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就沒想到，這兩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伙，手里也會有槍呢？

韓雨柔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她的槍聲還在繼續，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砰！砰！砰！”

她一口氣打空了彈夾，直到槍膛里傳來“咔噠”一聲空響。

又有兩個人倒下，他們的身體扭曲著，鮮血在地上蔓延，像是一朵朵盛開的妖艷花朵。

剩下的幾個人再也顧不上搶東西，尖叫著、哭喊著往樓下逃竄，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他們慌不擇路地沖到樓梯口，跌跌撞撞，卻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像是撞上了一堵墻。

云清歌站在那里，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笑，但那笑容卻比冰還冷，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鬼……鬼啊！”

這幾個人嚇得魂都飛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連滾帶爬地往樓下跑，生怕慢一步就被云清歌給宰了。

云清歌確實想把這些渣滓都清理掉，但轉念一想，整棟樓里活人已經沒幾個了，屈指可數。軍部可能會來調查人口，她不想因為人數銳減引起那些當兵的注意。

殺人容易，善后麻煩。算了，先放他們一馬，留著他們，或許還有點用處。

大樓三十三階的入口，呂燁和韓雨柔也看到了云清歌，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她。

“清歌姐……我們……沒給他們吃的！”呂燁結結巴巴地解釋，聲音里帶著一絲驚魂未定，還有一絲委屈。

韓雨柔站在呂燁身后，一個勁兒地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對對對！他們想搶，我們拼死抵抗！我們可厲害了！”

“嗯，我知道。”云清歌點點頭，她相信這兩人，從他們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忠誠和堅定。

“把門口收拾干凈，門也擦擦，血腥味太重了。”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對兩人的表現很滿意，說完，轉身進了屋，直接上了二樓，留下兩個劫后余生的人面面相覷。

云清歌先去了玄月的房間。她推開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那是玄月身上特有的氣味。

玄月還在睡，四仰八叉地躺在窩里，呼嚕打得震天響。放在它面前的零食罐頭，動都沒動，像是對它沒有任何吸引力。

云清歌的心沉了下去，像是墜入了一片冰冷的湖水。她走到玄月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玄月，醒醒。”她伸手推了推玄月，但玄月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云清歌不甘心，她直接揪住玄月的耳朵，硬生生把它從睡夢中拽了起來，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的耳朵揪下來。

“玄月！吃了再睡！”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生物二次異變需汲取巨量的能量，這是云清歌在前世用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很多動物因為能量不足，要么活活餓死，要么被其他蘇醒的動物當成食物吃掉。

云清歌不想玄月出事，她必須讓它吃東西，哪怕是強迫。

玄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兩只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帶著一絲茫然和困倦。它看到是云清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把目光轉向眼前的食物。那些平時它最愛吃的零食，此刻卻讓它提不起半點興趣。

但它還是強打精神，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動作緩慢而機械，像是在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吃完后，玄月再也扛不住，腦袋一歪，又睡了過去，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云清歌的心揪成了一團，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閃電。她再次揪住玄月的耳朵，力道比之前輕了很多，輕聲問：“玄月，是不是……這些食物里的能量，已經不夠你進化了？你告訴我，是不是？”

“嗚……”

玄月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像是在回應云清歌的問題，又像是在傾訴自己的委屈。

它承認了。

云清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好！我明天去給你弄變異兔子和霜翼鼠！我保證，一定讓你吃飽！”云清歌輕輕地撫摸著玄月的頭，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玄月沒有出聲，但云清歌感覺到它的腦袋在輕輕地蹭著自己的手，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表達感謝。

云清歌起身時，心中有了打算。她輕輕關上房門，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準備新的作戰計劃。

躺在床上，云清歌卻怎么也睡不著。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末世的景象，還有玄月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

墨陽回到營地時，夜已經很深了。

所謂的營地，不過是一些在山洞里開鑿出來的石屋，簡陋而原始，像是回到了石器時代。

他剛收到一份絕密文件，是軍部科研所發來的。

文件上說，地球上的生物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轉變，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尤其是植物，它們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吸收著二氧化碳，這種反常的現象，導致大氣層保護層變得更加脆弱，臭氧層空洞進一步擴大。

專家預測，未來幾天，氣溫會驟降，全球將進入一個短暫的小冰河期。地面會被徹底冰封，堅硬如鐵，所有基地的建設，都將被迫暫停。

這不僅僅是壞消息，甚至可能是人類的末日。接到調令的那一刻，墨陽掌心驀地收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小冰河期”……

這幾個字，像是幾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這意味著，他們將被長期困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冰原，補給，人員，都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墨陽，作為覺醒了異能的強者，肉體力量與日俱增，他有信心能在這極寒中生存下去。

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兵呢？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呢？

覺醒異能的，終究只是極少數。

這段時間，為了重獲兵器庫，尋找生存物資，他已經折損了太多人手……

目光不自覺地移向翠湖小，那個方向，有其他異能者活動，這是可以確定的。而且，他注意到，小區內空置的房屋似乎不少。

一個念頭，像黑暗中的火苗，微弱卻又頑強地在他腦海中跳動——

也許……他可以帶著他的部隊，先到翠湖小落腳？

至少，能有個遮風擋雪的地方。

至于吃的……

除了帶來的補給，他還可以帶人出去狩獵。

變異獸已經出現，明天，他可以帶著幾個有異能的兄弟，一起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