?沖不沖。”卡普蘭開口詢問。
“殺,絕不放棄隊友。”隊長語氣堅定。
“接著,穿好衣服別被抓傷咬到,跟在后面保護好自己。”云凡脫下皮夾克扔給光著胳膊身穿紅裙的愛麗絲,同時遞過去一把斧頭。
“砰,砰,砰。”隊長,卡普蘭,女醫療兵,三人手持微沖沖在前面,以三角陣型開路,對喪尸進行點殺,云凡緊隨其后,用利斧補刀收人頭,愛麗絲則是綴在最后,雙手握斧不停的左右張望。
尸群后方突然響起的槍聲,一下就吸引了B餐廳里爭斗雙方的注意力。
“是隊長他們,他們已經取回紅后的主板了,等下匯合后,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假餐廳了。”蕾恩的男友JD開口鼓氣。
槍聲能引起了活人的注意,自然也不會漏下不死者喪尸們。
就見原本擁擠在餐廳角落的那一大群喪尸,頓時從中分出近半掉頭朝著云凡等人迫來。
不過還好,因為病毒泄露時間不長,尸體轉化成喪尸的時間還短,他們還只能踉蹌的緩步而行,還沒有進化到可以奔跑的程度。
也因此隊長三人才有時間來瞄準,一一爆頭擊殺。
云凡則是緊跟在他們后面,拎著斧頭警惕前后左右,偶爾才會有一條漏網之魚被放進來,被他輕松斬首。
“爆頭,爆頭,只有爆頭才能打死他們。”隊長一邊點殺喪尸,一邊朝著蕾恩三人大喊。
沒有人回復,但是原本密集的槍聲一頓,然后開始變得稀疏且有規律起來。
這一番的前后夾擊,雙向分流,總算是大體上控制住了B餐廳內的局勢。
情形明顯在向好的方面扭轉。
“實驗槽,不好,好多實驗槽都被他們掃射的漏液泄露了,會爆炸的。要趕緊穿過餐廳離開這里。”愛麗絲在云凡身后,突然開始急切的大吼。
“會爆炸?”黑人隊長嘴角抽搐,一眼望去,幾乎所有的實驗槽都在泄露,沒有一個完好的。
“快快快,加快射擊,趕緊匯合他們離開B餐廳。”一頓催促后,槍擊聲頓時又密集了不少。
然而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在喪尸們已經少到不足以隔絕兩撥人視線的時候,連鎖爆炸還是降臨了。
和原劇情中一個實驗槽爆炸不同,那一瞬間云凡憑借出色的耳力,至少聽到了5個只有細微時間間隙的爆炸聲。
盡管眾人都已經竭力躲避泄露的實驗槽,但是爆炸來的實在太突然、太猛烈。
強烈的爆鳴聲回蕩在整個B餐廳,伴著火光四起的同時、合金實驗槽的碎片更是爆射八方。
無論是喪尸還是人,全部在爆炸中被震飛開去,痛苦哀嚎之聲四起。
強烈的爆炸沖擊波讓云凡也沒能幸免,在地板上連續數個翻滾才最終卸去勁力。
再抬頭時,整個B餐廳已是一片狼藉、火光四起、硝煙彌漫。
然而云凡的耳朵即便在如此近距離之下被爆炸轟鳴過后,他依舊敏銳的聽到一陣“鐺鐺鐺”金鐵敲擊交鳴聲。
“遭糕,有舔食者要出來了,危險了,得趕緊離開才行。”心里這般想著,云凡已經站起身來,并且就近把摔飛自己身旁的卡普蘭扶了起來。
扶起卡普蘭之后,云凡又看了看周身,發現隊長和醫療兵也早已起身,去查看蕾恩三人的狀況去了。
唯有愛麗絲還渾渾噩噩的趴在地上無意識痛苦呻吟,云凡走近大體瞧了瞧她,體表沒有明顯骨折出血情況,看樣子應該是有些摔蒙圈了。
“嘿,你還好嗎愛麗絲?快醒醒,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了,這里很危險。”云凡彎腰,打算攙扶她起來。
