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門迎虎,后門進狼。
- 高武水滸,開局斬殺江湖巨寇
- 葡萄無牙
- 2650字
- 2025-06-28 12:59:37
一早去了州府衙門,拜見了府尹相公,得知胡大官人暴斃一案已有了著落,渭州府行文畫影,傳至各路衙門,各府縣到處緝捕元兇小桃紅,懸賞三千貫。
另有血神教余孽協從,凡舉證獲實,皆懸六百貫一體捉拿,張緝榜文四處通告,知情不舉者同罪。
在渭州府尹這兒
胡大官人暴斃一案及魯達三拳打死鎮關西一案,俱已結案呈文,下一步捉拿元兇逃犯,那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兒了。
張天生拜別恩師,牽著一匹健壯的馬兒出了衙門,翻身上馬,駕馭著馬匹徑直出了南城門,向著三臺莊的方向而去。
城中兩個暗中尾隨的身影,見到張天生牽著馬匹出衙門就知道不好。
尾后盯梢了三條街,就已經追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其絕塵而去,匆忙去回稟不提。
就在張天生騎馬出了南城門之時,渭州城北的官道上,前后行來了一僧一道一車,相距僅有百余步,卻佯裝互不認識。
一僧一道暫且不提,這一車上坐了三個男女,粗壯有力的中年漢子趕車,身邊坐了個手拿旱煙袋的老者。
這老者遍布疤痕的大手上,拿著四尺長的銅煙槍,那煙袋鍋子足有五六歲小孩拳頭那么大,黑黝黝的煙槍桿看著就知道分量不輕。
此人乃是縱橫陜甘的江湖高手莫三爺,綽號“老煙鍋”,一身藝業全在手上的這桿煙槍上面,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
車上還坐著一個身穿桃紅花棉襖,腦袋上束著青色軟巾的俏生生女子,生的齒白唇紅,身材窈窕有致,眼波流轉處隱現凌厲之色。
她胳膊上掛著包袱斜倚在貨物上,隨著騾子大車前進搖晃不停。
這俏女子卻是“老煙鍋”的么女,雖然不及雙十年華,卻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號,人稱“粉面閻羅”莫玉秀,端得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俺爹,這個陜甘道上新近竄出來的“玉面圣君”名號煞是響亮,據說此人年齡不大,一身藝業卻是不凡。不知到倒是何師承?竟然能傷了丘大哥性命。”
“你丘大哥也是一時不慎,著了官府的道,據說是在重傷之下逃遁,被這小子撿了便宜,害了性命。玉面圣君的師承倒是未曾聽說過,想必是家傳藝業。這行走江湖啊,斷不可大意。”
“哼,趁人之危豈是好漢?此番千里尋仇,俺定要取著小賊的項上首級,祭奠丘大哥在天之靈。”
“秀兒,渭州城可不比別的所在。小經略相公手下數千禁軍,高手如云。需得謹慎從事才行,不可泄了行藏。”
“俺知道了,區區一個渭州城,還擋不住俺粉面閻羅,需叫小賊知道俺的厲害。”
“快進城了,收著點。”
“老煙鍋”莫三爺吩咐了一句,將手中碩大的銅頭煙鍋在馬車上磕了二下,清空煙灰,轉手塞到馬車的貨物下面。
他這把奇門兵刃太過顯眼,保不齊城門口兵丁就有識得,還是遮掩一下妥當。
走在身后的一僧一道,這膀大腰圓的僧人來自延安府天凈寺,身穿緇黃僧衣,腳蹬麻鞋,手里拎著鵝蛋粗的風火棍一路行來。
此僧名為丘行丁,江湖人稱“索命和尚”,乃是個不安分的出家之人。
此番前來渭州,此僧人是為兄長“飛天蜈蚣”丘行甲尋仇雪恨,所謂江湖事江湖了,斷沒有一笑泯恩仇的道理。
這道士是個干巴瘦小的中年人,約莫四十上下,頜下留著一縷山羊胡,背著包袱,手上拿著測字的旗幡,穿著邋里邋遢的道袍走在最后。
他一雙眼睛不時的四處打量,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的樣子。
