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打開了馬車前的簾子,周觀棋看清了馬車里的女人后驚掉了下巴——阿錦穿著鳳袍端坐在里面。
侍衛(wèi)們齊刷刷地收了刀,單膝跪下,“參見國主。”
天啊,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個世界太魔幻了,憑什么他周觀棋被女人打、瘋狗追,而阿錦還能當女國主?周觀棋無奈地撓撓頭。
阿錦看著周觀棋笑了笑,指著他說道:“你,很有意思,我要讓你做我的男寵。”
進了皇宮之后,周觀棋左瞅瞅右望望,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打量著富麗堂皇的宮殿,“阿錦,你在這個世界混得挺好啊,穿的不錯,住的更是不錯,還當上國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慘,又是從樹上摔下來,又是被瘋狗追,要不是我命大,我都見不到你了。”
“咕咕咕”周觀棋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在此時響起。
阿錦一臉高冷,“傳膳。”
當著心上人的面犯餓,周觀棋給了自己不爭氣的小肚子一巴掌:死肚子,就你餓。
盡管周觀棋饑腸轆轆,但是看到面前的一大桌子菜后,一點兒食欲都沒有,看著這黢黑的菜心、燒焦的蝦仁,還有那飄著蛋殼的雞蛋羹、魚鱗都沒刮的魚……這些菜怎么看都像是阿錦的手藝,周觀棋拍著胸脯保證,如果御膳房的廚子真的端著這樣的菜上桌,國主能把他九族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看著周觀棋眉頭緊鎖,阿錦問道:“怎么?這些菜式你都不喜歡?”
周觀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拉起了阿錦的手,“阿錦,走,我去御膳房給你做好吃的。”
迎面撞上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男子身邊的女官大聲呵斥道:“大膽!哪里來的狗雜碎,竟然敢沖撞皇后娘娘。”
周觀棋叉腰,冷笑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叫什么娘娘,你以為你誰啊,娘娘腔啊,真不害臊。”
女官抬手給了周觀棋一巴掌:“大膽奴才!竟然如此沒有教養(yǎng)!”
周觀棋本身就憋屈得很,這一天天的凈挨揍了,好不容易遇見個出氣包,周觀棋豈能輕易放過?
周觀棋擼起袖子,“小爺我從來不打女人,但是今天,你是個例外。”
二人頓時廝打在一起。
那女官滿嘴臟話,嚷得周觀棋實在是心煩,周觀棋抬手想畫一個禁言符給她貼上,堵上她的臭嘴。
然而周觀棋在空中比劃半天,禁言符愣是畫不出來。
男子看著阿錦,笑道:“這就是國主新招的侍人?未免也太沒大沒小了,傳出去恐怕會讓人恥笑。”
身為一國之主的阿錦只是低垂著頭,不說話,似乎默認了男人的觀點。
饒是女官再豪橫,力氣又怎么能和一個男人相比?不一會兒,那女官就被周觀棋打得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喊疼。
周觀棋看有人刁難阿錦,連忙小跑過去,護在阿錦身前,“是我沖撞了你,也是我打的你的女官,有什么事沖我來,別刁難阿錦。”
“阿錦?阿錦?”
男子反復在嘴邊念著國主的小名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睛死死盯著阿錦,“我和你夫妻多年,卻抵不過一個外男?他今日剛剛進宮你就讓他喊你的乳名,國主,你將臣妾置于何地啊。”
男人深吸一口氣,頗有一國之母的威嚴,“來人吶,新侍人不懂宮規(guī),給本宮好好教訓教訓他,拖出去,痛打二十大板。”
宮人們把周觀棋綁在一條長凳上,拿起木杖就朝周觀棋的屁股打去,一杖下去,周觀棋就疼得呲牙咧嘴:奶奶的,疼死小爺了。
兩杖下去,周觀棋感覺眼冒金星。
三杖下去,周觀棋死死地咬住手背,愣是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兒聲音。
四杖下去,周觀棋發(fā)出一聲嗚咽,阿錦攥緊了衣袖中的拳頭。
五杖下去,周觀棋再也忍不住了,淚珠子都被打出來了。
六杖下去,周觀棋也顧不得面子里子了,向阿錦哭喊道:“阿錦,阿錦,求求你救救我,我要被疼死了”
也不知道打到第幾下,周觀棋直接昏死了過去,結果被潑了一盆冷水,周觀棋迷迷糊糊地醒來,接著挨打。
淚水、汗水和冷水混在一起,周觀棋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好疼。
行完刑后,兩名宮人拖著周觀棋來到男人身邊謝恩。
周觀棋也不知道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聽到有人在哭泣,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了阿錦坐在床邊在偷偷地抹眼淚。
“你醒了?”
看到周觀棋睜開了眼睛,阿錦臉上這下有了笑容,連忙湊了上來,還不忘給周觀棋倒了一杯溫茶。
周觀棋渴極了,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完了水,把杯子遞給了阿錦,意猶未盡地說道:“還要,我還要喝水。”
阿錦連忙又倒了一杯。
“對不起,是我太弱小了,沒辦法保護你。”阿錦低垂著腦袋,紅著眼睛呢。
記憶中的阿錦什么時候有這副落魄樣?
周觀棋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么。”
阿錦面色凝重,說道:“你可別逞強。我剛才給你驗了一下傷,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你一定疼壞了。
周觀棋心下一驚。周觀棋心下一驚,指著阿錦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看過我的……我的那個了?”
阿錦不以為意,理直氣壯地說道:“那是當然,你是我的侍君,早晚都是要坦誠相見的。”
此時的周觀棋只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他裹緊了被子,想離這個尷尬的地方遠一點,結果稍微一動又牽動了傷口。
阿錦扶著周觀棋說:“別動,好不容易上好的藥,你這么一動可別都蹭到褲子上了。”
阿錦打開被子、掀開衣服一看,“還好,傷口沒裂開。”
周觀棋羞得把頭埋進臂彎,耳朵紅得都要滴血,默不作聲。
屋內(nèi)一片寂靜,沉默得有些尷尬。
想起那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周觀棋就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這個臭男人,他怎么會如此狼狽?
為了緩和此時的氣氛,周觀棋清了清嗓子,“阿錦,那個男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