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自我修復,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這幾天,蘇晴雪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她寸步不離地守在葉風的病床前,
生怕錯過他醒來的那一刻。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等葉風醒過來,她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
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
“嗯……”
一聲微弱的**,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葉風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
蘇晴雪猛地驚醒,
她就趴在床邊,幾乎是和衣而眠。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看見監護儀上的曲線有了波動,才確信葉風是真的要醒了!
“醫生!醫生!”
她顧不上穿鞋,光著腳就沖出了病房。
走廊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纖細身影,正站在護士站前,似乎在查找什么資料。
潘冰來醫院處理一些病例,
正巧這個科室的醫生都去參加緊急會議了。
護士站沒人,她只好自己動手。
突然,
她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喊聲,由遠及近。
一抬頭,
就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朝自己沖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您是……醫生?”
蘇晴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有些發顫。
潘冰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蘇晴雪打斷。
“32床!病人好像醒了!您快去看看!”
32床?
潘冰心里咯噔一下。
她記得,那個病床的病人,好像就叫……葉風?
自從上次在康老爺子那里分開后,葉風就沒了消息。
電話打不通,
人也找不到。
潘冰一開始還挺生氣的。
這家伙,
一聲不吭就玩失蹤!
可過了幾天,
她竟然開始覺得有些不習慣。
聽不到他那油嘴滑舌的聲音,
心里空落落的。
“難道真是他?”
潘冰不敢多想,拔腿就往32床跑去。
可當她推開病房門,看到床上那個插滿管子的人時,
手里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真的是他!
“葉風!”
潘冰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床邊,
聲音都有些發抖。
蘇晴雪愣住了。
她看著潘冰,心里五味雜陳。
“醫生……您認識他?”
她試探著問道。
“我……”
潘冰一時語塞,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脫口而出:
“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
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蘇晴雪的心臟。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
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蘇晴雪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么坑爹?
她無力地靠在墻上,
心痛得無法呼吸。
……
“渴……”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
葉風緩緩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張焦急的臉。
潘冰?
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來了?”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你別動!”
潘冰瞪了他一眼,
“你還好意思問我?說,你這是怎么搞的?”
“這個嘛……說來話長……”
葉風苦笑一聲,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算了,本小姐沒興趣聽你那些破事。”
潘冰撇了撇嘴。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啥,四處張望了一下:
“咦?剛才那個美女呢?”
“美女?”
葉風有些疑惑。
“就是那個……穿著職業裝,身材特別好的!”
潘冰比劃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跟我媲美的女人呢!”
蘇晴雪!
葉風立刻反應過來。
他昏迷的時候,
似乎一直感覺到有人陪在自己身邊。
“她……”
葉風剛要開口,
潘冰卻突然打斷了他:
“葉風,我……”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蘇晴雪走了進來。
她已經收拾好了情緒,
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鏡,
遮住了紅腫的眼睛。
“你醒了,我給你熬了點粥,你先吃點東西。”
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潘冰見狀,
“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
“嗯,謝謝蘇醫生。”
蘇晴雪禮貌地笑了笑。
她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送到葉風嘴邊:
“小心燙。”
葉風有些不自在:
“蘇總,我自己搞定就行了。”
“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蘇晴雪一邊說,一邊輕輕吹了吹粥,
“來,張嘴。”
葉風喝完粥,
蘇晴雪又拿紙巾,細心地幫他擦了擦嘴角。
“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葉風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他突然開口:
“蘇總,你之前說……要告訴我的秘密,是什么?”蘇晴雪身形一頓,像是被微風吹動的花瓣,輕輕顫了顫。她緩緩轉過身,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沒什么,真的,你安心養病就好。”
說完,她像是逃也似的轉過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再也,
控制不住。
葉風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算了,女人心,海底針,
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
這感覺……
簡直好到爆炸!
在床上躺了這么些天,他感覺自己都快躺成一塊廢鐵了。
一個挺身,
葉風從床上彈了起來,
像一只被放出籠子的獵豹。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窗邊,
看了看樓下的草坪,
想都沒想,
直接縱身一躍。
“啪嗒。”
葉風穩穩地落在草地上,
除了褲腳沾了點草葉子,
毫發無損。
剛準備離開,身后傳來一個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
“嘿,小伙子,功夫不錯啊!練過的?”
葉風回頭一看,
一位穿著病號服的老大爺,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他撓撓頭,嘿嘿一笑:
“老爺子,您可千萬別告訴護士,不然我又要挨訓了。”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從懷里摸出一個扁平的金屬酒壺,
沖著葉風晃了晃:
“放心,我這人嘴巴嚴實得很。
怎么樣,
要不要陪老頭子我喝兩口?”
葉風一愣,
這大晚上的,
醫院草坪上,
喝酒?
“這……不太好吧?”他有些遲疑。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
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打開,
里面是滿滿當當的花生米,
還冒著熱氣:
“花生就酒,越喝越有,人生幾何啊!”
這場景,讓葉風想起了自己的師傅。
那個老家伙,也總是喜歡在月光下,
就著一碟花生米,
喝上幾口小酒,
然后跟他吹噓自己年輕時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