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溫馨補習
- 我的嬌憨系女友
- 世界賽
- 5291字
- 2025-06-18 00:51:34
安幼魚徹底傻眼了,眼睛水汪汪的,寫滿了“我沒聽錯吧?”:“去……你家?”聲音都飄了,像是被這個提議砸懵了。
林默點頭,理所當然得跟邀請朋友回家打游戲一樣:“對啊,去我家。”
“不行!”安幼魚想都沒想,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臉騰地紅了,帶著被嚇到的慌亂。
林默不急不忙,一只手撐在安幼魚身后老柳樹粗糙的樹皮上,微微彎腰,湊近了點,帶著點捉弄的笑意看著她緊張得直顫的睫毛:“安同學,你剛自己說的,‘只要不是我家,哪兒都行’。”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現在想反悔?”
“沒、沒反悔……”安幼魚被他這么一逼,更慌了,手指頭無意識地揪著校服衣角,小巧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又羞又窘,“就、就是……不能去你家……會……會讓人說閑話的……”最后幾個字幾乎含在嘴里,但那份顧慮清清楚楚。
林默直起身,干脆利落地給了兩個選擇:“要么你家,要么我家。二選一。”他眼神定定地看著她,一副“你看著辦”的架勢,耐心等著她的回答,像在看一出有意思的戲。
安幼魚低下頭,長長的劉海蓋住了糾結的小臉,不吭聲了。早上的風吹著柳條,也撩起她鬢角幾縷不聽話的頭發絲。
林默也不催,就那么看著她。不得不說,安幼魚是真的好看。不是那種扎眼的艷麗,是哪兒哪兒都長得剛剛好,湊在一起特別舒服順眼的那種。難得的是,她身上還帶著點沒被世俗磨掉的干凈勁兒。那種有點害羞、有點膽小,甚至有點怯生生的感覺,把東方女孩那種溫溫柔柔的美全顯出來了。就是年紀還小,那股子能要人命的好看勁兒還沒完全長開,像個剛打花骨朵的小花苞,青澀里已經藏著驚心動魄的影子了。
僵了好一會兒。樹蔭底下靜得能聽見螞蟻爬。
看林默是鐵了心不讓步,安幼魚終于抬起頭,清澈的眼睛里帶著點認命和掙扎,小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才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去……去我家吧。”
聽到這個,林默嘴角瞬間咧開一個毫不掩飾的、得逞的大笑容:“好嘞!那麻煩安同學帶路啦。”
安幼魚看著他臉上明晃晃的“奸計得逞”,心情復雜地抿了抿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林默居然捕捉到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小埋怨?活像被狡猾狐貍堵在墻角的小兔子。
林默心情賊好,跟在安幼魚后面往小區里走。嘴角那笑,壓都壓不下去。
今天,可不止是補數學那么簡單。他還有個更重要的目標——完成系統那個“讓安幼魚感覺不那么孤單”的任務。
他得趕緊拿到那100點養成值!不然,就他現在這“學渣五號”的慘烈基礎,后面什么“女神養成”計劃,純屬做夢。
至于怎么讓安幼魚感覺不孤單?昨天在學校看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啃著那寒磣得讓人心酸的午飯時,他腦子里就有譜了。
***
安幼魚家在五樓。老破小的單元樓,沒電梯。樓道窄得只能過一個人,光線昏昏暗暗的,墻皮斑駁,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門一開,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撞進眼里。林默估摸著,整個屋撐死不到二十平。就這么點地兒,硬是給分成了三塊:用布簾子隨便隔開的“睡覺區”,一個轉個身都費勁的“廚房角”,外加一個同樣迷你的小廁所。
地方小得可憐,卻被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條,干凈得發亮。東西不多,每樣都擺得規規矩矩,透著一股子生活的倔強勁兒。空氣里有股淡淡的、像是舊書混著肥皂的干凈味兒。條件簡陋到了極致,卻莫名地讓人感覺……有點暖?
林默站在門口,掃過四周發黃的墻壁,老掉牙的家具,還有那扇擦得锃亮、透進一點光的小窗戶,眼神復雜得不行。這兒,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安幼魚默默蹲下,換上門口那雙唯一的、洗得發白的舊拖鞋。她抬起頭,看著還站在門外的林默,眼睛里滿是歉疚,聲音低低的:“家里……沒多余的拖鞋……你直接穿鞋進吧。”那語氣,好像沒招待好他是她的錯。
不知怎么的,林默覺得腳步有點沉。他脫了自己的運動鞋,穿著襪子踩在冰涼但擦得能照人影的水磨石地上。
因為沒有客廳,走過一條窄得只能過一人的、兩米來長的走廊,就直接進了所謂的“臥室”。
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占了大部分地方,鋪著洗得發白但干干凈凈的格子床單。床尾靠墻,塞著個同樣上了年紀的小單人沙發。床對面,是一套看起來搖搖晃晃的老桌椅。最扎眼的,是床頭和床底下堆得整整齊齊、占了老大地方的課本習題冊!各種教材、練習本,甚至還有幾本舊得發黃的書,像一座沉默的書山,守著這片小小的天地。
林默走到那個小沙發邊,小心翼翼地坐下,沙發立刻發出“吱呀”一聲抗議。他看著安幼魚有點局促地走向那個小廚房角,拿起家里唯一的一個白搪瓷杯,準備給他倒水。
“安同學,”林默突然開口,聲音在這小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楚,“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嗎?”