“不,別碰我,你別靠近我。”不曾想愛麗絲的反應卻極為奇怪,眼中的神色也特別復雜,仿佛愛恨交加,既想遠離又想親近。
得,看來是這場強烈的爆炸讓她徹底恢復記憶了。
云凡心中明了。
但是表面上依舊裝作沒有恢復記憶,一臉疑惑的看著愛麗絲。
二人相互沉默著。
一人什么想起來了,卻情愿還不如什么都想不起來的好;
另一個則是什么都知道,還猜到對方在想什么,但卻配合著對方裝傻。
兩人就這么傻傻的你看我,我看你。
“JD,杰迪你堅持住,快醒醒,不能睡,一定不要睡過去。我們還要出去結婚呢,你不可以死在這里。”就在這時隊長和蕾恩的雙重呼喊聲,拯救了云凡和愛麗絲的尷尬對視。
兩人俱是快步來到蕾恩的男友JD身旁,只見他的腹部被一大塊合金碎片穿透,人已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女醫療兵正在竭力為他止痛止血。
但是很顯然,已經起不到什么效用了,JD的身下早已被鮮血浸濕鋪滿,伴隨著嚴重失血,JD原本微微撫摸著蕾恩臉頰的右手,最終還是失力落下,沒有合攏的眼眸也在快速失去神光,他死了。
“不,杰迪,你不要死,你醒醒,我們還要結婚的,我不能沒有你。”蕾恩失聲痛哭。
隊長和女醫療兵一左一右攙扶著癱軟無力的蕾恩。
“我們要趕緊離開了,實驗槽的怪物正在蘇醒,很快就會沖出來。”鐺鐺鐺的金鐵敲擊聲中,正在對爆炸后還能動的喪尸進行補槍的卡普蘭,來到眾人身邊。
“馬上離開,我們要趕在怪物出來和尸群再次合圍前回到列車上。”隊長蹲下身,猛地把JD肚子合金碎片拔出來扔掉。然后呼喊卡普蘭和云凡,幫忙把JD的尸體放到他的背上,用皮帶固定好。
然后云凡就發現了一件無語的事,劇情的慣性果然很重。
之前就是因為發現兩部電梯全部墜毀,所以眾人才會走樓梯下來的。結果這會兒,所有人都好似得了健忘癥一樣,一起移動到電梯門口,等待卡普蘭破解電梯鎖定密碼。
“嘿,你們在做什么,趕緊來消防通道爬樓梯啊。電梯不是全部墜毀了么,信不信電梯門一開,你們幾個就會被喪尸群淹沒。”云凡無奈的提醒。
眾人盡是一口冷氣倒吸入腹,為地球南極冰川的融化做出不小的貢獻。
集體回魂后,其余人又都把目光轉移到了隊長身上。
背個一個人爬樓梯,這可不是什么輕松活。
“看我干什么,抓緊時間。”咬咬牙,隊長率先沖向消防樓梯間。
“噔噔噔,噔噔噔。”下山容易上山難,爬樓梯也同樣如此。
一層兩層隊長當頭,三層四層隊長第二,五層六層,隊長已然成了吊車尾。
而從第七層開始,眾人都已經改跑為走。云凡更是落在隊長后面,用空著的左手抓住JD腰間的戰術腰帶,用力上提來給隊長減輕負重。
該慶幸從B餐廳到列車停靠處只有11層,否則的話,眾人估摸著就該商量放棄JD的尸體了。
時間在爭分奪秒中走過,活下來的7人終于爬上了列車停靠層,隊長更是一出消防門就趴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或許是因為已經距離列車不遠,很快就可以離開危機四伏的蜂巢了。
所以眾人倒是都很有耐心的等待著隊長緩過勁來。
唯有云凡和卡普蘭,俱是憂心忡忡的在樓梯口朝下看著。
果真天不遂人愿。
墨菲定律就是,你怕什么,他就會來什么。
