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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焚凈圣域,攜魔同歸

指尖觸碰神紋邊緣帶來的靈魂悸動,如同混沌初開的驚雷,在死寂的魔淵祭壇無聲炸響。滄溟的指腹停留在那流轉(zhuǎn)著亙古星輝的火焰紋路上,微涼的觸感下,是足以焚毀諸天的混沌本源在奔流。他的目光,比最熾烈的魔淵熔巖更灼熱,死死鎖在青璃那雙映著猩紅魔氣的眼眸深處,那里面沒有驚詫,沒有抗拒,只有一片深邃無垠的平靜,如同包容萬物的混沌本身。

“…護我永生永世?”青璃終于開口,聲音清冽如冰泉擊石,打破了那幾乎凝固時空的寂靜。她微微偏頭,額間的神紋隨著她的動作在滄溟指尖下劃過一道微涼的弧線,帶來更深沉的悸動。“就憑你這具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神魂還被‘腌入味’了的破身子骨?”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刻薄,眼底卻掠過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

滄溟的指尖因她刻薄的話語而微微蜷縮,卻沒有離開那神圣的紋路。他眼底翻涌的萬載執(zhí)念非但沒有被澆熄,反而被這熟悉的、帶著刺的回應(yīng)激起了更深沉的光焰。干裂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極其淺淡、卻鋒利如刀的弧度,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睡猛獸蘇醒后的、不容置疑的篤定:

“破身子骨…也能替你,撕了那些腌臜玩意兒。”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寒刃,穿透魔淵猩紅的穹頂,直刺九霄之上某個被“純凈”圣光籠罩的所在——凈世天!

凈世白焰蝕魂之痛,萬載沉淪之苦…這筆血債,早已刻入骨髓!

“呵。”青璃發(fā)出一聲極短的冷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讓周圍的魔氣都凝結(jié)了幾分。她終于抬起手,并非推開他觸碰神紋的手指,而是…用自己那只瑩白如玉、卻蘊含著混沌偉力的手,覆在了滄溟那只懸停在她額間的手背上!

冰冷的指尖覆蓋微涼的手背。

轟——!

一股遠超方才觸碰神紋的、源于靈魂契約最深處的共鳴轟然爆發(fā)!混沌星輝與暗金魔紋在他們交疊的手掌間無聲流轉(zhuǎn)、纏繞、共鳴!青璃額間的神紋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源泉!而滄溟胸口那枚融合了萬魔本源的源核,也隨之劇烈搏動,發(fā)出低沉渾厚的嗡鳴,與神紋之光遙相呼應(yīng)!

**神契共鳴!力量交融!**

這一刻,混沌神主與魔淵之祖,因守護與復(fù)仇的誓言,因神血締結(jié)的契約,力量在法則層面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與增幅!

“撕了他們?”青璃的聲音在力量的共鳴中響起,帶著一種掌控天地的漠然與…一絲被點燃的、屬于混沌的毀滅欲,“太便宜了。”

她覆蓋在滄溟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牽引著他的手,緩緩離開了她的額間神紋。那動作并非拒絕,而是一種儀式般的宣告結(jié)束與…新的開始。

滄溟順從地任由她牽引,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臉。當指尖徹底離開那微涼的神紋時,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失落,隨即被更洶涌的、被她的毀滅宣言點燃的魔焰取代。

青璃松開他的手,玄袍無風自動,流瀉的星輝比之前更加凝練璀璨,隱隱帶著暗金的魔紋光澤。她轉(zhuǎn)身,不再看滄溟,而是面向魔淵那被混沌結(jié)界隔絕的、猩紅翻涌的穹頂。她緩緩抬起雙臂,如同擁抱整個混沌虛空。

“凈世天…”她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jié)都仿佛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殺意,“…不是喜歡‘凈化’么?”

她雙臂猛地向兩側(cè)一分!

**“本座今日,便替這諸天萬界…”**

**“焚!凈!圣!域!”**

轟——咔——嚓——!!!

