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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農田大旱情,黑虎尋水源

幾日后,在夏侯黑虎和阿菱妥善解決了村里的田地紛爭后,九江村再度回歸平靜。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就被悄然變化的天氣打破了。

原本濕潤的泥土開始干裂,稻穗低垂著頭,像是在無聲地哀求雨水。村里的水井一天比一天干涸,連老槐樹下的那口古井,也只剩下一汪渾濁的泥漿。

“黑虎哥!”清晨時分,幾個孩子跑進村里大喊,“田里都快干透了!”

他立刻起身,披上外衣,走到村口望去。放眼望去,田野已變得一片焦黃,干裂的泥土縫隙很深,風一吹塵土飛揚。

村民們紛紛圍攏過來,臉上寫滿了焦慮。有人抹著眼淚說:“去年剛修好的水渠,如今一點水都沒有……莊稼要是再這么下去,秋收可怎么辦啊!”

阿菱站在他身邊,輕聲道:“你去看看吧。”

黑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回到家中,取出干糧和水袋,又帶上一根結實的竹杖,準備出門。臨行前,他望向阿菱,目光堅定:“我一定會找到水。”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信任:“我相信你。”

晨霧未散,黑虎便踏上了尋水之路。他沿著田埂往北走,腳下的泥土已經硬得像石板。路邊的小草枯黃蜷曲,連一向機靈的麻雀也不見蹤影。

他先去了村西的老山溝。那里曾有一條小溪,小時候他常與伙伴們在那里捉魚。可如今,溪床早已干涸,只剩下幾塊被陽光曬得發白的鵝卵石,靜靜躺在沙礫之間。

接著,他又翻過兩座小山坡,來到一處背陰的山谷。這里本該是濕潤的地方,但如今連苔蘚都不見蹤影。他俯下身,用手指撥開一層薄土,底下卻是干巴巴的細沙。

日頭越升越高,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他坐在一棵歪脖子樹下歇息,掏出水袋喝了一口。水不多了,他必須節省使用。

忽然,眼角余光掃到不遠處有一片葉子格外肥厚,顏色也比周圍的植物更深。他心中一動,起身走了過去。這是一種名叫“青藤葉”的植物,通常只生長在水源附近。他順著它的方向繼續前行,果然發現幾處潮濕的痕跡。

他加快腳步,沿著這些微弱的線索穿行在林間。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指引他前行的方向。

正午時分,他來到一處陡峭的山坡。坡下是一片密林,枝葉交錯,遮天蔽日。他瞇起眼睛仔細觀察,隱約看見幾道動物的足跡朝著林中延伸。狐貍?還是野鹿?他不確定,但這些腳印的方向一致,說明前方可能有它們賴以生存的水源。

他找來幾根結實的藤蔓,系在腰間,小心翼翼地沿著巖壁往下爬。石頭松動,幾次險些滑倒,但他咬緊牙關,穩住身形,終于抵達坡底。

林中果然涼爽許多,空氣里帶著一絲濕潤的氣息。他循著腳印深入林中,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什么。偶爾有鳥鳴從頭頂傳來,卻顯得格外空曠而遙遠。

忽然,耳邊傳來細微的流水聲。他心頭一震,循聲而去,穿過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細流從巖石間蜿蜒而出,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雖然不大,但足以潤澤一方土地。

他蹲下身,伸手試了試水溫,清涼沁骨。他俯身啜飲一口,甘甜入喉,仿佛整個身體都被喚醒。

“找到了。”他喃喃自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就在這時,一陣窸窣聲從背后傳來。他迅速轉身,只見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正在不遠處飲水,似乎也被嚇了一跳,豎起耳朵,警惕地看著他。

他沒有打擾它,只是默默記下了這條溪流的位置。隨后,他沿著水流向上游走去,想看看源頭在哪里。

一路上,他做了幾個標記:用刀刻在樹干上的斜痕、用石頭堆成的小塔,還有用藤條系在樹枝上的布條。這些都是為了回來時不迷路,也能讓其他村民知道如何前來取水。

當他走到溪流盡頭時,卻發現水是從一處地下裂縫中滲出的,水量并不大,且周圍地形復雜,難以大規模引水至村莊。

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最終決定帶一些樣本回去,請村里年長者幫忙判斷是否可以作為臨時水源。

返回途中,他特意繞路查看了那片青藤葉的分布情況。果然,沿著這條路,植被明顯比別處茂盛。他記下這些細節,打算明日再來探查是否有更多類似的水源點。

傍晚時分,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村里。阿菱早已等在村口,見他歸來,連忙迎上前去。

“找到了嗎?”她急切地問。

他點點頭,從懷里取出一小瓶清水遞給她:“雖然不是大河,但至少能讓田地撐一段時間。”

她接過瓶子,輕輕搖晃了一下,水面映著晚霞,閃爍著柔和的光。

村民們聞訊趕來,圍著黑虎問東問西。他一一解答,并詳細講述了自己看到的情況。幾位年長者聽后連連點頭,認為可以組織人手先運水救急。

夜色漸深,繁星點點灑落在天幕之上。黑虎坐在屋檐下,望著遠處漆黑的山巒,心中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做。

阿菱端來一碗熱湯,放在他身旁,輕聲道:“你今天辛苦了。”

他抬頭看著她,笑了笑:“只要大家能渡過難關就好。”

她在他身邊坐下,靠著他肩膀,低聲說:“你知道嗎?剛才孩子們聽說你找到了水,一個個都高興壞了。他們說,以后也要像你一樣,為村子做事。”

他聽了,眼神微微一亮。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傳承。”他說。

阿菱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遠處,蛙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那聲音清脆悅耳,仿佛預示著一場轉機即將到來。

黑虎站起身,活動了下酸痛的肩背,對她說:“明天我還要再去一趟,那邊還有些地方沒看清楚。”

阿菱點頭:“我陪你去。”

他笑著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屋里。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亮了桌上的地圖和他畫下的標記。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雞鳴未歇,黑虎已整裝待發。他走出院子,卻發現門口站著幾個孩子,手里還拿著昨晚用樹枝畫的圖。

“黑虎哥,我們能不能一起去?”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孩鼓起勇氣問道。

他愣了一下,隨即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頭:“你們還太小,等你們長大了,也可以幫村里找水。”

孩子們低頭不語,但仍不肯離開。

他想了想,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葫蘆,里面裝著他昨夜帶回來的水,遞給那個男孩:“幫我看好它,等我回來。”

男孩鄭重地接過去,用力點頭。

黑虎站起身,朝村外走去。朝陽剛剛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大地上,映照著他堅定的身影。

他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艱難等待著他,但此刻,他只想盡快找到更多的水,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風吹過山崗,掀起他的衣角,也帶來了遠方未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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