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品流珠丹
- 武道系統過載,開局推演三百年
- 曲徑桑坡
- 2171字
- 2025-07-03 20:00:00
不知道為什么,眾人對趙峰丹藥的品相如何,都顯得很是在意。
煉丹是門精細技藝,好的丹師,需要長年累月的經驗培養成才。
處理材料的時候,炸傷胳膊雙手,落得終身殘廢的弟子,每年總要有三五個。
第一次就能配伍好所有的材料,不出任何意外,已經是極為稀奇的事。
趙峰對成品的好壞不是特別在意,在場的煉丹弟子卻神色緊張,好像一枚外人做出來的流珠丹,能決定他們這群丹師存在的價值一樣。
時間緩慢流轉,趙峰在等待的時候,隨手翻了翻丹房里另外幾本醫術。
大多是些最基礎,治療傷寒瘟疫的教學書。
像《九鼎神丹經》這樣的好書,恐怕只會放在內房。
他讀過三本書以后,呂念主動打破了沉默。
“說起來,趙公子知不知道我們天衍宗,曾經有三樣遺失的秘寶?”
“從曾聽說過?!?
站在方桌前面,呂念看向忙忙碌碌搓著藥丸的弟子,“第一件叫做樞星劍,是玄京鍛器大師打造出來的圣兵,據說初代宗主踏入虛元境以后,成就天仙,就把樞星劍埋到了地底深處?!?
“第二件叫做煉神爐,十年前我在后山閑逛,察覺樹林中縷縷飄來一絲仙氣,于是我喊來十五個丹爐房弟子,花三天時間,把那片樹林翻了個底朝天。”
“挖出大爐子的時候,我們欣喜若狂,但岳副宗主有別的考量,他把丹爐一事上報給府衙,咱們蕭城府的同知大人來看過,又往上報給玄京?!?
“朝廷派當時的工部侍郎遠赴而來,看過以后,告訴我們,煉神爐是上古奇物,按照大鴻朝的法律,超過三百年的古物,理應歸屬朝廷所有。”
“趙公子你想一想,璇璣渾天儀是怎么來的?”
“這樣一件拍朝廷馬屁的大儀器,對我們宗門沒有多少益處,反倒要耗費財力維護,誰愿意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再理解不了就是趙峰遲鈍了,“渾天儀是煉神爐改造成的?”
呂念馬上回答:
“正是,經過京匠一通改造,煉神爐脫離原本的形態,里面濃縮的天地靈炁更不穩定了。”
“儀器能正常運轉還好,如果有所損壞,再甚者出現意外,鬧出人命,終歸是我們天衍宗的責任。”
既然是本宗門挖掘出來的秘寶,想隱瞞肯定是難上加難的,幾乎堵不住風聲傳言。
只是,岳臨淵為什么要積極地上報給府衙,這點趙峰想不明白,他看呂念的樣子,似乎也不能理解岳臨淵最初的動機。
“還有一件秘寶是什么,”趙峰問。
“第三件叫做石中蠶,提起……”
“師傅,流珠丹的時辰到了,”見四柱香時間已過,清風插進話來,說。
“好,來看看成品吧?!?
呂念揮手扇出一片翠綠色的微風,丹爐中的烈火便止息了。
趙峰走上前去,拔出鐵栓,拉開丹爐的方形鐵蓋子。
開蓋的時候,湛藍色的光華瞬間綻放,隨著丹藥快速冷卻下來,一枚油亮到無可挑剔的丹藥,出現在眾人眼前。
趕過來圍觀的弟子們,紛紛發出緊張議論的聲音。
“開爐見寶光?難道真的能煉出上品丹藥?”
“師兄,我早說過了,別拿你那點的才華資質,和府城的天驕做比較?!?
“關你鳥事,還得意上了,又不是你煉的!”
趙峰并不懂開爐見寶光是什么意思,他從快要吵起來的兩人之間穿過,抓著鐵鉗,慎之又慎地取出丹藥。
咚的一下,丹藥掉到碗里,發出脆亮動聽的響聲。
他把白瓷碗送到呂念那邊,呂念手指捏起丹藥,白花花的長胡須輕微搖擺。
仿佛在給某件古物出鑒定結論一樣,呂念先是緊張到肩膀拱起,繼而會心一笑。
“清風,去我家取七十兩銀子,入到我們丹爐房的賬上?!?
清風稚嫩的臉上茫然失色,“師傅?”
呂念解釋說:“按照規矩,趙公子用宗門的爐子,用宗門的天材地寶,做出來的丹藥也應該是我們天衍宗的。”
“規矩不能打破,這枚丹藥我自行買下,送給趙公子?!?
他把流珠丹交給趙峰的時候,依然笑瞇瞇的,似乎由衷在為趙峰的才華感到喜悅。
“丹藥個人不能隨便買,但我是丹器院院首,總能行個方便?!?
“趙公子,收下吧,就當是我這位老前輩贈給你的禮物。”
………………………………
天衍宗,南門。
平靜的午后,陣風止歇下來。
一雙黑靴踏在石板路上,看似腳步匆忙,卻聽不到任何踩踏的聲音。
穿著蟒紋黑袍的中年男子,小幅度擺著手臂,走向天衍宗的大門,
他身后跟隨的,穿著紅綢衣物的女人,看上去快要三十歲了,她氣質優雅,就像頭頂插著的一束鶴頂紅花發飾,散發出歲月沉淀的韻味。
一對酥胸半露在外,好似珠玉般,白皙飽滿。
她輕啟涂著口脂的艷唇,出聲抱怨道:
“俞指揮使,咱們一路跟,從安寧縣跟到府城,又從府城跟到天衍宗?!?
“你還想跟著那個土匪跑多久,不能把話挑明了說嗎?”
俞聽濤毫無征兆地停住腳步,有些惱火地轉身,面對女人。
“你要是嫌麻煩,明天就坐飛舟回京城,到時候皇帝老兒肯定問你,去一趟雍涼州找到什么人了,你如何作答?”
裴映棠不管幾時,遇到兩人吵嘴的時候,總是不落下風,“回京我就對圣上說,俞指揮使上年紀了,在西北找得兩眼昏花,我看他上年紀干不動活兒,該告老回鄉了!”
俞聽濤嘲弄地笑了一聲,“嚯,你還在想美事呢!皇帝老兒能聽你的話,除非公雞會下蛋!”
互相絆了幾句嘴,俞聽濤自覺無聊,終于看向在天衍宗門口執勤的弟子。
他想直接走過去,卻被兩柄交疊的長劍阻攔。
“煩請前輩報出姓名來意,我們好去稟報……”
話音還未落下,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氣,盤旋在鐵劍上,接著沿劍柄爬上弟子的手臂。
很快,值守弟子皮膚表面,結上一層反著光的薄冰,他們兩人也如同冰雕似的,凍結住一動不動。
“下次多廢話一句,命就別想要了,”俞聽濤說。
他低頭彎腰,從劍鋒底下穿過,裴映棠也緊隨其后。
待到他們走遠,天衍宗弟子身上的薄冰才相繼破裂。
兩人無力地躺倒下去,雙眼昏黑,只剩下微弱一口氣,勉強維持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