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論壇的帖子像病毒一樣擴散開來。標題聳人聽聞——《獨家：癡情女苦追青梅竹馬，攝影大神陳默實則欲拒還迎？》，內容圖文并茂，配的正是沈璃拍下的那張照片，卻被刻意裁剪成只顯示林溪激動拉扯、陳默“低頭沉默”的角度，還附上了“知情者”的爆料：“其實陳默心里一直有她，只是高考后鬧了點別扭，現在正在慢慢復合……”

一時間，關于“默片大神”和“癡情前女友”的討論甚囂塵上。有人跑到陳默的社交賬號下留言：“大神，你和林溪到底怎么回事啊？”“聽說你為了她才報的A大？”“渣男！一邊和系花拍照，一邊吊著前女友？”

陳默看著那些惡意的揣測，眉頭越皺越緊。他試圖刪除評論，卻總有新的留言涌進來。沈璃的消息適時發來：“別理那些評論，清者自清。”

“可是……”陳默第一次感到無力，“這些話會影響到你。”

“影響什么？”沈璃的回復很快，“影響我繼續約你拍照嗎？下周末的銀杏林，可不許爽約。”

她的坦然像一劑強心針，讓陳默混亂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回復：“好，我去。”

周末那天，城郊的銀杏林美得像一幅油畫。金色的葉子鋪滿地面，陽光透過枝椏灑下斑駁的光影。沈璃穿了一件焦糖色的毛衣，長發披散在肩上，站在林中，像一枚溫柔的書簽。

陳默舉著相機，卻遲遲沒有按下快門。他看著沈璃彎腰拾起一片完整的銀杏葉，對著陽光細看葉脈的樣子，突然覺得，鏡頭里的風景再美，也不及眼前人的萬分之一。

“怎么了？”沈璃轉過身，發現他在看自己，臉頰微微泛紅。

“沒什么，”陳默放下相機，走到她面前，陽光在他發梢鍍上金邊，“只是覺得，你比風景好看。”

沈璃愣住了，手里的銀杏葉輕輕顫動。

陳默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沈璃，其實從第一次在咖啡館見你，到后來每次和你一起拍照，我……”他頓了頓，眼神里有緊張，卻更多的是堅定，“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風吹過銀杏林，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為他的告白伴奏。沈璃看著陳默認真的眼睛，那里沒有一絲猶豫，只有坦誠的光芒。她想起第一次在社交平臺看到他的照片時，那種被光影故事打動的感覺；想起他在植物園拍攝時，專注又溫柔的側臉；想起他在咖啡館外，接到她電話時如釋重負的語氣……

“陳默，”她抬起頭，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我也是。”

一片金黃的銀杏葉恰好落在陳默的肩頭，他看著沈璃眼中的自己，突然覺得，過去那些蟬鳴停止的寂靜午后，那些被流言曬化的心事，都在這一刻有了新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