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碎片爭奪
鄭無明的手爪在距離鄭秋爽咽喉寸許處戛然而止——一道半透明的冰晶屏障憑空出現，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雪靈族長老給的吊墜在危急時刻自動激活，釋放出極寒之力！
“小把戲！“鄭無明冷笑，黑眼亮起，冰晶屏障頓時爬滿裂紋。
但這短暫的阻滯已經足夠。鄭秋爽法杖橫掃，七彩光芒如鞭子般抽在鄭無明胸口，將他擊退數丈。她趁機拉開距離，同時看向蕭景琰的方向——他已經帶著湛安全上岸，正與那些魚人怪物交戰。
“分心可不好，妹妹。“鄭無明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
鄭秋爽倉促閃避，卻仍被一道黑光擦過左肩。劇痛瞬間蔓延整條手臂，仿佛有無數小蟲在皮膚下鉆行。系統立刻彈出警告：
【檢測到混沌侵蝕】
【啟動凈化程序】
【使用心焰印記？Y/N】
沒有猶豫，鄭秋爽選擇了“是“。右手掌心的太極印記急速旋轉，金黑兩色光芒流轉至左肩，將那股黑暗能量一點點逼出。
鄭無明沒有趁機進攻，反而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一幕：“有趣，你竟然能抵抗父親的賜福。“他的黑眼微微瞇起，“看來系統給你的權限比我想象的要多。“
“閉嘴！“鄭秋爽法杖直指對方，“你們殺害了多少無辜生靈？污染了多少海域？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承諾？“鄭無明突然大笑，“傻妹妹，這不是承諾，這是命運！我們的血脈注定要引領新時代！“他張開雙臂，“看看這個世界——秩序僵化，萬物腐朽。唯有混沌才能帶來新生！“
鄭秋爽不再廢話，法杖光芒大盛，七色彩光如利箭般射向鄭無明。同時她左手虛握，歸墟珠的力量在掌心凝聚，隨時準備補刀。
鄭無明不躲不閃，只是抬起右手，那枚血紅色的心焰碎片懸浮在他掌心上方，形成一道屏障。令人震驚的是，守門人法杖的光芒竟被碎片完全吸收！
“驚訝嗎？“鄭無明得意地晃了晃碎片，“心焰碎片本就是守門人力量的結晶。你的法杖傷不了它，也傷不了我。“
他忽然將碎片高高拋起，血色光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籠罩了整個黑塔區域。鄭秋爽頓覺全身沉重，仿佛陷入泥沼，連抬手都變得困難。
“現在，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妹妹。“鄭無明緩步走近，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釋放你體內的混沌，接受我們的血脈！“
壓力越來越大，鄭秋爽感到體內的兩股力量開始失衡。系統警報瘋狂閃爍：
【外部強制激活！】
【混沌基因解鎖：40%...50%...】
【警告：宿主意識可能被覆蓋！】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純凈的白光突然從岸邊射來，精準命中懸浮的血紅碎片！碎片劇烈震動，血色領域出現了一絲裂隙。
是小荷！小女孩站在高崖邊緣，眉心疤痕亮如星辰，雙手前伸，釋放著守門人最純粹的力量。
“純血！“鄭無明又驚又喜，“師尊說得對，你果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他立刻改變目標，化作一道黑光向岸邊掠去。鄭秋爽想要阻攔，但血色領域的壓制仍在，動作慢了半拍。
“景琰！保護小荷！“她拼命喊道。
岸邊的蕭景琰剛解決最后一只魚人怪物，聞聲抬頭，正好看到鄭無明撲向小荷。他毫不猶豫擲出秩序之劍，藍黑光刃呼嘯著斬向鄭無明后心！
鄭無明不得不轉身格擋，這一耽擱，小荷已經跑到了崖邊一塊突出巖石上，離海面足有數十丈高。
“聰明的選擇。“鄭無明譏諷道，“跳啊，看看那些魚怪會不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小荷卻沒有絲毫懼色，她看向正在奮力掙脫領域的鄭秋爽，又看看拼命趕來的蕭景琰，突然露出一個與年齡不符的平靜微笑：“姐姐，姐夫，記住我的話——心焰才是關鍵。“