一陣沉重的奔跑聲,以及金鐵交鳴聲,從樓梯間中傳來,云凡的眼力只捕捉到了三個血色身影,他不確定是否還有更多的舔食者也蘇醒爬了上來。
“警戒警戒,怪物上來了,好幾只怪物上來了。隊長,蕾恩,醫療兵,快帶槍過來,讓我們打死這群怪物。”卡普蘭情緒激動,渾身顫抖。
卡普蘭的叫喊,讓原本松懈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隊長也把JD的尸身從背后放下,帶領蕾恩兩人迅速來到卡普蘭身邊,屏氣凝神、舉槍瞄準樓梯間。
云凡也同樣是屏住呼吸,雙手緊握斧柄,隨時準備揮砍。
“咚”“叮”“咚”“叮”,聲音越來越近,云凡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他既有些恐懼、又有些激動。
舔食者,力大無窮,擁有長舌、尖牙、利爪,可以攀巖附壁。
自己這種沒經過什么血腥搏斗的菜鳥,縱然是吞噬了帝辛的真靈強化過自身、又繼承了他那在普通人中算的上是優秀無比的身體素質,以及他領兵打仗時所產生的戰斗肌肉記憶,同時疊加了史賓斯的身體戰斗肌肉記憶。
但是真正面對面和舔食者這種人工制造的生物兵器戰斗,怕也是討不了什么好,只能以傷換傷,盡力拼死這幾只舔食者,好讓愛麗絲他們順利逃生罷了。
近了、又近了,“叮”“咚”聲已經來到了距離眾人最近的一層,就在腳下了。
但詭異的是,幾只舔食者在來到眾人腳下一層,居然齊齊頓住了,只聽得一陣嘶吼聲,它們好似在交流著戰術一般,遲遲沒有從樓梯間冒出身形。
“有智慧,會交流,懂得群體捕獵技巧。太危險了,必須在這個狹窄的樓梯間打它一個措手不及,全力弄死它們。”沉默的幾人依舊保持舉槍持斧的姿勢,紋絲不動,但卻同時得出了這極度危險的結論。
這場耐心的比拼,終究還是人類一方更勝一籌。
伴隨“叮”“咚”聲響起,云凡一眼就看到三只舔食者,分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著自己等人撲來。
完全爬樓梯者有,直接攀墻上來的有,爬樓梯而后再攀墻跳躍上來的也有。
“開火。”黑人隊長大吼一聲。
蕾恩幾人各自對上盯住自己的目標,火力狂瀉。
云凡則是盯準了那只完全爬樓梯上來的舔食者,在它被女醫療兵的子彈打的微微停頓之時。一個縱越,以居高臨下之勢,瞄準了它那暴露在外的大腦,揮斧狠狠砍了過去。
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云凡沒有感覺到什么阻力,很輕松的就砍下了舔食者的大半個腦袋,同時他整個也落在了樓梯中端間的轉彎處。
然而還沒等他放松面部表情,去看一看另外兩只舔食者是什么情況,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左臂與胸口齊齊一痛,整個人就被撞到了樓梯的護欄上。
“真的還有第四只。我被它偷襲抓傷了,還有沒有第五只?”快速的抬起雙臂護住腦袋,云凡冷靜的思考。
沒有受到二次攻擊,透過雙臂的間隙,云凡看到新出來的第四只舔食者,暫時已經被槍械的火力壓制的躲在距離自己不足兩米的樓道拐角處,吐著長長的舌頭“盯著”自己。
另兩只舔食者則是離得更遠些,伺機而動。
“你還好嗎史賓斯,傷勢如何?”
