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沖突
- 修仙成道之洪荒辛秘
- 逍遙步天機
- 2014字
- 2025-07-05 18:33:00
來到后堂,清源見琴行正指揮師弟和仆從布置法壇,便身形輕盈地踱步向前,在其身后駐足。他目光微斂,看著琴行調度有序、指揮得當的模樣,心中不自覺地與師侄靜遠的過往表現作比——靜遠雖資質不凡,卻總在細節處顯露出急躁與疏漏。這般對比之下,清源不禁長嘆一聲。
正聚精會神操持法壇的琴行忽覺身后傳來一聲低沉嘆息,脊背瞬間繃緊,汗毛倒豎。他身形微旋,輕巧地躍至側方三步外,左手已按上腰間匕首,右手凝氣擺出防御架勢,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向清源,周身氣機隱然流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啊,原來是師叔!”看到來者是清源之后,琴行迅速收起戒備,躬身行禮,語氣中透著歉意與恭敬,“師侄失禮了。”
清源抬手虛扶,神色和緩:“不必多禮,琴行師侄。”他目光含笑,語氣中既有長輩的欣慰,又藏著幾分深意,“方才觀你指揮若行云流水,調度有方,法壇布置已顯大家風范。若非玄羽宗后起之秀,怎會令老夫如此刮目相看?”
琴行聞言,眉宇間的戒備化作謙遜,低頭應道:“師叔謬贊,師侄不過依循師父所教而行,哪是什么法壇大師,師侄尚需多加錘煉。”
清源師叔笑意更濃,語調卻透著幾分試探:“師侄不必過謙,你的能力師叔我可是看在眼里的。”話音未落,他袖袍輕振,目光灼灼地追問道:“琴行師侄啊,不知你那位‘寧靜師叔’何時能來康衢——我好早早做好準備,好一盡地主之誼啊。”
琴行聞言,脊背微僵,面上笑意凝滯片刻。他遲疑著抬頭,瞥見清源師叔眼角跳動的青筋,喉頭滾動兩下,聲音不自覺壓低了幾分:“回稟師叔,寧靜師叔前年確曾收了一名弟子,如今正于通天峰上悉心調教,怕是最近一段時間內難有空閑下山。”
話音剛落,清源師叔神色驟變。原本溫和的笑意盡數斂去,指尖竟泛起赤紅血色,顯然真氣已有些紊亂。
“好啊,寧遠老賊,竟然敢欺騙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師叔!”
“哼,還有你這個小賊,竟敢和你師父合起伙來一起算計老子,待會再找你算賬。”說罷,清源將手背到身后,在劍鞘上一撫,身后的三寶如意劍應聲躍出,落在他掌中。旋即清源氣沖沖地朝前面的大堂走去。
進入前廳的清源身形疾掠,雙足未停便已快步沖向寧遠,手中寶劍倏然出鞘,劍光如霜雪漫卷,口中怒喝聲與劍鋒一同斬出:“呔!老賊,吃老子一劍!”
寧遠神色微凝,拂塵一抖,素來軟塌的絲絳竟在真氣灌注下泛起冷光,指尖輕顫間,拂塵尖端已凝成鐵青色,沉聲道:“咦?師弟為何如此發怒,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對師弟不敬?”
清源聞言,劍鋒更急,原本橫掃的劍勢陡然收束,化作直刺,劍尖如毒蛇吐信,直取寧遠胸口:“廢話少說!看劍!”
寧遠見劍意決絕,不再多言,右手腕一轉,拂塵如鐵鏈般橫空壓下,先以“鐵鎖橫江”之勢將如意劍的鋒芒壓制偏轉,后借力一揮,拂塵末梢如刀鋒劈落,直向清源右手脈門斬去。
清源劍勢被擾,卻未退半步,身形微側,劍鋒順勢改攻寧遠下盤,同時左掌真氣鼓蕩,掌影翻涌如浪,意欲借勢震落拂塵。
寧遠腳尖輕點青磚,身形如鶴唳長空騰空而起,右手手腕再轉,拂塵末梢點地,借力震退清源,周身三丈內劍氣激蕩,塵埃翻涌,二人劍影與拂塵交鋒間,已將前廳梁柱震得簌簌作響。
片刻后,待兩人穩住氣息,寧遠已舉起拂塵,決意搶先出手,以先發制人之勢壓制對手。
“啟稟師父、師叔,法壇已經準備妥當,只待定魂符到位便可開始招魂法事了。“一道突兀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隱在暗處的琴行此刻現身。
寧遠與清源對視良久,同時收斂了真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寧遠先開口道:“師弟應該明白,我玄羽門必得這一件靈器,否則本門便無法對云海交差。此事貴宗宗主也是默許的,不然不會允許我成為康衢一地的主事之人,更不會派遣與我相熟的你作為云泰宗的代表來此。”
清源冷聲說道:“寧遠師兄,我知道我該如何做,不必你來告知我。作為道友,我可以交出定魂符,宗門日后若追責,也不會問罪于我。但是,你假借寧靜師妹的名義來騙取我的定魂符,便是逾越了道義底線。寧靜師妹不容你褻瀆!”
寧遠眉眼微動,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無奈:“清源師弟此言差矣。我何時說過寧靜師妹的壞話,如何褻瀆于她?“
“你還在裝蒜,不是你說的寧靜師妹會來接替你駐守康衢。可我怎么聽說,寧靜師妹正在通天峰教導弟子,根本脫不開身!”
“師弟啊,你仔細想想,我可有說過寧靜師妹會來康衢與我交接?確實會有一個師妹來此與我交接,但那不是寧靜師妹,而是我的嫡親師妹寧旋。”
“哼,反正就是你這老賊想暗害于我。”說罷,清源便從袖中掏出定魂符扔給琴行,隨后,三寶如意劍“鏗”的一聲歸鞘,他轉身時袍角翻飛,頭也不回地踏入后堂,腳步聲在石板上回蕩,透著幾分決絕。。
寧遠沒有繼續出言解釋,只是將手中的拂塵輕輕摩挲兩下,指尖在那幾根因與如意劍硬碰而斷裂的塵絲上略頓。他心疼地撫過斷口,嘆了一口氣,轉頭輕聲對琴行吩咐道:“去準備吧。”話音未落便已踱至座位前,衣袂翻飛間坐定,閉目養神時,指節仍無意識摩挲著那幾縷斷絲。
“師……”琴行望著寧遠垂下的拂塵,喉間微動,欲言又止。終究未再多言,轉身回到后堂,繼續布置那即將承接大陣的法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