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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霧散,人...亡?

“滑稽!滑天下之大稽啊!!!”

在馬九鳴徹底恢復意識的時候,賈任毅已經(jīng)面對面站在他面前了。

視覺緩緩恢復,身影逐漸顯形,果不其然,是踹開班級門的那一位!

個子不算矮,但是卻異常消瘦,使得馬九鳴錯誤的判斷他是個矮子。

時而沙啞時而尖銳的嗓音來回頻繁切換,這個人情緒控制能力可見一斑。

“我就沒見過不想成為獵人的覺醒者,又或者說...你的野心,比成為獵人還大?”

一把鋒利的彎刀筆直的刺向馬九鳴的脖頸。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猝不及防,縱使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和反應(yīng)能力好似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也奈何無法躲閃這一刀。

“刺啦...”

是血!馬九鳴的腦袋里不斷閃回著自陌生人踹開班級門開始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所有事情。

“不想成為獵人,那你就留在這里吧,外面的世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社會不需要無用的消耗品,更不需要,多一些殘害社會的...迷失者...”

相似的話好像剛剛聽誰說起過。

縱使腦海中不斷的閃回,可缺氧和失重的體驗瞬間讓他意識到。

他的生命在流逝!

“撲通!”

馬九鳴摔倒在地,腦子里突然閃回著和邵男交易的畫面。

回憶在眼中不斷回顯。

“迷失者...邵男!”

黑漆漆的巨大空間里,只有拿著鐮刀的賈任毅和躺在地上的馬九鳴。

“你就是,抓邵男的賈任毅?”

賈任毅眉頭微皺,提著鐮刀看著癱軟在地的馬九鳴。

“這是你吞噬了小騷之后讀取到的記憶嘛?”

“他還活著的時候,也算一號人物,我不忍心送他去受罪才把他收進自己的迷霧空間,讓他得以繼續(xù)存活,沒想到反倒被你鉆了空子!”

鐮刀抵在了馬九鳴的胸口處。

“所以...你默認讓他嗜血,濫殺?”

少年的鮮血染盡了黑暗的地面,流淌的畫面,像極了一朵開在地獄的雪蓮花。

“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我的血充實你的鐮刀了嘛?”

“賈獵人...呵...呵...假獵人,真禽獸!”

賈任毅蹲在馬九鳴的面前,鐮刀已然消失不見,一把匕首被他握持把玩著。

“那你呢?”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說你不想成為獵人。”

“17歲的年紀,記憶的東西可是不一般多啊。”

“就好比,你這具非同一般的軀體。”

匕首被賈任毅在地面上劃過,染上了些許紅蓮。

“安福社區(qū),如此偏遠的地段,如果不是那個馬家叛徒的存在,你們恐怕早就活不過二次暗夜。”

“可如今因為他一個人,你們不僅僅挺過了17次暗夜侵襲,還發(fā)掘出了原生獵人,哪怕是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都有如此詭秘的體質(zhì)。”

匕首直直的架在馬九鳴的胸口處,賈任毅眼神不咸不淡的看著地上的馬九鳴。

“我給你做個選擇題吧。”

“刀,刺入你的胸膛,灰飛煙滅,或者,成為下一個迷霧空間的考核者,成為第二個邵男。”

“成為邵男...你可以...”

刀,不知何時盡數(shù)進入了馬九鳴的胸口內(nèi)。

人,不知何時雙臂支撐,讓胸口挺進了刀口。

“你還真是...”

“我話都沒說完...”

賈任毅一臉無奈,卷發(fā)被他雙手扎起,“小騷,你說,咱們是不是玩過頭了...”

鐮刀化為一灘黑水,又凝聚成一團人形。

水逐漸凝實,也有了色彩,正是邵男!

“相比于裂縫內(nèi)魅惑類的怪異,我們真的很仁慈了,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吧...”

尖銳的嗓音此刻卻異常溫柔。

“讓孩子們替我們這些人上戰(zhàn)場,真是我們這代人的恥辱!”

瘦弱邋遢的邵男,用著尖銳刺耳的嗓音,說著內(nèi)心最無奈的話,此刻的他,無了戾氣,就如同正常人一般。

“不說這些了,出去吧,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邵男繼續(xù)化為黑水鉆進了賈任毅身體。

“任毅,你不會虛了吧?”

賈任毅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小騷?你又想見識見識了?”

“切,就你那...還用見識,我再次回到你的身體,感覺你被那小子掏空了啊!”

賈任毅緩緩呼氣,嘴角微翹。

“為了給他破殼,我可是動用了本源啊,好壞給他又開了一竅。”

“這小子心性不壞,也算值得,回頭把他交給佘老頭帶吧。”

“可他,不想成為獵人啊...”

