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的喜堂里,鎏金喜字映得滿堂生輝。
今日,凌云和李蘭大婚。
李蘭幸福洋溢在臉上,她身著鳳冠霞帔,珠翠叮當,在奴婢們的簇擁下跨過了火盆。
新人對拜,敬茶,喜悅的茶水晃出細碎金光,滿堂喝彩聲里,場面好熱鬧,好喜慶!
而在另外一個空間里,一處無人問津的宅院中,薄姬則手握匕首獨自在屋內發呆。
魏媼推門而入,看著第一次戀愛便失戀的女兒,心痛萬分。
“苔兒,阿母知道的,失戀很痛苦!”魏媼坐了下來,輕拍女兒的后背安慰地說道。
“阿母,請放心!苔兒,已經從痛苦走出來了,這把匕首我一次都沒有用過,反而是它傷到了我,現在,我就出去把它扔了!”
說完,薄姬便把那把精美的匕首往花叢一扔,它被狠狠地拋出去了,不知道被淹沒在了哪個角落里。
魏媼苦笑著說道:“年輕時的感情試錯,雖然會疼,但也能讓女人更早明白自己要什么、怎么愛自己。”
“嗯,早摔跟頭早長記性嘛!阿母,女兒明白,往后我會更加珍愛自己的,不會輕易相信所謂的愛情和諾言了!”
“想入魏宮嗎?到更廣闊的地方去!”
“嗯,一切聽阿母最好的安排!”
薄姬現在只相信母親無私的愛,還有母親深謀遠慮的安排。
可是,嬸奶奶早己托人幫薄姬說謀了,想趕她走,她找的肯定是又老又丑的男人了!
“這邊請!”
這是嬸奶奶的聲音,薄姬母女驚呆了,嬸奶奶竟然一聲招呼都沒打,便私自帶個老男人往后院來了。
魏媼問道:“嬸嬸,這位是?”
“哎喲!你看我這表侄女長得多好看呀!女大當嫁,也到該幫她找夫君的年紀了吧!我這不是怕你忙,所以幫苔兒找個老實的男人嘛!”
“不勞嬸嬸費心了,苔兒要入宮。”
“什么?入宮?我說你呀!魏宮中美女如云,而且她們的血統高貴,苔兒呀!不是嬸奶奶貶你,試問一下,你有什資格與貴女相提并論?都是對手,又不是自己人,她們不把你欺負死才怪!人哪,要有自知之明,好好找個普通男人嫁了,多好呀!”
“謝過嬸奶奶,苔兒的終生大事,由全聽從父母安排就是了!嬸奶奶也無需為我這么低下的女孩操心,你就好好安享晚年吧!”
老男人詫異地問道:“怎么?她不想嫁?”
“不是!不是!沒有的事!女孩子長大了,哪個不想嫁人的?”嬸奶奶笑盈盈地說道。
老男人有些生氣的說道:“那…你們還沒商量好?”
“哎喲!這面不是也見過了么?這可否滿意?”嬸奶奶看著那老男人,他正目不轉晴地盯著薄姬呢。
“滿意!滿意!但這姑娘好像她不情愿呀!”
“我們呀,后面的事呢,我們改日再詳談哈!你就安心回去先,等我的好消息吧!”嬸奶奶又對奴婢說道:“先送一下客人!”
這樣,那老男人依依不舍地走了!
“你們母女當真敬酒不喝,喝罰酒!不不理我老太婆,一番情意!”
“嬸嬸,你有所不知,我早已經答應魏宮女官將苔兒送進宮當差了!若是臨時變卦,恐怕會連累了大家呀!”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苔兒出身低微,哪敢騷擾嬸嬸您呢?”
“你們想好了?以苔兒的出身,就是當小妾的命,就算去的宮里,也是奴婢!翻不了身的。還是在宮外自由一些,苔兒,聽嬸奶奶的話,若你不想入宮,可以跟我講,我來想辦法!”嬸奶奶拉著薄姬的手,一臉慈愛的說道。
薄姬堅定地說道:“苔兒謝過嬸奶奶,但是,我也想入宮瞧瞧。”
嬸奶奶嚴肅的說:“選擇很重要,你可別選錯了,反悔啊!”
薄姬自信地說道:“這是我的選擇,絕不后悔!”
嬸奶奶啞口無言,生氣地帶著奴婢們離開了。
真是蛇鼠一窩,魏宅的人都是一肚子臟水。
魏宅表舅和表舅媽現在房間說悄悄話。
表舅問道:“虎兒,他沒起疑心吧?”
“沒有!沒有,那孩子單純得很!”
“你們到底有沒有背著我,做什么臟事?”
“怪你,還不是都怪你!不是你逼我的嗎?自己有問題,不能生育,非要我跟你那好兄弟搞一起,嗚嗚!我一生的清白就這樣沒了!”表舅媽哭訴著。
“如果不這樣,我無后,以后財產都是二房的啦!”
“你那小妾,懷著都不知道是哪一個的野種,你也可以利用亮兒的呀!你明知是野種,還拖著不處理!”
“他?他不配!之前不是沒機會嘛,若是不好好處理,我顏面何存?”
“可是這么一鬧,你說,婆婆會不會懷疑了呀?”
“我只是擔心虎兒,母親信你的為人,這倒是不用擔心!”
“謝謝你視虎兒為珍寶!當親兒子對待!”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郭兄弟,他也是他的種。”
“你很愛他吧?”
“你也愛他的吧?”
吐吧!這對夫妻都在吃一個男人的醋!
“胡說,我恨死了他。那天,他進我們房間時,你那表侄女,她也瞧見了!”
“她呀!就是個小啞巴,人還笨笨的,恐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吧?”
“嗯,是啊!她也沒那個膽,膽子小,就是個小笨蛋,有口飯給她們吃,就滿足了,不生事,也不管閑事。”
非也,其實,這宅中復雜的隱私關系,薄姬心中早就理順了,只是,不必多言,禍從口出。
只是二姨娘那母子,以為可以翻身當主人,她們母子還充滿期待呢。
二姨娘尋問前來送東西的仆人道:“魏郎,他是寵我的,我最了解他了,他可否有話要你們轉達?”
仆人脫口而出的說道:“沒聽說!”
二姨娘焦急地問道:“不可能,你再想想看,別把主人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呀!”
仆人想了一會,又說道:“好像有!”
“我就說嘛!魏郎是孝子,他怕我惹老人生氣,我們母子在這呀,只是臨時的,我們肯定會出去的,很快會回到魏宅的。”
“他叫你們別亂說話!”
“還有呢?”
“沒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再想想看,魏郎還交代了什么?”
“沒有!真沒有!”
然后,仆人便很不高興地離開了!
大戶人家,宅院深深,你見到,聽到的,說出來的,未必是真相,又一對苦命的母子被困于不明不白的深淵之中!
新歡舊愛,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