安幼魚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端著那杯白水走回來。她沒坐床,也沒坐沙發,而是默默地盤起腿,直接坐在了林默對面的地上,好像這樣更踏實。她把水杯遞給林默,手指頭有點抖,然后不自在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影子,聲音帶著拘束:“你……想問什么?”
這架勢……是同意了?
林默心里一動,腦子里瞬間冒出無數問題:她以前什么樣?她家人呢?為啥總一個人?為啥明明成績那么好要裝學渣?……太多太多疑問堵在嗓子眼。
但他硬生生把這些可能戳她心窩子的問題壓了下去。飯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太著急,只會壞事。
他選了最簡單、最溫和、也最指向未來的一句,輕輕問出口:“以后……想干啥?”
聽起來像句廢話,其實是在小心翼翼地敲她心門的第一下。
安幼魚沒馬上回答。她抱著膝蓋,小巧的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有點飄地看著地板。過了幾秒,才用一種沒啥起伏、像陳述事實的語氣說:“好好學習,考上清大。”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回答。
林默的心尖像被針輕輕扎了一下。這次,他沒像上輩子那樣,覺得她“異想天開”而笑出來。他只是肯定地點點頭,眼神認真地看著她:“嗯,挺好的目標。”
安幼魚似乎有點意外他這反應,飛快地抬眼瞄了他一下,清澈的眼睛里帶著點探究:“你……覺得我能考上清大嗎?”那語氣里,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不確定。
“為啥不能?”林默反問,語氣斬釘截鐵。他仔細瞧著她臉上細微的變化,抓住了那點藏得很好的不自信,“世上沒啥事是絕對不行的,關鍵看你肯不肯下死力氣,還有……”他頓了頓,話頭一轉,把問題拋回給她,“安同學,那你覺得,就我這成績,有戲考上清大嗎?”他指指自己,笑得挺坦然。
安幼魚沉默了。
這個問題好像比上一個還難答。她長長的睫毛垂著,蓋住了眼里的情緒。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小的屋里只剩下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就在林默以為她不打算回答時,安幼魚那帶著點空靈又特別軟和的聲音,慢慢響起來:“不知道……”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找詞兒,然后抬起眼,目光清澈又認真地看向林默,“但……我可以幫你。”
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一句“我可以幫你”,輕輕的,卻比啥都重,像塊石頭砸進林默心里。
林默只覺得心口一熱。他把背上沉甸甸的書包卸下來,擱在盤著的腿上,語氣也認真起來:“那就麻煩安同學了。”
“不麻煩。”安幼魚小聲回了一句,好像還想掙扎一下,鼓起勇氣再次建議:“要不……我們還是去附近的圖書館吧?那兒……安靜,書也多……”聲音越說越小,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現在說有點蒼白。
“不用。”林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一手拎起書包,另一只手特自然地抓住了安幼魚細細的手腕——那手腕細得讓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覺稍微用點力就能折了。這丫頭整個人都小小的,脆得像只剛出生的小奶貓,讓人忍不住想護著。
安幼魚被他這突然的動作驚得身子一僵,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林默穩穩地拉著,走到了床邊。
林默毫不在意形象地盤腿往冰涼的地上一坐,把書包放一邊。床不高,剛好能當個臨時書桌。他拍了拍身邊的地面,抬頭看向還愣在原地、臉蛋紅撲撲的安幼魚,語氣恢復了平常:“我數學底子現在稀爛,想請你幫我從最基礎的補起,概念啊公式啊啥的,都來一遍。”他打開書包,拿出那幾張寫得滿滿當當的問題紙。
安幼魚垂著腦袋,目光落在剛才被林默抓過的手腕上,那地方好像還留著他手心的一點溫熱。其實……昨天放學鼓起勇氣找他,就是想給他補課來著。只是話到嘴邊,又被各種擔心壓回去了。畢竟,就她平時測驗那墊底的“學渣”成績,主動說要幫人補習,聽著就可笑又可疑,更容易惹麻煩。
“安同學?安同學?”林默的聲音把她亂糟糟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安幼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亂蹦的小鹿和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林默左邊,也盤腿坐下,中間隔了差不多一個人的空位,才接過他遞來的問題紙。
她的目光一落到那些題目上,剛才的拘謹害羞好像瞬間被一種專注的光取代了。她拿起一支筆,翻開一本空白的草稿本,輕聲細語地開始講:
“這題考的是集合的基本概念和交集、并集咋算……”
“這個公式是這么推出來的,你看……”
她的耐心好得嚇人,講得也特別清楚明白,總能掰開了揉碎了講。每講完一道題或一個知識點,她都會停下來,側過臉,清澈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林默,小聲問:“這里……聽懂沒?”
