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咄咄逼人
- 西游:從天庭力士開始成就道祖
- 箭道偏左
- 2226字
- 2025-07-10 13:51:40
“師兄?!?
迦葉低眉,淺淺的喊了一句,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好像不過是在俯瞰靈山下的梧桐。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神臺,看見神石無恙,目光沒有停留,直到看見金光粼粼,正在運轉的小世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你來做什么?”
金蟬先是看了一眼銅鏡,見沈青還在念經掃地,然后手指一點,趁迦葉尚未注意,憑空出現一道法力渦旋,卷起不知何時,在神石附近嬉鬧玩耍的沈瑞,并將沈瑞護到自己身后。
他太了解自己的師弟。
這是靈山中,他最忌憚的人。
“此次賭斗,由我主掌,現已進入終局,容不得你打攪?!?
金蟬眉宇流露出不喜,語氣也絲毫沒有半點客氣。
他見過迦葉與人辯機,為了爭勝,全然不擇手段。
迦葉尚未得到果位之前,曾有凡人因為幼子遁入空門,向他質疑斥問,為什么佛門僧人滅情絕性,為了佛法,不講六親眷屬,斷絕父母恩義,言語之中略有不敬。
后有一道金光,自下九幽,尋得此人父母的魂魄,打入畜生道,化作兩只兔子。
趁凡人樹下小憩,兩只兔子,撞樹而死,被凡人拿走,炙烤其肉。
待到吃盡之后,金光顯現,讓其明悟一切。
凡人知其盡食父母血肉,心神動蕩,口吐鮮血,口中念念日后既無子,又無父無母。一生陷入癡傻,何其悲慘!
至今迦葉也沒有說過,那道金光是他所化。但在辯機中,凡是前往靈山辯機的道士中,被迦葉以言為匕,挑破道心的,確實數量最多。
“師兄,佛法精通,師弟遠遠不如,但在賭斗之事,師弟怕是更為在行?!?
他上前一步,神臺之上,頓時風云大變,原本耀眼的天邊云霞,此刻竟如逃命一般遠離,絲毫不愿再靠近。
天,陰沉起來了。
“師尊,只交代于我一人?!?
“賭斗之事,贏當贏的干凈,輸當輸個磊落?!?
金蟬將銅鏡負于右手,緊緊地盯著迦葉。
神臺之上,一片昏黑,只有神石與小世界發出微弱的光芒,兩個僧人氣勢互不相讓,氣氛森然到了極點。
一片沉默中,迦葉竟再度開口。
“輸當輸個磊落?師兄,好大的口氣啊,可這神石,是你的嗎?你知道這塊神石珍惜之處嗎?你又有什么資格代替靈山說輸得起呢?”
迦葉面露譏諷,:“你可知曉這神石,內含靈胎?”
“知道?!?
“那你可知曉,此靈胎根腳乃是補天神石,身居洪荒氣運,吸收天地精氣,肉身堅韌,無法摧毀?!?
“知道。”
迦葉聽到金蟬的回應,頓了頓,譏諷之意更盛:
“你可知曉這靈胎,根器超然,日后必成氣候,只怕他修成之時,天下無人可制?”
這次沒等金蟬回答,迦葉語氣陡然變急:“然,若靈胎日后修成大成,再奪其根器,師尊能夠再衍出一具法身,立于在過去、未來、當下之間,打破時間限制,從而成就大無上果位!”
如同晴天霹靂。
“我……我……我……不知?!?
金蟬面色蒼白,身體微微一晃。
他自始至終,對這神石都有著不知何來的慈悲之意,從未有過贏下賭斗,是為了引進靈山,挖其根器的想法。
“你當然不知!這些是我向普賢、彌勒等尊者求證而來?!?
“你只知曉,且只能看見,你與那神石可能存在的那么一絲絲機緣!”
“意氣用事!”
迦葉怒喝一聲,說話間動用佛門獅子吼,聲音傳到數百里外,無數飛禽從空中漱漱落下,往日在山里橫行的兇獸徹底蟄伏,心神巨震,瑟瑟發抖。
“可若師尊成就大無上果位,三界唯有金光湛湛,信徒香火,當不下億萬,人間處處當為佛國,這是無上大榮耀!”
“可你在做什么?!”
“為了那可笑的堂堂正正,第二局如此輕易的輸掉了,而現在,第三局,你也宛若兒戲一般。”
金蟬面色變換,久久沉默,然后開口說道:“
“師尊與道門那位祖師定下心誓,一來,各派一位弟子,二來,各選一次賭斗之法,三來,第三局,佛門主守勢,道門以攻勢,道門需尋得一位尚未得道之人,前來破關,以此考驗各自法門,占卜天機,定勢尋緣的本領,才能找出與這靈石最有機緣的法門?!?
“若不按規矩來,那倒不如真像廣誠所說,各自憑借本事斗上一斗,到時候三界震蕩,天下生靈涂炭,便是你們想要的了?”
金蟬冷聲說道。
迦葉怒極反笑,面對一個嘴上慈悲,心中更被清規束縛的師兄,他內心早有不滿。
“此外,我倒一直想問問你,你是如何知曉,神石之事?!苯鹣s也并不是癡愚之人,更不是只通佛經的書呆子,他雖知曉迦葉在靈山內一直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但是師尊只是將此事告知于自己一人,自己出靈山之時,師尊更是親自出手斂去一切蹤跡,迦葉怎么可能知曉自己在花果山。
更重要的是,金蟬不得不承擔,迦葉對這神石,竟然比自己要熟悉上太多。
沉默。
神臺之上再度陷入沉默。
甚至,現在壓抑到了極致,若不是金蟬施了法訣,在一旁恐懼拜倒在地的沈瑞,早已要跳下山去。
即便這里是萬仞高山,跳下去的恐怖也無法與迦葉身上的氣息相比。
那是一種,瘋狂壓抑,即將爆發的恐怖,仿佛被綁在火山口上,下一息便會化為齏粉。
“師兄,你當真要問?!?
迦葉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
在昏黑的天光下,顯得森然無比,就像野外殘留幾縷肉絲,被野獸噬咬過的骨頭。
他豎起來一根手指。
隨即指了指地下。
地下有什么?
花果山?
東勝神洲?
還是……地府陰冥。
地府……
金蟬感覺到了一股冷氣攀上后背,難以置信地猜道:“是那只能夠聽到天下一切聲音的怪物?”
迦葉微微一笑,說道:“夸張了些,但確實是它來找我的。”
金蟬面色更加蒼白,后退兩步,他想起了這個怪物的主人。
迦葉緩步向前,仿佛在觀覽神臺,但是在金蟬的眼中,卻是步步緊逼。
他就這樣走到了金蟬的面前,近乎要把金蟬逼到神臺之下,眼神凌厲無比,似乎刀鋒綻開。
“師兄,我很喜歡那些辯機的道士說的一些話,尤其是那些輸給我的?!?
“我總會反復咀嚼,像是欣賞我的勝利一樣。”
“其中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敢問靈山首席,到底誰是得道者呢?”
語氣何其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