“對,快跑樓梯上來吧,我們把消防門鎖死,抓緊時間到列車上去。子彈所剩不多了,火力嚴重不足。”
隊長和女醫療兵輪番關心。
低頭看看胸口和左臂,都已經能夠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以及上面舔食者留下的爪印。
但是出奇的,云凡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疼痛,反而是精神無比亢奮,感覺渾身正有使不完的巨力要發泄出來。
呵,極速飆升的腎上腺素真TM是個好東西。
血氣上涌,云凡染血的面龐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斑斑血跡點綴下的面容仿若惡鬼一般可怖。
“不,我沒事,我很好,我感覺棒極了現在。但是這幾個畜生馬上就會感覺很不好了,哈哈哈。”
在狂笑聲中站起身,云凡右手持斧自然垂落,雙目凝視著那只偷襲自己的舔食者。
口中輕聲呢喃。
“雜碎,我來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云凡現在就是那個不要命,腎上腺素好似已經完全充斥了他的大腦神經的每一處角落,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了。
我他媽干不過那些在天上飛的狗屁神仙,難道還拼不死你們這些只能四肢著地的畜生不成。
云凡是豁達的、是個很想的開、看的開的人。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的小心眼,以及小本本記仇。
天上飛的神仙要我死,他拳頭大,我認了。
可你們幾個地上爬的,也想要咬死我。
行,沒問題,拿命來換吧。
沖鋒。
爪斧相交,抬腳正蹬腿。
普通人巔峰的身體素質,在克服膽怯后的生死相搏之下,千斤巨力輕易就把舔食者踹飛了出去。
追擊而上,趕在另兩只舔食者沖上來之前,云凡完成了對偷襲者的梟首復仇,代價則是左大腿被臨死掙扎的舔食者狠狠來了一爪,又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大創口。
“來吧畜生,來啊你們。。。行,你們不過來、那我過去。”
好爽好亢奮,這種血肉相搏、生死間循環交替的感覺,和以前一直在老板經理、團隊組長的淫威下兢兢業業打工的時候相比,完全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
所以說拳拳到肉和血濺三尺,才是真正屬于男人的浪漫嗎。
云凡雖然心念有些飄忽急轉。
但身體卻已經對著兩只舔食者沖鋒了過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見著云凡那不退反進,舍己為人,大有以一己之力拖住所有怪物,犧牲自己來斷后的行動。
隊長幾人匆匆對視一番,盡是熱血上涌,奔下樓梯來。
“殺。”隊長開口。
“殺死這些狗娘養的。”男朋友JD新死,蕾恩的情緒更為激動。
你伸爪子撓我,我還你一腳,還贈送一斧頭。
你伸舌頭刺我,赤手空拳抓在左手上繞兩圈,很好,晚上的燒烤可以加份菜了,右手直接揮斧剁下。
你來我往,血液四濺,肉沫橫飛。
在槍械的瞄準點射支援下,云凡再次單殺一只,并助攻殺死一只。
“哈哈哈,哈哈哈。”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劫后余生的5人盡皆放聲大笑。
“走吧,回去吧。只剩半個多小時了,要在安全門徹底鎖死前趕回去。”隊長開口。
“對,快回列車去吧我們的大英雄,我得趕緊給你止血消毒,清理傷口。”女醫療兵關切的看著云凡,媚眼柔情。
“對對,趕緊回去消毒,也不知道這個怪物身上有沒有病毒,會不會感染。”蕾恩和卡普蘭一起催促。
“哈哈,你們還別說,我這會兒腎上腺素肯定沒下來,還沒感覺到痛感呢,不過過一會估計就會痛哭流涕了吧,哈哈哈。”云凡左手敲敲沒有受傷的右胸口,砰砰作響。
談笑間,幾人已經匯合了愛麗絲和馬特,隨后大家穿行在一排排箱柜之間,朝著列車漫步過去。
一路上,愛麗絲也聽了隊長他們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云凡大發神威,拳拳到肉、斧斧見血,硬生生拼死4只舔食者怪物的英雄事跡。
然后,愛麗絲看云凡的眼神就更加復雜了。
嗯,不需要回頭看。
云凡現在還是腎上腺素上頭,精神和身體都處在無比亢奮和敏感的狀態。