要是林默搖頭說還有地方沒明白,她臉上絕對看不出一丁點不耐煩。她會不厭其煩地再講一遍,甚至兩遍、三遍,換著不同的法子,用更簡單更形象的例子,直到林默眼睛一亮,露出“哦!原來如此!”的表情,她才松口氣似的點點頭,接著講下一個。
那柔柔的、帶著點軟糯味兒的聲音,像山泉水淌過小石子,好聽極了,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輕輕回蕩。
而且,林默還發現了個特有意思的變化。
只要一開始講題,只要進入“老師”這個狀態,安幼魚整個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平時那個總低著頭、怯生生的、說話細聲細氣、恨不得把自己縮沒影兒的女孩不見了。換成了一個眼神亮晶晶、思路賊清楚、說話賊溜、甚至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自信勁兒的女孩!她一頭扎進知識的邏輯世界里,像個小將軍在指揮自己的地盤,滔滔不絕,散發著平時完全想象不出的魅力。
才半個鐘頭,她說的話,加起來估計比過去一整個星期在學校里說的話都多!
林默也聽得特別認真。上輩子幾十年的閱歷沉淀,讓他理解力遠超同齡人,腦子轉得也快。再加上系統獎勵的那10點智商加成,思維更是敏捷清晰,安幼魚稍微一點撥,他立刻就能舉一反三,搞明白。
“嗯,懂了。”林默點點頭,接過安幼魚手里的筆,在草稿紙上刷刷地演算推演,眼神專注得像在打磨一件寶貝。
安幼魚靜靜地看著他專注的側臉。陽光從小窗戶透進來,描著他年輕又認真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著的嘴唇……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混著說不出的酸澀,毫無預兆地涌上心頭。她看著看著,清澈的眼睛里竟不受控制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鼻子有點發酸。
這感覺……好熟悉,又好陌生……好像在哪個被忘掉的夢里見過……
“呼——”幾分鐘后,林默長出一口氣,放下筆,把那張寫滿了演算過程和答案的草稿紙輕輕推到左邊的安幼魚面前,臉上帶著點認真的請教,“安老師,幫忙看看對不?”
“別、別這么叫……”安幼魚被這稱呼弄得瞬間回神,臉又紅了,趕緊搖頭。她搖頭幅度有點大,束著低馬尾的那根褪了色的紅頭繩松了點,幾縷柔順的黑發滑下來,垂在她白皙的臉頰邊,襯得那張本就好看得不行的臉蛋兒更動人了,添了幾分懶懶的風情。
“這么叫也沒錯啊?”林默故意逗她,一本正經地說,“你給我補課,從道理上講,你就是我老師。叫你安老師,天經地義。”
安幼魚急了,小臉漲得更紅,聲音帶著小小的抗議:“別叫老師!叫我名字……或者安同學就行!”
“好的,安老師。”林默特聽話地點點頭,嘴角卻勾起一抹惡作劇成功的壞笑。
安幼魚:“……”
她徹底拿這個“厚臉皮”沒轍了,只能鼓了鼓腮幫子,氣呼呼地拿起那張草稿紙,低頭認真檢查起來,用行動表示“懶得理你”。
一上午時間,就在這專注的講解、演算、討論里飛快溜走了。窗外的陽光從斜斜的晨光,慢慢變成了正午直射的強光,透過小窗戶,在地板上投下亮堂堂的光塊。
林默能明顯感覺到,安幼魚好像被他這股認真勁兒感染了,話漸漸多了點。雖然比起普通人還是算話少,但比起之前那種幾乎自閉的狀態,已經是天差地別。她甚至會主動問林默想不想聽某個延伸的知識點,或者在林默飛快搞懂某個難點時,眼睛里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訝和贊許。
就算只是這么一點點改變,林默也覺得挺滿足了。他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化開她心里那塊厚厚的孤獨冰層,得靠耐心和持續的暖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咕嚕嚕……”
最后,一陣特別響亮、特別清晰的肚子叫,猝不及防地打破了屋里溫馨又專注的學習氣氛。聲音來源——林默的肚子。
林默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咂巴咂巴嘴,特實誠地看向安幼魚:“餓了。”
安幼魚正低頭看林默剛解出來的一道題,聽到這動靜和他理直氣壯的“餓了”,先是一愣,接著像是被戳中了笑點,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那一瞬間綻放的美麗,讓林默的心跳都停了一拍!那雙清澈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嘴角的小梨渦像盛滿了蜜糖,臉蛋上害羞的紅暈和純粹的笑意混在一起。窗外的正午陽光好像都在這會兒黯淡了,所有的光都聚到了她明媚的笑臉上。
林默下意識地瞇了瞇眼,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毫無防備的美晃花了眼。他得重新認識安幼魚的美了。這不光是眼睛看著舒服,是能直接撞進人心坎里的那種好看。
像云彩輕輕遮住了月亮,像風兒卷起了雪花。
這句古話突然蹦進他腦子里。眼前這清麗脫俗、干凈得像山泉水的笑容,不就是這樣的嗎?
早上看天色,晚上看云彩。
走著想你,坐著也想你。
是她。
是她。
還是她。
上輩子沒圓的遺憾,這輩子死磕的念頭,在這一刻,好像都找到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