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問罪金虎
- 修仙成道之洪荒辛秘
- 逍遙步天機
- 2038字
- 2025-07-06 18:33:00
清源的目光如淬了萬年寒冰的劍鋒,只冷冷一瞥,便讓金虎如墜冰窟。他并未起身,甚至連語調都未拔高一絲,但那每一個字都像裹挾著冰碴,砸在死寂的大殿青石板上:
“冤枉——?”他唇角勾起一絲極淡、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你還敢喊冤枉?本座還想喊一聲冤枉呢!別說本座不給你機會。”他語氣森寒,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待王百夫長與吳百戶到了,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申辯’。”
清源瞥了一眼金虎,目光如劍鋒般銳利,語氣冰冷的說道:“冤枉!?你還敢喊冤枉,我還想喊冤呢。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待王百夫長和吳百戶來了,有的是時間給你申辯。”
金虎一聽頓時就渾身一顫,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自己能坐上這個統領之位,正是拜眼前這位煞星所賜——只因前任統領膽大包天,竟敢違逆寧遠長老的嚴令,私自抓捕了衛明瑞,妄圖刑訊逼供!結果呢?眾目睽睽之下,清源長老沒給那蠢貨一句辯解的機會,一掌擊碎了他的天靈蓋。饒是如此,金都都沒敢問罪于他,不僅不敢問罪,還著萬分小心,依著清源長老的喜好,獻上了一件珍貴無比的玄色暗紋繡金錦袍,順便把金虎扔了過來繼續當差。
不多時,兩道沉穩的腳步聲便踏破了明鏡堂外的沉寂。王百夫長與吳百戶,一前一后,聯袂而至。
兩人遠遠就看見了癱倒在臺階上的金虎,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微微頷首,腳下步伐未停,打算繞過擋前面的金虎。
不料,金虎一見他們二人到來,猛地一個飛撲,死死趴在了二人腳下。他緊緊抱住兩人的小腿,聲嘶力竭地嘶嚎求救:“老王、老吳救命啊!是姓趙的陷害我!誣告我毒殺衛玄同,還說我畏罪潛逃!你們可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詞啊!”
主事眼見金虎如瘋狗般攀咬攀扯,眉頭瞬間擰成一個疙瘩,眼中厲色一閃。他猛地踏前一步,聲如洪鐘,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厲聲斷喝:
“住口!金虎!休得在此胡攪蠻纏,血口噴人!清源長老法眼如炬,是非曲直,自有公斷!豈容你這般狂吠攀誣,污了長老清聽!”
王百夫長和吳百戶趁著這短暫的安靜,連忙用力,試圖擺脫腳下這燙手山芋。
“沒錯沒錯,”王百夫長一邊使勁往外抽腿,一邊打著哈哈,“金虎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清源長老明察秋毫,定會…呃…定會秉公處置,還你一個…呃…公道。”
吳百戶也趕忙接口,聲音干澀毫無誠意:“正是此理!長老在此,你慌什么?且安心等著便是。”
王、吳二人幾乎是咬著牙,用盡力氣才將小腿從金虎鐵箍般的手臂中掙脫出來,還踉蹌后退一步。
清源長老對堂下這混亂的糾纏置若罔聞,他目光如冰刃,直刺金虎,冷聲喝問:
“金虎,休要再胡攪蠻纏!本座問你,今日申時,你為何擅闖衛家?又為何意欲對衛玄同動手?”
金虎渾身一顫,他猛地抬起頭,臉上糊滿血淚的污痕,“稟清源長老,卑職…卑職只是…只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我們這些人!為了那件虛無縹緲的‘靈器’,像囚徒一樣被困在這鬼地方,整整十年了!清源長老,是十年啊!十年啊,金都里的人一直以來對我們不聞不問,就好像一堆廢物一樣被人忘記了。清源長老啊,您是世外高人,六根清凈,無牽無掛!可卑職不是!卑職是血肉之軀啊!家中尚有風燭殘年的老父老母倚門盼兒歸!尚有嗷嗷待哺的妻兒等著他們的丈夫和父親!我…我不想!我死也不要一輩子爛在此地啊!嗚嗚嗚——”
金虎的聲音哽咽著,帶著幾分悲愴與不甘。
一時間,周圍死寂得可怕,周邊的人聽見金虎的哭訴,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遭遇,皆為之動容。許多人眼底泛紅,更有甚者轉過身去以袖掩面。所謂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也不過于此了吧。
此時,夜風驟起,呼嘯著卷過村落。天際,濃重的云層如沸騰的墨浪翻涌奔騰,層層疊疊,前仆后繼地壓向村外連綿的山脊。那厚重的云幕沉沉低垂,仿佛要將整個天穹拽落人間。村中康衢上零星的燈火在狂風中劇烈搖曳,昏黃的光暈無力地撕扯著周遭深重的黑暗,卻更襯得天空翻滾的烏云猙獰可怖。天地之間,村落及其四野,盡被這山雨欲來的陰郁與窒息牢牢攫住。
清源并未立刻反駁金虎那悲憤的控訴,而是沉默地等待了片刻,冰冷的視線掃過周遭那些因共鳴而眼眶發紅、以袖拭淚的眾人,直至堂內那壓抑的啜泣與騷動漸漸平息,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隨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似寒冰墜地,字字清晰,帶著洞穿人心的力量,直刺金虎:“這,便是你向衛玄同下毒的理由?這,便是你不惜犧牲康衢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也要叛逃的緣由?”
他目光如電,緊緊鎖住金虎,語氣陡然轉厲:“難道當初派你來時,你的上官未曾明言?康衢輪值,除我兩宗核心弟子,其余人等皆須自愿!有功,我兩宗自當厚賞!有過,我兩宗亦必嚴懲!前幾批輪值者,期滿歸去,升遷者有之,獲厚賜者有之!即便此間仆役,歸鄉亦足成一方富戶!你口中那‘被遺忘的廢物’,如今何在?他們早已歸家安享其成!”
清源向前微傾,無形的威壓如同山岳般籠罩向金虎,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意欲何為?!你今日去了何處?!受何人指使?!去與誰接頭?!說——!”
“我……”金虎被這連珠炮般、裹挾著雷霆之威的質問轟得心神俱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喉嚨里卻像被堵住了一般,只擠出一個破碎的音節,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