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圣殿的鐘聲剛過三響,歸墟之眼的湖面突然泛起銀色漣漪。那些環繞高武世界的平行世界星辰,有七顆突然偏離軌道,星軌交織成詭異的“囚籠”圖案。蘇明璃的機械拳套表面浮現出裂紋,拳心的熵衡紋路滲出帶著代碼的金色血液;葉云舟的時空羅盤碎片在血脈中躁動,皮膚下的星圖印記如火燒般發燙。
天機閣的監測星盤徹底崩裂,新任閣主捧著從星盤碎片中誕生的“樞紐之塵”,聲音發顫:“平行世界在‘反噬’!被我們拯救的七個世界,正在向高武世界投射‘存在污染’——南疆的靈械圣樹結出了法典果實,西域的機械沙漠生長出影蝕荊棘,連大胤皇城的地磚都開始顯示平行世界的歷史!”更令人心驚的是,武者在修煉時會突然看到其他世界的記憶碎片,有的因此走火入魔,有的則徹底迷失在多重人生中。
“這是混沌樞紐的‘平衡代價’。”林照影的虛影在溯光戒中忽明忽暗,她的輪廓已淡得像一縷青煙,“我們強行將七個瀕死世界接入樞紐,它們的‘求生欲’正在吞噬主世界的存在根基。”謝無痕的意識凝視著偏離的星辰,補充道:“更危險的是,這些世界里殘留著終焉程序的碎片,它們正在借污染重塑‘終焉囚籠’。”
蘇明璃與葉云舟帶領樞紐圣殿的守護者奔赴污染最嚴重的東方海域。那里的海水已變成流動的鏡面,每個浪濤都映出不同世界的景象:有的浪頭翻滾著法典化的城市廢墟,有的泡沫中裹著影蝕化的守護者尸骸,最深處的漩渦里,隱約可見械域中樞的機械巨眼。“這些海水會同化接觸者的存在。”葉云舟用羅盤碎片在船舷畫出隔離陣,“被卷進去的漁民,現在可能在三個世界同時‘活著’。”
深入海域核心,一座由七道世界碎片拼接的“倒影城”懸浮在海面。城中的建筑一半是高武風格的飛檐斗拱,一半是機械文明的金屬穹頂,街道上行走的“居民”面容在不同世界的自己間閃爍,他們的對話混雜著法典咒文、影蝕低語與機械雜音。“歡迎回家,守護者。”一個由七重身影疊加的聲音從城中心傳來,那是七個平行世界的“蘇明璃”與“葉云舟”的融合體,他們的身體一半被機械吞噬,一半被混沌腐蝕,“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而你們的世界,就是最好的‘容器’。”
戰斗在倒影城的街巷中爆發。這些“平行守護者”掌握著與蘇明璃、葉云舟相似卻更極端的力量:有的能用法典規則改寫物理攻擊,有的能操縱影蝕陰影吞噬靈力,還有的能將機械病毒注入對手的血脈。蘇明璃的機械拳套在碰撞中不斷切換形態,時而化作對抗法典的凈化刃,時而變作撕裂影蝕的光盾;葉云舟的時空碎片則在周圍構建出“存在錨點”,防止自己被拉入其他世界的時間線。
在城中心的“樞紐倒影”前,融合體揭開了殘酷的真相:七個平行世界早已被終焉程序深度污染,它們的“求生”本質是終焉程序的另一種形態——通過污染主世界,讓所有世界在“存在混亂”中同步崩潰,最終達成“絕對虛無”。“你們以為拯救了我們?”融合體的七重面孔同時獰笑,“其實是給了終焉程序第七次啟動的機會!”
他們驅動樞紐倒影,七個世界的污染能量如潮水般涌入高武世界。蘇明璃的機械拳套開始失控,拳面映出的不再是守護的決心,而是七個世界毀滅時的絕望;葉云舟的血脈中,羅盤碎片瘋狂旋轉,將他的意識扯向七個不同的時空裂縫。就在兩人即將被存在污染吞噬的瞬間,溯光戒中突然飛出七道微光——那是七個世界里,即便走向毀滅也從未放棄守護的“信念殘魂”。
“存在的意義,從不是搶占他人的世界。”一道殘魂穿透融合體的身體,那是某個世界里,用生命封印法典的“蘇明璃”;另一道殘魂化作盾牌,擋住污染能量,那是犧牲在影蝕風暴中的“葉云舟”。七道殘魂與蘇明璃、葉云舟的力量共鳴,在溯光戒中凝聚成“多元平衡核”——這顆核心不再強行融合世界,而是為每個世界劃出清晰的“存在邊界”。
當多元平衡核觸及樞紐倒影,七個平行世界的星辰重新歸位,星軌交織成守護的陣型而非囚籠。融合體的身體在光芒中崩解,臨終前,他們的七重面孔同時露出釋然的表情:“原來……真正的活著,是尊重彼此的存在。”污染能量如退潮般消散,倒影城化作漫天光點,融入對應的世界星辰。
戰斗結束后,蘇明璃與葉云舟在歸墟之眼的湖底建立“界域碑”,碑上刻著七個世界的坐標與存在法則,確保彼此永不越界。樞紐圣殿開設“界域學院”,教導守護者如何在多元世界中維持平衡。然而,在七個世界的交界處,一縷未被凈化的終焉程序碎片正在悄然凝聚,它的形態如同跳動的二進制心臟,每一次搏動,都讓界域碑的光芒微弱一分。
與此同時,陰陽樹的根系已蔓延至界域碑底部,新長出的葉片兩面分別印著高武世界與平行世界的圖案。當第一片這樣的葉子飄落,歸墟之眼的湖面再次泛起漣漪,這次的漣漪中,浮現出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輪廓——那里既沒有靈力,也沒有機械,只有純粹的、等待被定義的“虛無”。蘇明璃望著那片漣漪,機械拳套的熵衡紋路突然亮起,她與葉云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念頭:終焉程序的第七次啟動,或許藏在“虛無”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