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石中蠶,岳臨淵
- 武道系統過載,開局推演三百年
- 曲徑桑坡
- 2228字
- 2025-07-05 20:00:00
透明晶石似的青綠色大蠶,抬頭起來,像小狗一樣嗅了嗅趙峰的指頭。
它的身體呈現出節塊狀,每一節都分隔鮮明,流淌著紫色脈絡,靜止不動的時候仿佛一塊貴重玉雕。
“無字碑的秘密被你解開了!”
趙峰沒有管大呼小叫的虞秋池,把大蠶捏起來,平放到掌心之中。
大蠶折疊身體,蛄蛹了一下。
數不清的細微光點,組合排列成二十八星宿的方位圖,從它晶瑩透光的身體中浮現出來。
呂念曾經說,天衍宗有三樣遺失的秘寶,分別是樞星劍,煉神爐,還有石中蠶。
這個小家伙兒,一定是石中蠶了。
正當趙峰思索,青蠶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時候,它忽然吐出一道白色蠶絲。
蠶絲捆束在趙峰的右手中指,纏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勒到肉里面。
疼,疼,疼!
疼痛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蠶絲稍微膨脹起來一些,不再緊勒著趙峰的皮肉,形成能夠以假亂真的指環形狀。
趙纓覺得很是新奇,“蠶絲變成戒指了?”
趙峰試著取下蠶絲結成的戒指,但戒指好像與他連為一體似的,紋絲不動。
想要把戒指拿下來,可能只剩下割手指頭一種辦法了。
“石碑是你解開的,大蠶把你當成他的主人了,”虞秋池說。
什么刻在石碑上的絕世劍法,什么宗主顯靈,傳授幾百年前的神秘武功。
到頭來全都是虞秋池的幻想,他終于意識過來,自己有多么荒誕不經。
青蠶蜷著軀體蠕動了幾下,它來到趙峰的手掌邊緣,主動翻滾落到地上,肥滿的身體攀爬到一塊石碑碎片上面。
它張開細小的口器,像是嚼樹葉子那樣,慢慢啃咬著石頭碎塊。
青蠶吃東西的速度并不快,細嚼慢咽的,卻給趙峰一種永遠都停不下來的錯覺。
“你跟我們天衍宗,有莫大的緣分。”
“我去找人弄只小匣子,把石中蠶給存放好,你要悉心照料它,記得給它喂石頭。”
虞秋池說著轉頭走掉了,趙峰始終盯著石塊上的青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趙峰沒有細心留意的時候,他中指上的蠶絲戒指,落下一根細絲的小頭,仿佛有自主意識一樣,接續到虞秋池的身體上面。
虞秋池內心真實的聲音,通過那根蠶絲,傳導到趙峰的神識之中。
“我的不懈努力,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悲也慘也!”
通過這根蠶絲,能夠聽到別人內心真實的想法?
趙峰有意識地運氣到中指,他的氣脈與蠶絲相連接,主動切斷了對虞秋池意識的感應。
細絲再度落下來,通過趙峰刻意的調動,爬上趙纓的鎖骨。
妹妹內心的聲音映現出來,“石蠶能吃嗎,好吃嗎,是煎著吃還是炸著吃比較好?”
好不容易拿到天衍宗的秘寶,隨便吃掉也太浪費了吧?
細絲收回到戒指上面,捆成一團的蠶絲倏地硬結起來,不再聽從趙峰的指揮行事。
啟動石蠶戒指,貌似有固定的條件,趙峰在短時間內使用兩次,就是極限次數了。
如此方便的寶物,能夠探知別人心中所想,豈不是可以用來判斷對方在說實話,還是講謊言。
趙峰讓青蠶接著吃石頭,轉身看向直插云霄的觀星塔。
一路從安寧縣闖蕩過來,離見到岳副宗主,還差一步之遙。
吃過流珠丹,取得石中蠶,來一趟天衍宗,也可以說收獲頗豐。
解決青璃的委托以后,也許,所有的事情都會浮現到水面上。
時間會給他答案。
………………………………
觀星塔,頂樓。
是夜。
鑲嵌在墻壁上顏色各異的靈石,折射著法陣散出的炫光,漂游在空中的藍色光團,宛若飛蟲般,盤桓在岳臨淵的頭頂。
岳臨淵只穿一身白色單衣,來觀星塔閉關之前,他早已提前沐浴,齋醮,辟谷七七四十九日,腹食精氣。
當扭曲老樹般的人影,隨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爬上階梯的時候,他雙掌相交,吐納呼吸,藍色法陣瞬間黯淡下來。
“趙峰找到天衍宗來了,你還想躲多久。”
岳臨淵抬起眼,望著步入密室的人。
范謹之那對粗短的胡須,冷酷無情的五官,都讓他憎恨得牙根發癢。
“令狐宗主受百草宗相邀,去南方參加百丹大會,天衍宗里我說了算。
“同知大人,我就算閉關五十年,那也是我的自由。”
范謹之兩手背在身后,閑步走到岳臨淵法陣的范圍內,“你知不知道,他這次來見你的目的是什么?”
“趙峰想要知道,是誰在背后操弄嫩芽生意,拐賣遙江南岸的少女,送到府城。”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范謹之這些話,引得岳臨淵大笑兩聲,“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替張定鴻買縣城女子,和他一起拍尸解仙馬屁的人,不是我!”
“你有膽量就讓此事爆出來,看看你和侯爺的名聲,還能保得住嗎?”
范謹之沒有表現出分毫的動搖,“忘記告訴你了,我昨天接到調令,要升遷到內廷,蕭城府同知的位子要另擇人選。”
岳臨淵瞬間收起笑意,“升遷?內廷?”
“朝廷任命我為吏部主事,往后,我就是徐閣老旗下的官了,這片土地上,還沒有徐黨蓋不住的丑聞。”
范謹之抽吸了一下鼻子,夜晚的俊山間空氣冷冽,觀星塔樓頂更是如此,
“徐閣老貴為內閣首輔,又兼任吏部尚書,有多大能量,不需要我再解釋給你聽了吧?”
岳臨淵倏地從盤坐中站起,“你要走了,張定鴻呢,他也要去玄京?”
“侯爺的事你不用管,他離開蕭城府之前,必然要打開一道洪口,讓府城的百姓,成為尸解仙的提線木偶。”
“至于你,就好自為之吧,老包!”
岳臨淵注視著范謹之棄他而去,胃中翻江倒海,似乎隨時要爆發出嘔吐。
你們……你們要賣了我!
他顫巍巍地取出張定鴻給他的黑符,邪氣讓他的指尖刺痛異常。
倘若張定鴻當真開了洪口,整個蕭城府生靈涂炭,能背下這口黑鍋的,只有他岳臨淵。
“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岳臨淵翻手推出一股真氣,墻壁間閉合的石窗逐個抬升起來,夜風拂入塔頂。
很快,他離開摘星塔,走過石板鋪設而成的道路。
寧靜的深夜,璇璣渾天儀立在石臺中央,三道圓環默默交疊。
在岳臨淵旋轉右臂的時候,最內部的實心圓盤豎直立起。
黑色符箓脫離岳臨淵的手,貼合到圓盤的凹槽上面。
三道圓環在符箓的影響下,遲緩地旋轉了起來,噴發出海量的紅紫色邪氣,飄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