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留步。”平明朗聲說道，“在下平明，想向姑娘請教幾招。”

紅衣女子轉過身，看向平明。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防備。

“你是誰？我不屑與籍籍無名者過招。”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傲氣。

“這位可是衛(wèi)師府的公子！”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似乎是想提醒紅衣女子，眼前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

平明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自信：“在下平明，家父正是當朝太師。見姑娘劍法精妙，特來討教。”

他今日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少了平日里的幾分書卷氣，多了幾分英氣勃發(fā)。

紅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并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改變態(tài)度。

“想跟我比試？”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我的劍法，可是很厲害的。”

“哦？”平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有多厲害？”

紅衣女子將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驕傲地說：“我這劍法，名叫青虹劍，是我們家祖?zhèn)鞯慕^學！一般人，可接不住我三招！”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飛揚，像一只驕傲的小孔雀。

平明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青虹劍？好名字！”他稱贊道，“既然是家傳絕學，那更應該讓大家開開眼界了。”

紅衣女子卻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們家的劍法，輕易不外傳的。”

“為何？”平明追問。

“因為太厲害了！”紅衣女子理所當然地說，“我怕傷到你。”

“哈哈哈哈……”平明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姑娘，你這口氣，可真不小！”

他覺得這紅衣女子真是太有趣了，明明年紀不大，卻偏偏要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我可不是吹牛！”紅衣女子見他不信，有些著急了，“我們青虹劍法，那可是經過千錘百煉，威力無窮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他們！”

她指了指臺下的觀眾。

“這位姑娘說得沒錯！青虹劍法，確實厲害！”

“是啊，聽說這劍法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厲害著呢！”

臺下有人附和道。

平明見狀，更加來了興致：“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領教領教了！”

他向紅衣女子拱了拱手：“請！”

紅衣女子卻將劍收回了鞘中，搖了搖頭：“不行，今天不行。”

“為什么？”平明不解。

“我今天……心情不好。”紅衣女子找了個借口，“改天吧。”“誰怕了！”平明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他瞇起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挺好激的。

平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意逗她：“不想讓你受傷。”

“呵，”紅衣女子冷笑一聲，眉梢微微上挑，“還沒比呢，你怎么知道一定會傷了我？”

她語氣里透著一股子傲氣，眼神卻清澈得很，像山間最清冽的泉水。

平明哈哈一笑，搖了搖頭。

他心想：這姑娘剛才在臺上那幾下子，看著唬人，實則腕力不足，腳步虛浮，怕是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

不過，他還是順著她的話說：“沒關系，比武嘛，受傷是常有的事。”

語氣輕松，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好啊，既然你不怕，讓我陪你過兩招。”

紅衣女子說著，手腕一翻，“唰”地一聲，寶劍出鞘。

劍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映得她的小臉越發(fā)明艷。

可就在平明以為她要動手時，她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唰”的一聲，將劍插回了劍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平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吧，”紅衣女子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剛都說了，你是太師的孩子，身份尊貴，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賠不起。”

她這話，明著是說怕傷了他，實際上，卻是在嘲諷他徒有虛名。

平明是誰？

平日里聽慣了好話，偶爾被人這么一噎，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新鮮。

他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臉：“那怎么行？說好了比試，哪能說變就變？”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瞧姑娘年紀雖小，倒也有幾分江湖兒女的豪氣，怎能說話不算話？”

這話里，帶了幾分激將的意味。

紅衣女子聽了，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我知道你們這些京城的公子哥兒，平日里也就騎騎馬、射射箭，附庸風雅罷了。真要拉到戰(zhàn)場上，恐怕連刀都拿不穩(wěn)。”

她這話，可一點兒也沒給平明留面子。

平明也不惱，只是笑了笑：

“誰說我是附庸風雅？我可是真心想向你討教幾招。”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只見她身形高挑，一身紅衣襯得她英姿颯爽，眉宇間透著一股不輸男兒的銳氣。

平明心中暗暗贊嘆，這樣的女子，可比那些只會吟詩作對的大家閨秀有趣多了。

“討教？”紅衣女子輕哼一聲，“我怕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她這話，可不是一般的狂妄。

平明卻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她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他哈哈一笑：“接不接得住，總要試過才知道。”

他指了指擂臺：“不如這樣，咱們立個文書，生死不論，如何？”

紅衣女子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下，然后瞇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平明見她不說話，直接轉身走向主臺。

他提起筆，蘸飽了墨汁，筆走龍蛇，飛快地寫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來真的呀？”紅衣女子也忍不住湊上前，探頭去看。

平明寫完，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怎么樣，敢不敢？”

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有什么不敢的？”

她伸手接過平明遞過來的文書，掃了一眼，上面果然寫著“生死不論”四個大字。

她抬頭看了平明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我可得提醒你，我的劍法，可是殺過人的。”她淡淡地說。

這話，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威脅。

周圍的人聽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紅衣女子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敬畏起來。

平明卻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所以，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文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抓起印泥，重重地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