此道士江湖人稱“一陣風”顧三兒,輕功相當了得,卻并非上了度碟的道人,只是平素里常以道袍示人,方便行事而已。
連同趕馬車的邱大勇,這一行五人千里迢迢自陜西而來,心懷報復官府怨念,目標直指張天生師生二人。
卻在渭州城走了個對錯,一方出城,一方才進城。
這真是前門迎虎,后門進狼。
三臺村里
提前了一個時辰回來的盛葉云,三毛子,張天雷,張天霆,范云林等五人,趕著三輛滿載的騾子大車回到莊上,立馬引起轟動。
村舍鄉鄰紛紛聚攏了過來,幫著將一應物什抬到了張天生家中,在場院里壘起了三個土灶,一并送來三口大鐵鍋。
取了兩口肥豬,六頭肥羊刮毛去內臟,悉數分解開來,剁成大的肉塊下鍋焯一下,熱熱鬧鬧的烹煮開去。
村鄰眾多,大家一起上手,做起事來倒是便利。
十幾個婦人蹲在一邊,細細的將豬羊內臟翻洗干凈,豬頭羊頭也用火燎了,刮子皮肉白凈,等待后續奉進祠堂上供。
另有一些婦人洗菜,擇菜,削皮去葉,一邊手腳麻利的幫襯忙碌,一邊笑嘻嘻的聊天八卦。
一切都是按照相公張天生的吩咐去做,院子里擠不了那么多村鄰,男人們就三五成群的站在院子門口的土路上,圍著盛葉云等人打聽州城里的新奇事兒。
須發皆白的張老太公坐在墻邊的凳子上,左手邊是村中大戶范大財主,右手邊是盛舉人,儼然是全場的焦點。
三臺村張、范、盛三家都是大戶,家族子嗣眾多,門庭興旺,現如今又以張老太公為首,自不待言。
今日張氏一族開堂祭祖,旨在禱告列祖列宗兒孫出息了,承蒙府尹大人看重,簡拔張天生舉人身份,實授從七品州府錄事參軍銜,真是天大的喜事。
富貴還鄉,就是如此了。
更難得的是提攜了十多名宗族鄉黨,進了衙門,吃上了公門這碗飯,在三臺莊中更是讓張老令公大大的漲臉。
受其恩惠的村鄰鄉黨,誰不感恩戴德?
還有更多的村民也都想在張老令公面前露個臉,討個歡喜,說不定今后有機會也能夠讓張家三郎提攜一把自家子弟。
那自然極力奉承,把張老令公說的老懷大慰,臉上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花。
回村的這五個子弟,也都被年紀相仿的村民圍著,只聽張三毛子將相公哥哥在州城里的威風事情,添油加醋的一一道來。
尤其是破開坎艮五煞陣眼,引得天地云動,圍觀坊正鄰里無不驚嘆有加,紛紛拜倒而下……
張三毛子口舌便利,說的那叫一個精彩。
唬的周圍鄉鄰一愣一愣,個個神采飛揚的交口稱贊,感到與有榮焉。
三郎有了大本事,受到府尹相公的看重,引發州城街坊鄰里驚嘆不已,那也是三臺莊的光彩,大大的有臉面啊!
不管怎么說,張三郎那也是渭州三臺莊人氏。
“張家爺爺,俺家有17畝田,想要捐納在三郎名下,懇請張家爺爺允準才是。”
“哎呀,這被你這廝搶了先,俺家也有20來畝薄田,乞請張家爺爺開金口,捐納在張小相公的名下。”
“還有俺家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這種好事當然要緊著自家來,有你們范家什么事兒?村里小門小戶的就更別想了。”
“什么鳥毛玩意,你這廝能夠做得了張小相公的主張?”
“怎的……還能輪到你等在俺張家門口聒噪,好個破天狗膽,需仔細你的皮。”
沒說一會兒,鄉鄰眾人自己便先吵鬧了起來。
張老令公臉色一沉,用力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言道:
“住口!一個個須都吃飽了撐的。捐納之事容后再說,有這份心勁在這里吵鬧,莫如到村口迎奉一會兒。都是些個沒有眼力勁兒的狗東西,狗肉上不了臺面。”
“嘻嘻,老太公教訓的是,小人這就去村口迎著,斷不能叫小相公失了體面。”
“俺也去迎著,都去,都去。”
一眾鄉鄰們也不著惱,被長輩罵幾句還算事兒嗎,說說笑笑的就向村口走去,沒說幾句又斗起嘴來。
村里人,就是這么樸實直接,沒那么多花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