愛麗絲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給她盯久了,怕是連瞎子都會有感覺,更不用說是此刻的云凡了。
但是,就算有感覺也不能回頭,云凡依舊裝傻。
反正只要我一分鐘沒有恢復記憶,那我就可以坦然的待在人群里。
這要是讓所有人知道史賓斯就是那個泄漏病毒,逼迫紅后封閉蜂巢,殺死所有人以防止病毒傳播泄露的元兇,那可就真沒法待下去了。
尷尬都得尷尬死,大英雄和殺人兇手怎么可以是同一個人呢。
好歹也要讓自己離開蜂巢到外面去,然后到處轉轉、走走看看,給自己的灰霧空間添些新鮮東西啊。
畢竟自己是個現代人,之前從封神世界里帶出來的一些古人用的生活用品,自己實在是不太習慣。
而且自己從小到大還沒出過國呢,難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看看國外的風土人情、體驗體驗。最后再找個地兒、了斷離開吧。
一路無事,順利來到列車旁,一直暗中保持警惕的云凡5人,再次對視一番后,全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欣慰笑容。
再次巡視列車前后,確定了沒有追擊者,太好了,總算是安全了。
見此,云凡也是終于松開了心底壓著那口氣,然后裝作不經意地,走到列車后門口,原本暗藏T病毒和其疫苗的合金箱處。
“嘿伙計們,你們看我發現了什么,一個合金箱子!這兒怎么會箱子的,是誰放這兒的?”云凡故作驚訝,看似是從列車儲物欄里拎出了裝有合金箱的黑色行李袋,實則是從自己的灰霧空間里取出來的。
“卡普蘭,打開看看是什么。”幾人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女醫療兵則是沒有理會這些,飛快的從身上取出各種鑷子、棉簽棉球、消毒水、止血噴劑,還有紗布等等醫療器具,然后徑直按壓著云凡的肩膀,把他按坐在地上。
“是你身體重要?還是你的好奇心重要?”翻著白眼,女醫療兵輕嗔。
“啊,哈哈,哈哈,抱歉抱歉,當然是身體重要。你盡管動手,我保證不動。”云凡尷尬笑笑。
對方剛剛那微嗔斥責的樣子,似乎有電一般,讓云凡渾身酥麻,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是什么,看著似乎挺精密的,是什么尖端藥劑么?”卡普蘭輕松破解密碼鎖,好奇道。
“是T病毒和它的疫苗,藍色的是病毒,綠色的是解藥疫苗。”愛麗絲脫口回答,身聲音低沉發顫。
說完且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云凡的位置。
“什么,這就是T病毒的疫苗,那還等什么。醫療兵!醫療兵!快過來,這里有病毒疫苗,快給蕾恩和史賓斯注射疫苗,太好了,我終于不用擔心你們也變成那副鬼樣子了。”黑人隊長驚叫開口,語氣越說越激動。
顯然那成群結隊的不死者喪尸給他留下的陰影著實不小。
“你確定這就是T病毒和它的疫苗,就是這個藍色的病毒讓蜂巢里的所有死人站起來變成了行走的尸體。你是怎么知道的?”再顧不上給云凡清洗創口,女醫療兵起身接過注射槍,開口跟愛麗絲詢問。
“其實,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就在剛剛B餐廳里大爆炸的時候。”愛麗絲略一遲疑,就開口說道。
“那你知道是誰泄漏了病毒,導致紅后封閉蜂巢殺死所有人的嗎?”蕾恩和馬特一左一右抓住了愛麗絲的胳膊,激動的發問。
“抱歉,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認識一位蜂巢內部一位叫做麗薩的工程師,聽她講過T病毒容器的外形特征。”愛麗絲強忍著扭頭去看云凡的沖動。
“你知道麗薩?你認識麗薩!你就是她說的那個線人對不對。是你給她提供了出入密碼和安保資料。是你出賣了她,不然我的妹妹怎么會死在這里。”激動的馬特有些慌不擇言,吐露出來的消息引起隊長和蕾恩等人的注意。
“既然確認是T病毒的疫苗,那就趕緊注射吧,宜早不宜遲。蕾恩,你先來。”逝者已矣,女醫療兵顯然更看重還活著的人的性命。
“你說愛麗絲給你妹妹提供了蜂巢的出入密碼和安保資料?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混進蜂巢的目的是什么?”隊長雙手抓住馬特的襯衫衣領逼問。
“咳咳咳,你松手,松手。”馬特用力的拍打隊長的胳膊,面色漲紅。