邵男的反駁讓賈任毅矗足良久,眉頭緊鎖。

“他會的,實在不行,我們?nèi)プ鲎鏊议L工作。”

“小騷,你讀取他記憶的時候,有沒有記下他家地址?”

邵男不語,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任毅啊,我記得上頭讓我們下來,好像臨時還給了我們一個私密任務(wù)吧?”

“是中央派的一個小科員私底下來找我們說的。”

“那個小科員好像事后就被....”

賈任毅一邊聽著一邊用手在碩大的迷霧空間內(nèi)一滑,一道裂縫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雙手伸入好似在翻找些什么東西。

“噓!說那么多干嗎,現(xiàn)在這世道,過一天算一天啊!中央派這些文鄒鄒的家伙...哦,我想起來了,讓我們找一個人回去來著,私底下還說了,如果那個人不配合的話,就...”

邵男復盤著任務(wù)要求,越想越不對勁。

“任毅,那個人不會就是馬家的那個叛徒吧...”

賈任毅駐足,眉頭上凝聚了半滴汗水。

“這事,先放放,等學校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先去這個苗子的家里拜訪一下。”

“那個正兒八經(jīng)的迷失者需要我們幫他處理一下嗎?”

邵男的提問仿佛自言自語,但賈任毅是明確聽到的。

“這是他的命數(shù),我們無需干涉。”

一人自言自語,身影逐漸隱匿在黑暗之中。

空留有雙眼未閉的馬九鳴癱倒在地面上,被黑暗吞噬。

安福社區(qū),老馬維修店。

臨近中午十點,墻壁上的鬧鐘吃勁的擺動著秒鐘,發(fā)出規(guī)律的“de、de”聲。

店內(nèi),一男一女無聊的蹲坐在大廳里。

男子朝著屋子樓梯內(nèi)叫喊道:“老馬,你知道想好了嗎?”

樓梯內(nèi)發(fā)出些吱吱呀呀的動靜,隨即,老馬拎著工具箱坐著電動輪椅緩緩出現(xiàn)。

“我的小廣播經(jīng)常串播到一些私密電臺,上面不想讓下面知道的消息,都被我給傳出去了,眼下若還想呆著這,不去裂縫里試試水,可不行啊...”

“我還得早點回來給我家九鳴燒飯呢,你們可得護好我啊。”

女子一聽到老馬開始念叨他弟弟,一個拳頭飛快的朝著老馬胸口甩去。

“老馬!你這哥哥當?shù)囊蔡飩冞筮蟮陌桑【砒Q遠比你想的要成熟!你現(xiàn)在想的,是要怎么覺醒!怎么活下來!”

老馬摸了摸胸口,看著眼前的女人,傻傻一笑,“燕兒,如果我失敗了,還請你,幫我多照顧照顧九...”

“啊!疼疼疼!”

王燕子剛準備收回的手再次擰到了老馬的耳朵上。

“年紀輕輕說這狗屁話,給老娘活著回來!”

“方波,去發(fā)動拖拉機,時間快到了!”

十點整,兩人將輪椅和老馬一起推上了曾經(jīng)的農(nóng)用拖拉機上,方波一個搖擺,將車子啟動。

安福社區(qū),陽光照射下,三五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在游走。

社區(qū)外,灰霧逐漸消散,零零散散的巨大詭異裂縫駭人的憑空懸浮在田地、河流、道路之上。

坍塌的房屋,斷裂的石橋,枯萎的樹木....

三人載著拖拉機緩緩的行駛在郊外。

“還有五分鐘就要開了,老馬,真的不需要我們陪你一起進去嗎?”

方波捏著手上的折刀,看著近在咫尺的巨大白色裂縫。

“不用,這門內(nèi),你們幫助我送了多少設(shè)備進去,如今也該是我自己去修繕了,何況,我也需要這個裂縫幫我覺醒。”

車停了。

一道巨大光暈下,白色的巨大裂縫中,數(shù)十道電線從外界被拖入裂縫內(nèi)。

十點十五。

巨大裂縫如食人花遇見食物般悄然張開,巨大的白色光暈瞬間自裂縫內(nèi)朝外閃爍,如今景象,被戲稱為“白門”大開。

而所謂“白門”,既是相對無害的能源時間,這是他們近十年來的總結(jié),但并不代表,白門就不危險。

相反,白門內(nèi),最易迷失自己,三五成群結(jié)伴而行相對是最優(yōu)解,最重要的是,每個人在白門內(nèi),都會遇到屬于他自己的專屬問題。

“既然門開了,那我就先進去了,二位,記得等會來幫我抬設(shè)備。”

二人并未多余,只是男左女右的矗立在裂縫外。

“吱呀...”

隨著輪椅一陣聲響,老馬仿佛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邁步踏進了裂縫。

空留有二人,呆呆的看著空落落的電動輪椅...

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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