說完，她竟縱身躍入海中！
“不！“鄭秋爽和蕭景琰同時驚呼。
鄭無明也愣住了，隨即暴怒：“該死的丫頭！“他立刻追著跳下，顯然小荷比血紅碎片更重要。
血色領域隨著鄭無明的離開而減弱，鄭秋爽終于掙脫束縛。她不顧一切地沖向崖邊，正好看到小荷嬌小的身影沒入漆黑的海水，鄭無明緊隨其后。
“小荷！“鄭秋爽心如刀絞，就要跟著跳下，被趕來的蕭景琰一把拉住。
“冷靜！“他指向海面，“看！“
海水下，一道純凈的白光正在移動，速度奇快，直奔遠處的黑塔底部。鄭無明的黑影在后面緊追不舍。
“她在引開他...“鄭秋爽恍然大悟，“給我們創造機會！“
蕭景琰點頭：“湛說黑塔底部有個密室，里面藏著一樣東西...也許就是小荷說的'關鍵'。“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達成共識。蕭景琰召回秩序之劍，鄭秋爽舉起法杖，七彩光芒包裹著他們，如流星般射向傾斜的黑塔。
塔內陰暗潮濕，墻壁上覆蓋著某種生物組織般的黏膩物質，隨呼吸微微蠕動。鄭秋爽強忍惡心，順著歸墟珠的感應尋找著能量源頭。
“這邊！“她帶頭拐入一條向下螺旋的階梯。
越往下，空氣越渾濁，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終于，階梯盡頭出現了一扇骨質的門，門上刻著一只巨大的眼睛圖案。
“就是這里。“蕭景琰嘗試推門，但紋絲不動。
鄭秋爽將守門人法杖抵在門上，吟誦起古老的開門咒語。骨質門緩緩開啟，露出里面的景象——
一個圓形密室中央，懸浮著一枚潔白如玉的碎片，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碎片下方是一個小型祭壇，上面躺著一個人影：湛！
鮫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祭壇上，胸口有個可怕的傷口，藍色血液幾乎流干。看到他們，湛虛弱地抬起手：“快...拿走碎片...它用我的血維持儀式...“
蕭景琰立刻上前救治，鄭秋爽則小心地接近那枚白色碎片。當她的手觸碰到碎片的瞬間，一股溫暖的能量流遍全身，系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心焰碎片（純凈）】
【當前收集：4/5】
【效果：混沌抗性+50%】
與此同時，一段記憶涌入腦海——三百年前，五位守門人站在青銅門前，各自持有一枚碎片。當門開啟時，其中四人將碎片投入門內，形成臨時封印。而林夜心，她的祖母，則偷偷藏起了自己的碎片...
“這就是祖母留下的后手。“鄭秋爽小心地將碎片收入懷中，“它能平衡混沌之力！“
湛的傷勢在蕭景琰的緊急處理下穩定了些。他掙扎著指向密室另一側：“那里...有條通道...直通歸墟...小荷她...“
話音未落，整個黑塔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鄭無明憤怒的咆哮和某種巨獸的嘶吼。
“他發現了！“蕭景琰背起湛，“快走！“
三人沖進湛所指的通道，那是一條向下的螺旋滑道，內壁濕滑無比。他們順勢滑下，速度越來越快，最終“撲通“一聲落入冰冷的海水中。
鄭秋爽立刻激活避水珠，氣泡包裹住三人。昏暗的海水中，他們看到不遠處有個巨大的漩渦正在形成——歸墟入口！
更令人心驚的是，漩渦邊緣，小荷嬌小的身影正被一股黑水纏繞，緩緩拖向深處。鄭無明懸浮在上方，黑眼閃爍著勝利的光芒：“終于...完美的容器！“
而在漩渦中央，那個多眼巨獸已經完全現身，數十條觸手舞動著，最長的幾條正向小荷伸去！
“不！“鄭秋爽不顧一切地游向前，法杖在水中劃出一道七彩軌跡。
鄭無明冷笑一聲，揮出一道黑光攔截。眼看就要擊中，蕭景琰突然從側面沖出，秩序之劍與黑光相撞，爆發出刺目的火花。
“帶湛走！“他對鄭秋爽喊道，“我來拖住他！“
鄭秋爽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她加速游向小荷，同時取出剛得到的白色碎片。碎片在海水中發出柔和的光芒，所過之處，黑水如遇驕陽，紛紛退散。
