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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窺眼者的倒影

清晨的天樞市依舊喧囂,高樓林立間穿行著身穿戰服的異能者與武者,街道上偶爾可見從學院走出的學生,手持能量刀練習基礎招式。

而在這片繁華之下,暗流涌動。

陳洛站在烈陽訓練營門口,目光平靜如水。

他接過墨鏡男遞來的通知書,指尖輕輕摩挲紙張邊緣,心中卻已警鈴大作。

——那個墨鏡男的眼神,不正常。

“哥哥,他們為什么突然找你?”阿鈴小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擔憂。

陳洛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通知書折好收起,嘴角微微揚起:“不清楚。”

夜晚降臨,城市燈火通明,但某些角落卻仿佛被黑暗吞噬。

城西,廢棄的武館靜靜矗立在夜色之中,外墻斑駁,門廊坍塌,曾經輝煌的道場如今只剩下風吹草動的聲音。

墨鏡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武館門前,四下打量一番后,推門而入。

而在數百米外的一棟廢棄樓頂,陳洛正靠在欄桿旁,手中握著一枚泛著寒光的玉佩——那是寒玉佩,一件能夠短距離傳訊的秘器。

【李伯,目標進入城西廢棄武館,查一下背景。】

片刻后,寒玉佩輕微震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少爺,此地曾是掠天閣早期據點之一,十年前被清洗過一次,目前由代號“影蛇”的成員駐守。

此人身負精神系異能,擅長追蹤與封鎖,極有可能是窺眼者趙冥。】

陳洛眼神一沉。

“窺眼者”趙冥,掠天閣內以精神操控聞名的精英異能者。

傳聞其雙眼能看穿人心波動,鎖定目標的精神波動頻率,即便對方隱藏再深,也能被他精準捕捉。

難怪……

難怪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但現在,主動權已經不在對方手里了。

陳洛緩緩站起身,夜風拂面,吹動衣角獵獵作響。

“既然你想玩貓捉老鼠……”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我看看,是你的眼力強,還是我的心藏得更深。”

翌日深夜,陳洛換上一身破舊武者裝束,臉上抹了些塵土,偽裝成流浪武者,悄無聲息地接近廢棄武館。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就在他準備繞過正門時,一道佝僂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門前臺階上。

那人披著一件灰黑色長袍,臉上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眼神渾濁,卻透出一絲奇異的清明。

“你不是第一個來這兒找答案的人。”守夜人低聲說道,聲音像是從遙遠之地傳來。

陳洛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從懷中取出一枚淬體液,放在地上。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說,“今晚,誰在等我?”

守夜人低頭看了眼淬體液,枯瘦的手指輕輕撥動它,隨后抬頭望著陳洛,緩緩開口:“小心鏡子。”

說完,他轉身走入武館深處,背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長,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洛站在原地,盯著武館大門良久,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安。

——鏡子?

他沒有再多想,緩步踏入武館,腳步輕盈如貓,每一步都踩在最安靜的位置。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灰塵味,還有某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越往里走,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就越強烈。

他沒有急著深入,而是沿著走廊緩慢前行,感知不斷延伸。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掃過一面殘破的鏡子——

鏡中倒映出的畫面,竟與現實略有不同。

那一瞬,他的精神力猛然繃緊。

——有人在用精神力干擾視覺!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瞬間切斷體內部分精神波動,模擬出紊亂狀態,同時悄悄將一縷精神絲線蔓延至四周,試圖鎖定源頭。

就在這時,前方陰影中,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果然來了。”

陳洛瞳孔一縮,緩緩抬頭。

一道修長身影從黑暗中走出,穿著一襲黑袍,雙眸幽深如淵,仿佛能洞察一切。

趙冥。

“看來,我猜對了。”趙冥嘴角浮現一抹冷意,“你確實不是普通人。”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席卷而出,整個空間仿佛陷入一片虛幻。

