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書院的梅花開了又謝,十年光陰轉瞬即逝。新任山長摩挲著案頭的光劍,劍身裂痕處早已凝結成銀白色的紋路,宛如星河墜落人間。這日清晨,他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弟子捧著一封染血的密信沖入書房:“山長!南疆十萬大山深處,出現能操控人心的黑霧!”
與此同時,大胤皇宮的龍椅上,年輕皇帝盯著御案上的星圖。代表和平的“天權星”周圍環繞著細密的黑線,如同被蛛網束縛。他握緊手中的骨鷹虎符,對下方大臣沉聲道:“傳令下去,所有邊境城池戒嚴,命玄甲軍即刻……”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劃過一道暗紅流星,墜向西北方向。
鎮北軍與玄甲軍的馬蹄聲震碎晨霧,浩浩蕩蕩奔赴十萬大山。踏入密林的剎那,眾人只覺寒意刺骨——原本蒼翠的樹木皆化作白骨,枝頭懸掛的不是鳥雀,而是一顆顆凝固著驚恐表情的頭顱。新任山長的光劍自發嗡鳴,劍柄處的骨符映出詭異畫面:黑霧深處,有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正在用骨笛吹奏曲子,那些被操控的人如同提線木偶般,相互廝殺。
“是‘噬魂曲’!”大胤皇帝的玄孫面色凝重,“傳說此曲能勾出人心底最黑暗的欲望。”話音未落,隊伍中突然有人瞳孔變紅,揮刀砍向同伴。鎮北軍精銳立刻結陣,金色靈力在四周形成屏障,卻難以抵擋黑霧的侵蝕。新任山長望著黑霧中若隱若現的黑袍人,脊梁骨泛起寒意——那人的身形,竟與當年的天機之主如出一轍。
戰斗陷入僵局時,新任山長突然想起《骨圣真解》殘頁的記載:“破噬魂者,需以清心為引,以正念為刃。”他摘下腰間的鎮魂鈴,鈴聲清脆悠揚,竟穿透黑霧傳入眾人耳中。被操控的士兵們動作一滯,眼中的猩紅漸漸消退。黑袍人見狀,骨笛吹奏得愈發急促,黑霧中涌出無數怨靈,它們的面容皆是曾經死于混沌之戰的無辜者。
“這些怨靈被注入了詛咒!”林硯的虛影在光劍上浮現,他的骨翼邊緣沾染著黑霧,“它們不僅是亡魂,更是……”話未說完,怨靈們突然匯聚成巨大的骨手,朝聯軍抓來。新任山長揮出光劍,銀色光芒卻被怨靈吸收,反而增強了對方的力量。千鈞一發之際,大胤皇帝的玄孫將骨鷹虎符拋向空中,虎符化作金色巨鷹,啄向怨靈的核心。
混戰中,新任山長瞅準時機,沖向黑袍人。當距離拉近,他瞳孔驟縮——黑袍下的面容竟是蘇璃的模樣,只是皮膚布滿黑色紋路,眼瞳中流轉著瘋狂與絕望。“不可能……”他的聲音發顫,“蘇前輩明明已經……”黑袍人發出刺耳的笑聲:“她的確消散了,但混沌的余燼永遠不會熄滅。我是她的執念,是被遺落的……黑暗。”
黑袍人揮笛召出更強的黑霧,新任山長感覺意識開始模糊,心底最恐懼的畫面不斷閃現:鎮北書院被夷為平地,所有弟子倒在血泊中,而他自己則化作一具被混沌侵蝕的行尸。就在他即將被黑霧吞噬時,腰間的鎮魂鈴突然爆發出強光,林硯與沈明的虛影同時出現,金色鎖鏈與幽藍劍氣交織,暫時逼退黑袍人。
“別被幻象迷惑!”林硯的聲音帶著焦灼,“她不是蘇璃,只是混沌制造的傀儡!”新任山長猛地咬破舌尖,疼痛讓他恢復清明。他握緊光劍,調動體內所有靈力,劍身裂痕處的銀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游動,匯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當光柱擊中黑袍人,對方的身體開始崩解,露出核心處跳動的黑色結晶——那是比混沌核心更純粹的惡念凝聚物。
然而,就在黑色結晶即將碎裂時,黑袍人突然沖向新任山長,骨笛刺入他的左肩。劇痛中,新任山長聽見對方低語:“你以為能徹底消滅黑暗?只要人心還有貪婪與恐懼……”話音未落,大胤皇帝的玄孫揮劍斬來,黑袍人的身體轟然倒地。可黑色結晶卻化作流光,消失在密林深處。
戰斗結束后,眾人在黑霧源頭發現一座古老祭壇。祭壇中央刻著一副詭異圖騰:一個形似蘇璃的身影被鎖鏈束縛,腳下是翻滾的混沌漩渦,上方則有九顆星辰,其中八顆明亮,唯獨最中央的那顆黯淡無光。新任山長撫摸著圖騰,突然想起初代指揮使的記憶——混沌本源從未真正被消滅,它每隔百年便會尋找新的宿主,而這一次,盯上的竟是蘇璃殘留的執念。
“山長,你受傷了!”弟子們圍上來。新任山長看著左肩的傷口,發現黑色紋路正順著血脈蔓延。他取出蘇璃的玉佩,玉佩突然發出溫熱的光芒,將黑紋暫時壓制。林硯的虛影嘆了口氣:“這是混沌的詛咒,若不及時清除……”
回程路上,大胤皇帝的玄孫將一枚刻著星圖的玉簡遞給新任山長:“這是欽天監最新推演的結果。西北方向的‘歸墟之地’,即將迎來百年難遇的天象,屆時混沌力量可能再次暴漲。”新任山長握緊玉簡,望向鎮北方向:“告訴所有人,鎮北軍的使命還未結束。無論黑暗多么強大,我們都要守護住這片土地的光明。”
鎮北書院的鎮魂鐘再次響起,鐘聲中帶著一絲沉重。新任山長站在觀星臺上,望著天空中那顆黯淡的星辰,心中暗自發誓:“蘇前輩,沈先生,林將軍,我一定會找到徹底終結混沌的方法。哪怕窮盡一生,也要讓高武世界不再受黑暗威脅。”而在黑暗深處,那枚消失的黑色結晶正在悄然孕育,等待著下一次吞噬光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