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程摯銘？”

程摯銘眼前一片暈眩，搭話的人在他眼里扭曲成一團。

“…你…唔…！”

反胃感再次襲來，程摯銘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便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等到胃里沒有東西也不再暈后，他才抬起臉發現來人是誰。

是銘芪霽。

“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怎么了？”

銘芪霽溫柔的笑著，遞出手帕。

“擦擦嘴吧，這里、有些東西。”

說著，她指了指嘴唇旁邊。

“謝謝，我現在已經沒有事了…”

總不能說自己做夢做吐了…

想到這，程摯銘急忙轉移話題。

“前輩您也做電車嗎？”

她盯著程摯銘一會，才回答。

“嘛…今天車限號，剛上班第4天，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謝謝關心…不過如果和前輩出現在了一個站臺上，這證明我們可能住的很近？”

“可能吧，啊…車來了，我們走吧？”

電車幸運的駛入了站臺，因為這個關系，他倆尷尬對話終于結束。

早高峰的電車人擠人，程摯銘身體隨著電車的擺動而搖晃。

“……”

很明顯的心不在焉，他仍在想那個夢。

車進入站臺，刺耳的剎車聲才讓程摯銘從剛才思索中稍微回來。

他嘆了口氣。

明明只是個夢而已…

下車、進醫院、換衣服、前往病房。

“你在想什么？”

相當好事的家伙。

“沒什么，你管不著。”

“呮，真沒意思…”

這就是程摯銘與黎咖一天全部的對話了，說來也奇怪，前天過后她就沒怎么跟自己說話，不過這算好事吧…？

“程摯銘在嗎？”

疲憊的男聲，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有些消瘦的中年男性，有一點點的絡腮胡。

“我是，怎么了？”

“主任叫你。”

程摯銘走過去的時候，隱約聞見一點酒味。

怎么回事…

————————————辦公室—————————————

程摯銘跟做夢似的來到門口，呆呆地摸上門吧。

剛剛的時間，就跟沒有了一樣…

用力按下去，有點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的噪音，而后是綿延的摩擦聲。

在辦公室里的人這才注意到門前的青年，手中的資料輕輕放下。

“小程，這幾天怎么樣，之前都是在分醫院工作，突然叫你來這里有沒有不太適應的感覺呢？”

剛來醫院這幾天，即使能看到主任也僅僅是粗略的瞟了幾眼，等到實際見到的時候，才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不會的，我、我很感謝醫院給我了一個可以在這里工作的機會！”

略顯黢黑的皮膚，修建的利落胡須，這都是顯而易見的。

既可以說是60左右的老者，也可說是剛過40的中年人。

他有著一個老人該有特征，卻因為微微上挑的眉毛，凌厲且明亮的眼睛而顯年輕。

“那就好了我還擔心你不適應，不能以最好的狀態來接手這份工作呢。”

“誒？接手工作？”

“是的，原本項目策劃的主要人員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以后都無法到場，同時我們認為你在分醫院做出的貢獻已經能夠來到這里。

“當然，也有人認為你德不配位，所以我們希望將這個暫時擱置的任務交給你，以證實你的能力，這也是給予你任務的一小部分原因。”

他的手重新拿回剛剛的文件，遞給程摯銘。

一股原本不該出現的野心在此刻涌出，原本遙遙無期的未來，似乎因為這一點插曲而變得可見了。

“我知道了，感謝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