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說
我是常安安,“長相思,在長安,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的常安安。
再次被這個夢驚醒,看了一下鐘,才不過1:00多一點兒。我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被同樣的夢驚醒在暗夜中。
我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昏暗而且升騰著霧氣的樹林,略微的心慌,卻好似總也走不出迷宮一樣的黑夜。忽然對面有人走來,當我放慢腳步,看見一個男人,棉質的白色的襯衫,瘦瘦高高的個子,英俊的臉孔,幾縷頭發搭在額角,手里拿著半支煙。走近我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側著臉,凝視著我,我被他異樣的目光定住,不能動彈。
他的眼神。那樣的眼神。
深邃的,憂郁的,寒星般閃著熠熠的光輝。夢里,我們互相凝視著,沒有一句話。我很害怕,強迫自己醒來。雖然我知道,一切只是一個夢。但每次都會心驚,微微的出汗。
我知道這人是誰,卻不愿意相信他會進入自己的夢境,今天是瓦倫提諾節,去年的瓦倫提諾節我是怎樣的呢?對了,他說“我就是‘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朱延一”。“安安,安安,你開心嗎?”他常常這樣溫柔地問,我就會突然就濕了眼睛。
常常會設想自己是一條魚,可是就算我是魚,也是一條在荒漠上跳跳的魚,因為我可以傾倒所有的水。我的感情就是我的水。傾倒了所有的水以后,就什么也沒有了,只能是一條在荒漠上跳跳的魚。
那么今天呢“朱顏已改,雕欄玉砌也已不在”——今夜我沒有等到朱延一的電話,因為我已離開那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