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泄露
- 靈寶仙族
- 竹青糕
- 2105字
- 2025-07-20 22:04:34
深夜。
蟬鳴簌簌,月光皎潔。
這讓整個黎尺山澗,都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月華,星光熠熠生輝。
陳玄重的家,距離陳家不遠。
只隔著幾條山澗小徑,但模樣卻分外荒涼,周遭沒有人居住。
房屋建在竹林中。
此時,火光隨風搖曳。
他正打坐吐納月華,婦人則開始烹飪著,那籃筐里的青鯉,嘴里還念念有詞:“夫君,你快瞧這青鯉活魚兒,可真新鮮!”
“可惜……”
“就是只有幾條,都不夠咱家吃幾頓嘞!”
陳玄重沒有理會,那婦人的碎碎念,專注的調整呼吸,不斷的吞吐月華氣息,根據他腦海中的吐納法。
嘗試著凝聚靈識。
可都失敗了……
于是。
他暫時打消了修煉念頭,漸漸收斂氣息:“你啊!你讓我說什么好!”
“咋了嘛?”
“唉!”
“你每次去家里,為何兩手空空?”陳玄重抵著額頭,語氣頗為責怪。
“原來是這個。”
“咱家什么情況,夫君你是知道的啊!更何況當初我嫁給你時,是你爹親口承認,絕不讓我受丁點苦的,可結果嘞?”
“難道就因為我,多年生育不出?他就對我另眼相待,這些委屈我又何曾說過?”
“那你可知,父親在家中?”
他頓感語塞,面前的婦人句句屬實。當年他迎娶梁嬰時,陳觀池滿口答應,不讓她和孩子受半點委屈,可自從幾個月以前,妻子被醫師查出無法生育后。
陳觀池便對她有意見了。
“爹在家中?”
“那你也不提醒我,算了……他在家就在家,可我每次喊叫,他怎么都不出聲啊?”
“你也是,整天往家跑。”
梁嬰自怨自艾道:“魚湯要熬好了,快去拿碗筷。”
……
很快。
伴隨著魚骨湯出鍋,一股飄然的濃郁香氣,也肆意散開:“聽說,你家小妹要出嫁了?”
“誰告訴你的?”
他放下碗筷,目光灼灼:
“你又偷聽了?”
梁嬰頓時不樂意了:“說什么偷聽!咱都是一家人別說那么難聽……”
“我過來的時候,是不小心聽到的,再說了你們敢說還怕人偷聽?難道是做賊心虛?”
“胡鬧!”
“你這胡攪蠻纏的婦人!”
“還聽到了什么?!”
見他竟然如此生氣,她也不敢太過張揚,細若蚊蠅的說道:“其實,也沒聽到什么……就是聽了你家小妹要出嫁給李家那長子。”
“這就些?”
陳玄重有些不確定。
“就這些。”梁嬰點頭。
于是。
夫妻兩人目光對峙,直至這次她目光沒有閃躲,他心中的石頭才落地。
如若要是……讓她發現那仙法。
他定要動手。
即便是自己的夫人,他也在所不惜,畢竟與家族安危相比,良人家眷輕于鴻毛。
“吃飯吧!”
他繼續喝著魚湯,反觀梁嬰則冷汗直流,不敢再多言。
就在剛才。
她發現自己夫君,那雙眼神中的殺意。
雖然那殺機并不強烈,但極為純粹炙熱,甚至她感覺如果是說錯一句話,她便會落得人頭分離的凄慘下場。
“咕嚕,咕嚕……”
隨著一碗滾熱的魚湯入肚,他起身拿柄鋒利的鐵叉,用于防身出了門:“你先睡吧!我去家里一趟。”
看著他消失夜色中。
梁嬰才松了口氣:
“終于走了……”
夜色漸明。
青禾的夜幕總是短暫的,陳玄重趁著天還微微亮,便又回到了家中:“咦?大哥?”
“你怎么這么早來了?”
這一幕。
正巧被陳玄銘發現,他每日都有早起的習慣,公雞還未打鳴,他便清醒了。
昨夜。
他按照仙法指引,汲取月華氣息。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從新月,殘月,半月,直至滿月……不知不覺中,氣息流轉流暢,身體也輕盈矯健,甚至徹夜未眠,也沒有絲毫困倦。
“嗯,我來見爹。”
“爹不在家,清早出去了。”
他急忙應聲。
“出去了?去哪了?”
“這個我哪知道……不過大哥,你修煉那吐息法了么?我感覺這仙法好生奧妙,自從昨夜我吐納月華整夜后,心神都暢快不少。”
“不知道,二哥和小妹怎樣?”
陳玄重面露沉思,然后解釋道:“我并沒有那種感覺,吐奶修煉了一晚,都沒有什么起色,興許我不適合修仙。”
“大哥……”
他剛想安慰,耳畔卻有人出聲:“大哥,三哥。”
那人是小妹。
陳羽田。
“大哥,你怎么來了?”
陳玄銘替他解釋:“他來找爹。”
“不過爹出去了,小妹你沒事吧?昨夜睡的可還安好?”
“沒事的。”
“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這幾日后。雖說是去那李家當妾室,無論是家中地位,還是夫妻身份,都遠遠不如正妻,可田兒始終明白。”
“咱們陳家,沒有退路。”
“我亦無退路。”
陳玄重笑了笑:“你能想明白便好,若是以后去了那李家,遭受了委屈欺負,你和哥哥們說哪怕是舍去性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是啊!也讓他李家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了?當然咬不咬的死,咱暫且另說。”
“先咬了再說!”
陳玄銘不由打趣道。
“哈哈!”
陳羽田被逗笑了,看著兩位哥哥,心中頓感騰升了股暖意:“謝謝哥……”
“謝什么!本就是自家兄妹。”
“對了,你昨夜修煉那仙法了么?”相比起這些,他似乎更喜歡修仙。
陳羽田點頭:“嗯。”
“我感覺體內的氣息,被區分為黑白雙色,滋補著我的心神。”
“身體也輕盈許多。”
“你們呢?”
“我與你差不多,只不過大哥他……”陳玄銘撓著頭,欲言又止。
見狀,陳玄重承認道:“我沒啥感覺,也不知二弟怎么樣了?”
“二哥?”
“自昨日黃昏起,我就未見他人影。估計又是去后山背書了。”
“我也沒見到。”
陳羽田低頭,手指交叉,纏繞。
“但愿如此……”
他其實是知道的,二弟通常會去后山背書,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據他所說是有利于更好增強記憶力,還有次他背書整夜未歸,急的父親快要去府衙報官了。
幸虧天色微微亮。
他回來了。
也是,自那之后。
每當他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會默認為,他去后山崖背書去了……
而真實結果。
也正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