“好了,到了你,伸出右手,捏緊拳頭。”云凡聽話的放下斧頭、伸出拳頭,做老實乖巧狀,慫慫的低頭躲避愛麗絲那若有似無的目光。
眼見針管里的綠色藥劑已經已經全部注射進云凡的體內。
卡普蘭開口攔下了隊長和馬特以及愛麗絲三人之間的糾葛
“有什么事,出去之后再說吧,時間不多了,再遲一會兒安全門就徹底鎖死了。”
“快扶我一把卡普蘭,好痛、渾身痛,這該死的疫苗好像把我體內的腎上腺素全部溶解了。”一邊倒吸冷氣一邊強忍著疼痛,云凡向卡普蘭求助。
雖然四肢依舊澎湃有力,但是這并不會減輕劇痛加身。
“行吧,大家先上車,有什么事上車了再談。”隊長背著JD的尸體走過來,和卡普蘭一起攙扶云凡。
眾人來到列車中段,蕾恩開啟車門,率先進去準備啟動列車。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跟在云凡身邊的愛麗絲突然發問。
“咚”,不等云凡回神仔細聆聽,他整個人連帶著在他左邊扶他的卡普蘭就被一股巨力撞飛,騰空而去。
“oh no,又是這些怪物,快進列車去。”隊長先是把JD的尸體拋進車廂,然后合臂一覽把還沒有進去的愛麗絲和女醫療兵全部推進車廂里。
然后等他再想把腰間懸掛的微沖舉起來的時候,利爪略過,腹部已經是血肉四濺。
保持著僵硬的站姿,黑人隊長看到剛剛偷襲自己的舔食者已經匯合又一只舔食者,一起奔向了云凡和卡普蘭的落地處。
而列車不遠處的貨柜后面,則是走出了約莫八九只的血肉翻卷的喪尸犬,一只只尖牙利齒,行動輕盈敏捷。
“快啟動列車,不要開門。”用出自己最后的一點余力,隊長把身后的列車門強行關上,隨后就被兩只喪尸犬撲倒在地,緊跟著又是七八只喪尸犬圍了過來,無情的撕咬吞食、血肉盛宴開始了。
話分兩頭。
當黑人隊長被喪尸犬撲倒的時候,云凡也開始和一只舔食者貼身肉搏,不過眨眼間,身上就又多了幾處抓傷,但是因為靈敏的躲避,傷口倒是不深,和胸口以及大腿那兩處露出森森白骨的傷口相比,這些個細微抓傷當真是毛毛雨了。
“啊...”一聲短而急促的慘叫聲傳來,云凡知道卡普蘭應該是沒的救了,稍一撇眼,果然就看到那只舔食者已然在啃食他的脖頸。
但是那只舔食者縱使在進食的狀態中,云凡依舊有一種感覺,它似乎也在關注著自己,隨時準備偷襲自己。
對于這種生死之間的直覺,云凡深信不疑。
所以他一邊躲避著自己面前的舔食者的爪擊,一邊朝著自己之前放下斧頭注射疫苗的地方悄摸移動。
而就在云凡和舔食者僵持戰斗之際,“噌”一聲,原本被隊長關閉的列車門再次被打開。
蕾恩和女醫療兵,一人手持微沖一人持手槍,向著云凡身前的舔食者快速射擊起來。
“快過來史賓斯,快上車。”赤手空拳的愛麗絲和馬特大聲呼喊。
槍聲響起,云凡面前的舔食者確實受到了干擾,可是由于距離較遠的原因,只能說是受了些皮外傷,無傷大雅,所以它依舊死死盯著云凡這塊香餑餑,誓死要啃他一塊肉才肯罷休。
云凡的戰斗在繼續,但正在進食的喪尸犬們和另外一只舔食者,卻是相繼露出獠牙,全部抬頭看向了列車門方向。
相比于死人的血肉,當然是活人的氣息更加香甜、更加吸引喪尸們了。
“吼、吼、吼。”先是前仆后繼的喪尸犬沖了上去,另一只舔食者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上前。
無奈的調轉槍頭,蕾恩兩人只能先行自衛。
“可惜了,還想出去外面逛逛看看的,看樣子是沒機會了。”
云凡心底輕嘆,身形故意停頓了一下,以左臂再次受創為代價,極速沖進了舔食者的懷抱。
右手扣住它的粗壯的脖子,隨著一聲虎吼,左臂也環繞上來一同發力,硬生生折斷了舔食者的脖頸。
“快走,不要管我了。快走啊。”云凡和舔食者相擁而立,對視著車廂里的蕾恩、愛麗絲幾人,口中咳血、催促他們離去。
“不,史賓斯。不...”愛麗絲手舞足蹈的掙扎著想要從列車里出來,但是卻被馬特死死抱住。
蕾恩和女醫療兵兩人,一看云凡和舔食者這相親相愛的擁抱姿勢后,只覺得他已然是必死無疑。
大勢已去之下,二人目中含淚、合力關閉了列車門。
余下的眾多喪尸犬只能無力的撓列車的合金門。
稍頃列車發動,而后逐漸加速后,很快便消失在云凡的視野中。
但是一眾喪尸犬卻是問著味兒,跳下了列車軌道,緊追而去。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和它們都走了,那現在就該輪到我們了吧。”推開自己懷里的舔食者尸體,云凡望著僅剩的那只還在啃食著卡普蘭尸體的舔食者,狂笑著向它走過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吐槽。
