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微微躬身,用蹩腳的中文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
他身材矮小,嘴唇上方留著一撮小胡子,典型的島國人打扮。
“梅書記,實在不行……我還是給師祖打個電話吧?”
楚青站在角落里,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他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或許只有師祖葉陽才能挽回。
“不行!絕對不行!”
梅玉猛地轉(zhuǎn)過頭,雙目圓睜,像是要噴出火來,她厲聲尖叫:
“都怪那個姓楚的,烏鴉嘴!等木村君救活了我爸,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楚青張了張嘴,想爭辯幾句,但看著梅玉那副失去理智的樣子,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只會火上澆油。
木村俯身,開始給梅望山做檢查。
他一會兒翻看眼皮,一會兒聽診,一會兒又按壓腹部,神情專注,像是在研究一件精密的儀器。
突然,他眉頭一挑,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小泉,1號藥劑。”他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助手小泉立刻打開手提箱,從里面取出一支密封的玻璃管。
玻璃管里,裝著一種粘稠的,乳白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隱隱泛著金屬的光澤。
“這是……”楚青忍不住湊上前,想看個究竟。
“嗯?”木村抬起頭,瞥了楚青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華夏的醫(yī)生?這可不是你們能理解的東西。這是尖端科技,明白嗎?”
“你!”
楚青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小鬼子,也太目中無人了!
“木村君,求您了,快給我父親用藥吧!”梅玉已經(jīng)等不及了,聲音里帶著哀求。
“好。”
木村點點頭,從助手手中接過玻璃管。
他熟練地將玻璃管掰開,然后用針管抽取里面的液體,緩緩注入梅望山的體內(nèi)。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字。
一秒,兩秒……
時間仿佛凝固。
監(jiān)護儀上的曲線,竟然真的逐漸平緩下來,各項指標也趨于穩(wěn)定。
“呼……”梅玉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木村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木村君!您真是神醫(yī)!比那些華夏的庸醫(yī)強多了!”
“過獎了。我們島國的醫(yī)術(shù),自然有獨到之處。”
木村得意地笑了,還不忘挑釁地看了楚青一眼。
楚青緊咬牙關(guān),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他恨不得沖上去,給這小鬼子兩拳。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力反駁。
“滴——滴——滴——”
突然,原本已經(jīng)平穩(wěn)的監(jiān)護儀,再次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而且,比之前更加刺耳,更加急促!
屏幕上的數(shù)字,如同發(fā)瘋的野獸,瘋狂跳動,觸目驚心!
“納尼?!”
木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撲到病床前,再次檢查。
然而,這一次,他臉上的自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茫然。
“這……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微微顫抖。
“木村君,我爸……我爸他怎么樣了?”
梅玉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微微顫抖,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木村緩緩轉(zhuǎn)過身,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
“郭女士……非常抱歉……您父親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不樂觀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梅強軍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木村的衣領(lǐng),怒吼道:
“我爸剛才還好好的!你給他用了什么藥?!”
“我……我……”
木村被掐得喘不過氣,原本還算端正的五官,此刻扭曲變形,顯得格外猙獰。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說!你到底給我爸用了什么?!”梅強軍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是……是試驗品……”木村終于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什么?!”
梅強軍和梅玉,同時驚呼出聲。
“你們的父親……本來就沒救了……我只是……想試試新藥……”木村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你竟然拿我爸做試驗?!”
梅強軍怒火攻心,理智全失,揮起拳頭,狠狠砸向木村的面門。
“啊!”
木村一聲慘叫,身體向后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捂著被打歪的鼻子,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嘶吼道:
“八嘎!你竟敢打我!你會后悔的!”
“后悔?”
梅強軍慢慢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聲音低沉:
“我是YN省政法官員,梅強軍。我倒要看看,誰會后悔!”
木村的囂張氣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暴怒的中年男人,竟然是華夏的高官。
“把他給我?guī)氯ィ 泵窂娷妼χT外大喊。
“嘩啦!”
病房門被推開,兩名身材魁梧的警衛(wèi)員,如鐵塔般站在門口。
“是,首長!”
兩名警衛(wèi)員,動作干凈利落,一人一個,將木村和他的助手,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去。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我要抗議……”
木村的叫囂聲,在走廊里回蕩,卻顯得那么無力。
病房內(nèi),重新恢復(fù)了寂靜,只剩下監(jiān)護儀發(fā)出的,令人心悸的“滴滴”聲。
梅玉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淚水無聲地滑落。
梅望山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對郭家來說,將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哥,現(xiàn)在怎么辦……爸他……”梅玉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
梅強軍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給吳老打電話!”
他顫抖著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胡亂滑動,好幾次才撥通了號碼。
“梅書記,我早就勸過你……”
楚青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給我閉嘴!”梅玉猛地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瞪著楚青:
“都是你那個師祖!要不是他,我爸會變成這樣?!”
楚青張了張嘴,想解釋,但看到梅玉那副失去理智的樣子,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
電話接通了。
梅強軍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哀求著:
“吳老,我爸……我爸他快不行了……您……您能不能……”
他沒有提木村的事,只是把梅望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不應(yīng)該啊!”電話那頭,吳濟世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我?guī)煾傅尼t(yī)術(shù),絕對能救老郭!強軍,你老實告訴我,給老郭治病的,到底是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