隨著她雙臂分展的動作,籠罩整個魔淵核心的混沌結(jié)界,如同被無形巨力撕開的幕布,轟然破碎!并非消失,而是化作億萬道燃燒著混沌暗焰的星輝鎖鏈,如同狂舞的滅世魔龍,咆哮著穿透魔淵層層空間壁壘!

幾乎在同一剎那!

**九重天外,凈世天域!**

這片由無盡純凈圣光構(gòu)筑的國度,白玉為階,琉璃為宇,處處流淌著祥和、秩序、不容一絲“污穢”的至高氣息。無數(shù)身披雪白圣袍的信徒低眉垂首,吟唱著洗滌心靈的圣歌,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圣蓮芬芳。

驟然!

“轟隆隆隆——!!!”

整個凈世天域,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混沌巨手攥住,狠狠搖晃!高聳入云的圣光塔樓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白玉地面裂開蛛網(wǎng)般的恐怖裂痕!祥和瞬間被撕碎!

“啊——!”信徒的圣歌化作驚恐的尖叫。

“敵襲?!何方妖孽敢犯圣域?!”鎮(zhèn)守圣域的神將驚怒交加,圣光鎧甲光芒大作。

然而,回答他們的,是撕裂蒼穹的末日景象!

凈世天那號稱永恒不破的、由億萬信徒信仰之力凝聚的“圣光天幕”,此刻如同脆弱的琉璃,被無數(shù)道燃燒著混沌暗焰的星輝鎖鏈,從外部——狠狠洞穿!

嗤啦——!嗤啦——!

鎖鏈所過之處,純凈的圣光如同遇到天敵的積雪,發(fā)出凄厲的消融聲!鎖鏈上纏繞的混沌暗焰,貪婪地舔舐著精純的信仰之力,將其焚毀、吞噬,轉(zhuǎn)化為更加狂暴的毀滅性能量!天空被撕裂出無數(shù)燃燒著黑焰的巨大窟窿,窟窿之外,不再是祥和的圣光,而是魔淵那翻涌著猩紅與死寂的恐怖景象!

**魔淵的入口,被混沌神主以無上偉力,強行貫通了凈世天!**

“魔…魔氣?!是魔淵!還有…混沌?!”凈世天深處,一座由純粹“凈世白焰”構(gòu)筑的圣殿內(nèi),數(shù)道氣息浩瀚、周身流淌著純凈白光的身影猛地站起,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掩藏不住的恐懼!“怎么可能?!混沌神主…她怎么會…還有魔祖的氣息?!他蘇醒了?!”

“是青璃!還有滄溟!他們…他們聯(lián)手打過來了!”驚恐的意念在凈世天高層間瘋狂傳遞。

“慌什么!”一個冰冷到極致、仿佛由萬載寒冰雕琢而成的聲音響起,來自圣殿最深處那尊由凈世白焰凝聚的至高王座。王座之上,一個模糊的、籠罩在極致圣光中的身影緩緩顯現(xiàn),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雙不含任何情感的、仿佛能凈化萬物的純白眼眸睜開。“混沌與魔淵的‘污穢’竟敢玷污圣域?正好,以彼之道…徹底凈化!”

“開啟‘永恒凈世大陣’!引動‘裁決之矛’!將這些‘污穢之源’,連同他們帶來的魔淵穢氣,從這天地間…徹底抹除!”冰冷的聲音下達了最終裁決。

凈世天域核心,一座龐大到覆蓋數(shù)萬里的玄奧陣圖驟然亮起!無數(shù)純凈到刺目的圣光符文升騰而起,匯聚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巨大無比的純白光柱!光柱頂端,一柄由最精純凈世白焰凝聚、纏繞著無盡凈化法則的“裁決之矛”緩緩成型,矛尖直指那被混沌鎖鏈撕裂的、魔淵洞開的巨大天穹窟窿!恐怖的凈化威壓,讓整個凈世天域的空間都開始扭曲、崩解!