“究竟是什么鬼情況,怎么還又亢奮起來了。疼痛又被抑制住了,力量也再次充斥了全身,滿滿的破壞欲也又上頭了。
這到底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額,不對不對,跑題、走錯片場了。
這到底是史賓斯這具身體的問題,還是繼承的帝辛的肉身記憶導致的,又或者是我自己的問題,難道是我一直隱藏在和平年代下,被壓抑的暴力本性么。
不會的不會的,不管是史賓斯還是帝辛,這肯定是他們的問題。
像我這么正直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暴力傾向,暴力狂肯定是他們倆的問題,跟我有個雞毛的關系。”
精神層面的放飛與胡思亂想,說再多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準備好了嗎,我們的戰爭就要開始了。”來到舔食者身前三米處,云凡微微下蹲,下沉重心,雙手虛抱于胸前。
“吼”舔食者四肢發力飛撲而來,臨近云凡面前后,長舌吐出如同利劍一般,一瞬間就穿透了他來不及躲避的左肩膀。
殊不知,這正是云凡故意賣出的破綻,別人是以傷換傷,他是以傷換命,換的就是這只舔食者的命。
以肩膀受傷為代價,云凡左腿右移,身體同步微偏,避過舔食者伸出的鋒利右爪,然后雙手緊緊握住它的腕關節,順勢將其重摔于地。
然后不等舔食者反應過來,向前一小步彎腰發力,拳出似槍、槍出如龍,一拳就打爆了舔食者暴露在外的大腦。
“是我贏了啊,你怎么這么不經打呢。”
揮手甩掉粘在手上的腦組織碎片和血漿,云凡無視了還在抽搐的舔食者尸體。
略一環顧四周后,徑直向黑人隊長的尸體走去,紅后的主板還在他身上呢。
這可是絕對的科技側高價值物品。即便是現在用不上,但也不妨礙自己先收藏起來。
取下紅后的主板芯片收入灰霧空間后,再順手撿起地上的微沖,拿走隊長身上的剩余彈夾,和一柄手槍后。
云凡又朝著剛剛沒來及收起來的,裝有T病毒和其疫苗的合金箱走去。
嗯,又是一個特殊物品,需要被小心收容,哈哈哈,雖然沒機會出去外面的浣熊市逛逛看看,但這次也沒白來就是了。
果斷把合金箱扔進灰霧空間。
再次取走卡普蘭身上的槍械子彈和一柄合金刀之后,云凡把他和隊長的尸體拖到了一起。
看著二人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面孔,云凡實在是沒辦法把他們當成是游戲里的NPC看待。
有道是人生有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臟,一起嫖過娼。后兩個丟人現眼的暫且略過不談。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一起同過窗上學,但是他們一起扛過槍,可以把自己的后背生死相托給對方。
在蜂巢這個狹窄的小戰場里,他們一起打過喪尸群,一起走過能把人碎萬段尸的激光通道,一起和舔食者血拼干過仗,大家生死不離。
然而,現在他們倆現在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也沒辦法喊自己一聲“伙計”,再也沒機會和自己一起放聲大笑。
短短不足3小時的時間,相交太淺感情不深,云凡雖然悲傷卻也流不出眼淚,不是他冷血,實在是他心里現在更多的是憤怒,怒火充斥了他的內心,幾欲吞噬他的理智。
生化危機電影系列1-6,云凡全部看過,雖然即使是系列片最后一部電影的上映,相距如今時間也已經有八九年的時間了。
但是云凡恰恰還能記得,保護傘公司的最終幕后黑手亞歷山大艾薩克博士。如今應該就處在蜂巢之下,正在冷凍倉里休眠維生,他和一眾保護傘公司的高層都在等待著地表人類滅亡后、再出來統治世界。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孟老二說的好啊。
縱是被人神話之后身長九尺有余的孔老大,不也是說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么。
“殺,殺一個朗朗乾坤,殺一個青天白日,殺盡寇仇飲盡血,去他媽的高高在上。”口中呢喃,再次走回消防通道處的云凡,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無盡的隧道,俄而消失在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