——精神封鎖場啟動。

陳洛只覺腦海一陣暈眩,意識仿佛被什么東西緊緊束縛,眼前景象開始扭曲、模糊。

但他并未慌亂。

因為他知道,這場對決,才剛剛開始。

陳洛的意識在趙冥的精神封鎖場中迅速下沉,仿佛墜入了一片無邊黑暗。

耳邊響起低語般的呢喃,那是趙冥布置下的精神幻象,試圖擾亂他的判斷。

但他沒有慌亂。

“念焰斬。”

心念一動,一縷湛藍念力自識海迸發,如利刃劃破黑暗。

剎那間,精神封鎖被撕裂一道缺口,陳洛猛地睜開眼,現實與幻境交錯,他已恢復部分感知。

趙冥眼神微變:“竟能掙脫我的封鎖?看來你比想象中更有趣。”

話音未落,第二波精神沖擊席卷而來,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宛如千鈞巨石壓下。

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精神威壓,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陳洛咬牙穩住身形,右手悄然按向胸口,寒玉佩微微震動,一股清涼氣息涌入識海,將部分混亂的精神波動平復下來。

趙冥的眼神首次浮現出一絲凝重。

兩人在昏暗的大殿中對峙,四周殘垣斷壁,破碎的鏡面映照出他們身影交錯,卻隱隱扭曲,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倒影。

“你的精神力不弱。”趙冥緩緩抬手,“但還不夠。”

話音落下,他猛然合掌,精神鎖鏈從虛空中浮現,如同毒蛇般纏繞向陳洛的識海。

陳洛瞳孔一縮,腳步輕踏,身形瞬間暴退數米,同時左手一揚,念焰斬再度斬出!

兩股精神力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座武館都在顫抖。

趙冥嘴角溢血,但眼神卻愈發熾熱:“不錯!再強一點!”

下一瞬,他周身氣流狂涌,精神力暴漲,整個人仿佛化作一只盤踞虛空的黑蛇,張口吞噬一切。

陳洛心中一沉,對方竟是以精神為引,強行激發潛能,短時間內實力飆升。

不能再拖!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氣血奔騰,鍛體六重的根基瘋狂運轉,念力凝聚于掌心,一記烈陽斬全力劈出!

熾烈的藍光撕裂空氣,劃過長空,直指趙冥心脈!

趙冥瞳孔驟縮,倉促之間揮掌抵擋,但那道斬擊已然臨身!

“噗!”

血光乍現,趙冥胸口被貫穿,身軀踉蹌后退,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只是個鍛體六重的小子……”

他話未說完,便重重摔倒在地,氣息微弱。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擊殺目標:趙冥(精神系異能者,窺眼者),觸發吞噬機制——】

眉心處浮現暗金色漩渦紋路,一股精純的精神能量涌入體內,陳洛只覺四肢百骸一陣酥麻,丹田深處傳來一陣劇烈震蕩——

突破了!

鍛體七重!

力量、感知、精神全面增強,連帶念力也變得更加凝練。

他緩緩收掌,望著趙冥的尸體,心頭卻沒有半點輕松。

方才那一戰,趙冥的實力遠超同階,若非寒玉佩與念焰斬聯手壓制,勝負難料。

更重要的是……

“檢測到同類能量波動……警告:非唯一吞噬者。”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讓陳洛眉頭緊鎖。

吞噬系統……并非獨一無二?

他還不是唯一的掠奪者?

正思索間,一抹黑色光芒從趙冥懷中滑落。

陳洛彎腰拾起,發現那是一枚造型古樸的令牌,通體漆黑,入手沉重,材質似金非金,似石非石,表面刻著三個篆體字——

掠天令

他輕輕摩挲令牌邊緣,隱約察覺到其內部似乎藏著某種隱秘的能量流動。

正欲細查,忽然,當他嘗試注入一絲精神力時,令牌表面竟泛起淡淡的光紋,如同蘇醒一般,緩緩流轉起來……

陳洛瞳孔微縮,心跳莫名加快。

——這,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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