**凈世天的終極反擊!欲將魔淵入口連同入侵者,徹底“凈化”湮滅!**

魔淵祭壇上空,青璃凌空而立,玄袍獵獵,身后是翻涌咆哮的魔淵洪流,身前是洞開的、正被“裁決之矛”鎖定的凈世天裂口。她看著那凝聚著恐怖凈化之力的純白巨矛,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

“裁決之矛?”她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兩界壁壘,炸響在每一個凈世天高層的耳中,“拿本座燒火棍點出來的玩意兒,也配叫‘裁決’?”

話音未落,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對著身后那翻滾的魔氣洪流,如同召喚自家寵物般隨意地一招手:

“滄溟。”

“走了。”

“去把那些腌臜玩意兒的‘圣域’…”

“…拆了當柴燒。”

隨著她的話音,一道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魔淵本身,一步踏至她的身側(cè)。

滄溟!

他不再是昏迷的脆弱,不再是初醒的迷茫。暗金魔紋在他玄色衣袍下若隱若流,胸口萬魔源核搏動著澎湃的力量,額間雖無神紋,但那雙深邃的淵瞳之中,燃燒著沉寂萬載后蘇醒的、足以焚盡諸天的魔焰!他周身的氣息,雖未達全盛,卻已帶著初代魔祖的崢嶸與兇戾!他的目光,越過那即將射出的“裁決之矛”,死死鎖定在凈世天深處那尊白焰王座上,帶著刻骨的仇恨與毀滅一切的瘋狂!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側(cè)首,目光落在身側(cè)青璃那冷冽的側(cè)臉上。那眼神,褪去了萬載的孤寂,褪去了初醒的執(zhí)念,只剩下一種純粹到極致的、與她同頻共振的——**毀滅意志!**

他伸出了手。

不是去握她的手,而是與她一樣,對著那洞開的凈世天裂口,對著那即將降下的“裁決之矛”,緩緩抬起了手臂!五指張開,暗金色的魔紋在他掌心凝聚、旋轉(zhuǎn),引動整個魔淵的咆哮!一股絲毫不遜于青璃混沌之力的、帶著最原始吞噬與毀滅特性的魔淵偉力,轟然爆發(fā)!

青璃感受到身側(cè)那與她力量共鳴、卻又截然不同的毀滅氣息,唇角那抹殘忍的弧度更深。她同樣抬起了手臂,混沌星輝在掌心凝聚!

一左一右!

一混沌!一魔淵!

兩股足以開天辟地、亦能毀天滅地的終極偉力,在兩人掌心瘋狂匯聚、纏繞、共鳴!

在他們身后,整個魔淵的魔氣如同被點燃的火油,咆哮沸騰!無數(shù)魔物的嘶吼匯聚成毀滅的戰(zhàn)歌!那被混沌鎖鏈撕裂的凈世天裂口,在兩種本源之力的沖擊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進一步擴大!

凈世天的“裁決之矛”終于蓄力完成,帶著凈化萬物的決絕意志,撕裂空間,朝著魔淵洞開的裂口,朝著凌空而立的那兩道身影,爆射而來!純白的光芒照亮了魔淵的猩紅,也照亮了青璃和滄溟眼中…同步燃起的、焚盡諸天的冰冷火焰!

面對這毀天滅地的凈化一擊。

青璃與滄溟,同時向前——踏出一步!

兩人抬起的、匯聚著混沌與魔淵偉力的手掌,沒有防御,沒有閃避,而是帶著同步的、粉碎一切的意志,朝著那射來的純白“裁決之矛”——

**狠狠!握!下!**

“給本座…”

“…碎!”

兩道聲音,一道清冽如冰,一道沙啞如魔,卻帶著同樣的、不容置疑的毀滅意志,同時在兩界壁壘間炸響!

混沌與魔淵的力量,如同兩條咆哮的滅世狂龍,交織纏繞,悍然撞上了那凈化萬物的純白圣矛!

**轟——!!!!**

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凈世天與魔淵的交接處轟然爆發(fā)!光芒吞噬了一切!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碎!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這是混沌與魔淵的聯(lián)手!

這是神主與魔祖的共伐!

這是對“凈化”最暴戾、最直接的——

**宣戰(zhàn)!與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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