“姐姐...“小荷虛弱地睜開眼睛，“碎片...拿到了？“
鄭秋爽點頭，一手抱住小女孩，一手高舉碎片。白光驅散了周圍的黑暗，連漩渦的旋轉都減緩了些。
上方的鄭無明見狀大怒，不顧蕭景琰的糾纏，強行向鄭秋爽沖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漩渦中央的巨獸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所有觸手同時向鄭無明襲去！
“師尊？！“鄭無明驚愕地回頭，“我是您忠實的...“
觸手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狠狠抽在他身上。鄭無明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撞在黑塔殘骸上，鮮血從口中噴出。
“為什么...“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漩渦。
鄭秋爽也愣住了，直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女兒...把純血和碎片帶來...你將成為我最寵愛的孩子...“
是門后的存在！它放棄了鄭無明，選擇了她！
蕭景琰趁機游到鄭秋爽身邊，神色緊張：“它在誘惑你？“
鄭秋爽剛要回答，懷中的小荷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姐姐...它在叫我...好難受...“小女孩的眉心疤痕亮得刺眼，皮膚下隱約有黑線游走。
“堅持住！“鄭秋爽將白色碎片按在小荷額頭，“用它抵抗！“
碎片光芒大盛，小荷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些，但漩渦中的巨獸更加暴怒。它放棄了鄭無明，所有觸手都朝鄭秋爽一行人襲來！
“走！“蕭景琰推著鄭秋爽向海面游去，同時揮劍斬斷最近的幾條觸手。
湛也勉強游動起來：“海岸...有接應...“
三人拼命上浮，身后的觸手緊追不舍。就在他們即將被追上的剎那，一道金光突然從深海射來，準確命中巨獸的中央眼球！
巨獸發出痛苦的嘶吼，觸手劇烈抽搐，暫時停止了追擊。鄭秋爽回頭看去，隱約見到一條金色的巨大身影一閃而過——是那條在歸墟救過他們的“龍“？
借著這個機會，他們終于浮上海面。不遠處，幾艘雪靈族的冰舟正在等待，白霜和寒霜站在船頭，神情焦急。
“快上來！“寒霜拋下繩索。
眾人剛爬上船，海面就再次沸騰起來。巨獸雖然沒有追出水面，但整個黑塔區域的海水都開始旋轉，形成一個直徑超過千丈的巨大漩渦！
“它要完全打開通道！“湛虛弱地警告。
鄭秋爽看著懷中昏迷的小荷，又看看手中的白色碎片，突然明白了什么：“碎片...五枚碎片齊聚不僅能封印青銅門，還能暫時打開通道！“
“所以黑塔才如此瘋狂地收集它們。“蕭景琰恍然大悟，“鄭無明手中的血紅碎片加上這枚白色碎片，他們已經集齊了兩枚。“
寒霜操縱冰舟全速駛離漩渦范圍：“守夜人總部傳來消息，南疆火山的那枚碎片昨夜被盜——現在黑塔至少有三枚了！“
“加上我們這枚和小荷...“鄭秋爽抱緊小女孩，“五枚齊了。“
冰舟遠離危險區域后，鄭秋爽才有時間仔細檢查小荷的情況。白色碎片的力量暫時壓制了她體內的混沌侵蝕，但眉心疤痕依然發亮，時而會說出一些令人不安的囈語：“爹爹生氣了...會懲罰哥哥...“
蕭景琰為湛做了進一步治療，鮫人的生命力比人類頑強，應該能挺過去。他走到鄭秋爽身邊，低聲問：“接下來怎么辦？“
鄭秋爽看向遠方漸漸沉沒的黑塔殘骸，又看看系統界面：
【心焰碎片收集：4/5】
【最終選擇倒計時：25天】
【警告：空間裂隙持續擴大】
“去守夜人總部。“她下定決心，“我們必須弄清楚最后一枚碎片的下落，以及如何正確使用它們。“
冰舟劃過波濤，向北方駛去。在他們身后，東海歸墟的漩渦不斷擴大，偶爾有巨大的觸手探出水面，又迅速縮回。更遠處，重傷的鄭無明被海浪沖上一處礁石，黑眼依然死死盯著離去的冰舟...
這場關于世界命運的爭奪，才剛剛進入白熱化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