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雯的婚禮在城郊的一個小教堂舉行。她穿著簡約的白色婚紗，挽著程晉的手臂走過紅毯。新郎是她在心理診所的同事，一個溫和的眼科醫生，看她的眼神充滿愛意。

祁顏坐在賓客席第一排，看著程晉將妹妹的手交給新郎時眼中閃爍的淚光。這個硬漢刑警在重要時刻總是意外地感性。

儀式后的酒會上，程晉端著香檳找到正在欣賞婚禮蛋糕的祁顏。“完美對稱，是吧？“他調侃道，“我打賭你已經數過每一朵糖花的瓣數了。“

祁顏輕抿一口香檳：“實際上，左邊比右邊多了一瓣。但這樣更好看。“

程晉驚訝地看著她：“你變了。“

“成長了。“祁顏糾正道，“你也是。“

他們碰杯，相視而笑。過去一年里，程晉學會了欣賞生活中的不完美，而祁顏則不再過度追求精確控制。兩人各自成長，卻更加契合。

“對了，“程晉突然說，“基金會的事批下來了。'林凡藝術與受害者援助基金會'，下個月正式成立。“

祁顏微笑著點頭。這是程雯的主意——用程建國的部分賠償金和張家被沒收的非法所得，建立一個幫助犯罪受害者及其家庭的藝術治療項目。程建國雖然被判有罪，但在最后庭審時表達了真誠的悔意，并全力支持這個項目。

“新娘要拋捧花了！“司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程雯站在舞池中央，手里拿著那束白色郁金香和滿天星組成的新娘捧花。未婚女性們嬉笑著聚攏過去，祁顏卻站在原地沒動。

“你不去？“程晉問。

祁顏搖頭：“太隨機了。我不相信概率。“

程雯環顧四周，然后徑直走向祁顏，將捧花塞進她手里：“不用搶，本來就該是你的。“她狡黠地眨眨眼，“哥哥告訴我好消息了。“

祁顏接過花，耳根微微發紅。程晉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看來我們的時間表得提前了。“

音樂響起，新郎新娘步入舞池。程晉向祁顏伸出手：“跳舞嗎，我的未來太太？“

祁顏將捧花放在一旁，搭上他的手：“領舞者需要精確的節奏感。“

“別擔心，“程晉將她拉入懷中，“我會跟上你的每一步。“

在《A Thousand Years》的旋律中，他們隨著音樂輕輕搖擺。祁顏的頭靠在程晉肩上，閉上眼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這個曾經只相信數據和證據的法醫，如今學會了信任另一種更神秘、更無法精確計算的力量——愛。

而那個曾經沖動行事的刑警，也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搭檔，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中。

舞池的燈光在他們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暈，如同命運給予的第二次機會，明亮而溫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