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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保全恩人定罪名,貪贓枉法不可赦

“罪臣竇武,無功居侯,大封族人,奢靡行事,更多有僭越擅取掖庭宮人之舉,當真罪無可赦,自當夷族平滅!”

朝堂之中,廷尉李膺義正言辭的對恩人竇武進行著定罪,內心卻猶是如刀割一般。

可若不如實定罪,皇帝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換他人來做此差事,屆時就只怕不知會往大將軍身上潑什么臟水。

為了盡可能保全恩人的名聲,李膺也只得忍辱負重,親手去完成這堪稱殘忍的差事。

當然,性情最是剛烈的他也絕不愿如此輕易受人擺布。

他早已暗中搜集了有關大司農張奐立功卻不得封侯一事的確鑿證據,只待今日當著滿朝百官的面一并道出。

以揭露深受皇帝信任的大長秋、中常侍以及都鄉侯曹節的真實面目!

更要憑此一舉撕破皇帝本人那偽善的偽裝!

以及為恩人正名,洗脫污名!

李膺眼神絕決,別有深意的望了對皇帝死心塌地的張奐一眼,隨后再度開口:

“有關罪臣竇武之事,臣已悉數查清,的確是罪無可赦。但卻也并非所有事都是出自竇武之手,亦有他人所行齷齪之舉,假借竇武之名遮掩。”

敢安排李膺為廷尉去為竇武定罪,既是吃準了此人性情,更是打算借此人之手好好打壓大權在握的宦官曹節,劉宏對李膺所言絲毫不感到意外,甚至隱隱還有些期待。

不過,如此大費周章,本就是為了防止曹節等宦官覺察自己的意圖,劉宏自然不會顯露心思,而是做出皺眉不解之態,開口道:

“哦?竟還有此事?”

只是,還不等劉宏說完,李膺便已然再度開口。

顯然,他早已抱定死志,無論皇帝如何表態,都要將此事昭示天下。

“延熹十年,鮮卑、諸羌齊犯邊境,先帝特命大司農張奐拜護匈奴中郎將,持節督幽、并、涼三州以及度遼、烏桓兩地兵馬,迎擊敵寇,俘敵萬余,理應封侯添邑。”

“可卻因為奸人從中作梗而而未得封侯,此前朝中皆傳此事乃是竇武所為。”

“臣經過多方查證,卻發現事實并非如此,竇武并未多干預此事,而是交由臺閣決斷。”

“最終此事是由中常侍曹節經手,索賄百萬而不得,方令功將無封。”

從李膺打斷皇帝開口之時,曹節便是不由緊張起來,此刻從其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更是直接慌了神,出聲駁斥道:

“一派胡言,彼時竇氏父女權傾朝野,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此事與我何關?”

隨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曹節更是厲言道:

“李膺你身為竇武舊黨,得陛下憐惜方才得以繼續位列九卿,如今卻在此顛倒黑白,更對陛下無禮,莫非是要謀反不成!”

對于曹節的跳腳,李膺卻是絲毫未作理會,繼續道:

“索賄之事,想必車騎將軍自有分曉。而究竟是何人所為,臺閣之中有關此事的文書案卷皆已被焚毀。”

完全未曾預料到李膺會突然對自己發難,曹節一時心中不由焦急萬分,但在聽到此處卻是不由暗自長舒一口氣。

對啊,證據不是都被自己銷毀了,這空口無憑又有什么好怕的。

瞬間,曹節便又恢復了往日一般的鎮定自若,語氣不咸不淡:

“廷尉執掌律法,定查要案,自當嚴謹才是,如何能空口斷案,平白污蔑清白之人?”

對于曹節的再一次挑釁,李膺依舊是未作理會,視線直直望向前方。

似乎從始至終,他的目標就只有御座之上的皇帝一人,又是自顧自開口道:

“不過所幸臺閣屬官眾多,此事卻也遮不住所有人耳目,此乃中常侍呂強、黃門侍郎張鈞,小黃門丁肅等人的口供,皆言此事乃是曹節所為。”

“此外,下令焚毀證據之人,想來即便不是罪魁元兇,也絕對與此事脫不開關系。而竊取文書案卷的幾位雜役太監,也無一例外皆是受曹節指派!”

一邊說著,李膺攤開手中竹簡,其上所寫也正是曹節擔任中常侍以來十幾年間索取賄賂的證據。

眼見李膺終于攤牌,劉宏暗自頷首,隨后望向亦如驚弓之鳥的曹節,冷道:

“曹節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眼看證據確鑿,李膺甚至還翻找出了過往十幾年的罪證,曹節瞬間便明白自己負隅頑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是直接對著皇帝倉皇拜倒,哭泣求請道:

“小人一時鬼迷了心竅,懇請陛下責罰!”

曹節涕泗橫流,如怨如慕,似是誠心悔改。

劉宏卻清楚,事實絕非如此,只是因為曹節害怕自己會死而已。

不過,李膺所列罪狀看似嚴重,證據羅列繁多,可距離劉宏心目當中的期望還是差了許多。

這些罪名雖然算得上是大罪,可對于不涉及十惡不赦重罪案件普遍可以花錢贖刑的漢代而言,根本不足以徹底誅殺一位九卿級別的重臣。

畢竟,貪贓枉法是滿十金便可腰斬棄世的重罪。

可若只是單純的圖財索賄,卻也只是以索賄贓值數倍論處而已,只要能交得起罰金,便可減罪。

更別提,曹節可還是最高一級的列侯,可以通過奪爵免罪。

而眼下自己還依舊需要倚重宦官,不可能小題大做,給曹節定個死罪,不然只會平白寒了人心。

頗為失望的看了李膺一眼,劉宏閉目嘆息,似是心中不忍,卻還是‘無奈’道:

“虧朕如此看重你,卻不想竟做出如此圖財索賄這般糊涂之事。甚至為此險些耽誤了功將封侯,當真難辭其咎。”

“司隸校尉何在,整理罪證,為此人定罪!”

曹節聞言,雖是哭訴不絕,可卻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廷尉主管律法,并負責管理各州所匯案件,也會直接負責一些要案的審理。

司隸校尉則是監察京師,對朝臣、吏民乃至宗室、皇子皆有督察之職。

二者皆有權對曹節索賄一事進行定罪,可結果卻必然大相徑庭。

由于黨錮之禍,李膺本就痛恨宦人,再加上竇武之死的緣故,更是恨之入骨。

若是曹節落到了此人手中,不僅會罪加一等,腰斬棄世,更會飽受酷刑,落得生不如死,死無全尸的下場。

擔任司隸校尉的袁逢則是不同,不僅與宦官相處還算融洽,此前更是寧愿折損家族名望,也要示好天子,可謂十足的帝黨。

讓此人給自己定罪,即便不會從輕發落,但至少也能秉公行事。

皇帝心中果然還是念著我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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