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個周末。
汪鵬任勞任怨,每天下班都要去月亮灣轉(zhuǎn)上一圈,浪哥網(wǎng)購回來的冰箱電視洗衣機,還有被褥枕頭等床上用品,全都是他一個人搬運上樓,并安放到位。
到了這周五,房子已經(jīng)達到了入住標(biāo)準(zhǔn)。
那就沒必要賴在學(xué)校里了。
搬家!
張海浪背負(fù)雙手瀟灑下樓,將寢室鑰匙丟給了宿管大叔,拜拜了您?,四年的緣分就此結(jié)束。
汪鵬推著只行李箱跟在了后面,一步三回頭,似乎有萬般不舍。
不是舍不得那間住了四年宿舍,而是惋惜那些被迫丟棄的個人物品。
可帶去了新住所也沒得用,浪哥考慮的太周全了,鋪的蓋的枕的……甚至連牙刷牙缸都給他準(zhǔn)備了一套嶄新的。
鵬大距離月亮灣花園也就七八公里,不塞車的話,二十分鐘就能開到。
可巧這天是周末,路上堵得不行,張海浪開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看到自家小區(qū)的大門。
“附近有好吃的店沒?你先去占位,我停了車就過來。”
快七點了,張海浪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汪鵬勸道:“別在外面吃了,小區(qū)門口有錢大媽,我去買點菜,保證你半個小時就能吃上飯。”
“半個小時能做好飯?你就吹吧你……”
張海浪嘴上說著不,但腳下卻踩了剎車,在小區(qū)門口放下了汪鵬。
四十分鐘后。
兩菜一湯擺在了餐桌上,一道小炒肉,一道麻婆豆腐,外加一大碗紫菜蛋花湯,不單香氣撲鼻,而且賣相甚佳。
哥倆端起飯碗,正要開干,門外突然叮咚一聲,有人按響了門鈴。
物業(yè)?
不對啊!
老子購房拿鑰匙時,可是一把手交清了半年的物業(yè)費呀。
汪鵬放下了碗筷,起身去開門。
房門剛閃出一道縫隙,外面那位便躋進身來。
“艸,你倆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這位不速之客可真是臭不要臉,進屋不換鞋也就罷了,還大模大樣將手中行李箱丟給了汪鵬,隨后不請自坐,端起汪鵬的飯碗,拿起汪鵬的筷子,便往自個的嘴巴里猛塞。
張海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掄起巴掌扇了過去。
“姓田的,吃霸王餐是不?”
田澤安含著口飯菜強硬反擊:“我不光要吃霸王餐,還要在你這兒睡霸王覺。”
頂撞完張海浪,田澤安沖著汪鵬拋去了一個媚眼。
“旺旺,還別說,你這廚藝真不是吹的,好吃,真特么好吃。”
汪鵬笑道:“好吃你就多吃點,剛好我特意多煮了點飯,準(zhǔn)備明天拿來做蛋炒飯的。”
張海浪沒好氣道:“飯夠菜不夠啊,姓田的,你還是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吧。”
汪鵬笑了笑,鉆進了廚房。
“放心吃吧,菜也管夠。”
田澤安端著碗舉著筷,沖著張海浪嘿嘿直笑,神情相當(dāng)欠揍。
“打今天起,我也住你這兒了。”
張海浪呲哼了一聲。
“想住你就住,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房租六千,物業(yè)水電算一千,咱倆一人一半,住不滿一個月也得按一個滿月算,三千五百塊,請問你是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田澤安瞅著張海浪,嘿嘿直樂。
“旺旺傻,你當(dāng)我也傻?”
汪鵬舉著鍋勺從廚房里探出身來。
“田老板,說誰傻呢?”
田澤安理直氣壯回道:“你不傻么?這房子明明是浪哥全款買下的,卻跟你說是租的,也就你傻啦吧唧才會被浪哥騙。”
汪鵬顧不上燒菜,直勾勾看向了張海浪。
田澤安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張海浪切牙一笑:“你還別不承認(rèn),這可是精裝房,哪有房東笨到連張床都不給租客配的呢?”
還真是!
張海浪咬牙切齒,吹胡子瞪眼,但就是無話可辯。
田澤安夾了口菜,扒拉口飯,得意洋洋接道:“還想黑我房租?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汪鵬在廚房中提出了質(zhì)疑:“田老板,就算這房子是浪哥買的,可你憑什么說一定是浪哥全款買下來的呢?”
對哦!
張海浪終于找到了反攻的理由,右手拿筷左手握勺,大有一副你特么說不明白就送丫歸西的架勢。
田澤安根本不慌。
“第一,浪哥沒畢業(yè),所以沒工作,銀行是不會給一個沒工作的人辦理按揭貸款的。第二,這套房子總共也就四百萬冒點頭,以浪哥的財力,根本不需要費時費力搞分期。”
張海浪嘆了口氣,只得右手夾菜左手舀湯,暫時放過了田澤安。
汪鵬端著一大盤番茄炒雞蛋回到了餐桌上。
“艸,這可是我的最愛……”
田澤安一把將汪鵬摟在了懷里,不由分說,張開血盆大口便啃了上去。
汪鵬以死相抗,終于掙脫,接連干嘔并沖進了洗手間。
……
仨兄弟吃了個肚皮滾圓飽嗝連連。
汪鵬收拾了餐盤,端去廚房洗刷。
張海浪于茶臺邊坐定,打算顯擺下自個練了小十年的功夫茶技藝。
田澤安觍著臉湊了過來。
“浪哥,我姐那邊的短視頻,你發(fā)完之后有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呀?”
張海浪沒多大好氣回懟道:“有話直說,有屁滾一邊去放。”
“我剛打滴滴過來時,隨手刷了會兒視頻,我姐的賬號又更新了兩條,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姐的短視頻,點擊量是上來了,可怎么那么多負(fù)面評論呢?”
張海浪擺弄著茶具回應(yīng)道:“想靠流量掙錢,就不能怕挨罵。”
田澤安撓了撓后腦勺:“可這也太不正常了吧,我粗略估算了下,罵我姐的黑粉居然占到了八成還要多……”
張海浪翻著眼皮瞅了田澤安一眼,玩味一笑。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某人花了三萬塊,雇了水軍黑你姐。”
田澤安愣了幾秒鐘。
“浪哥,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你吧?”
張海浪兩側(cè)嘴角同時揚起。
“何以見得?”
田澤安搖了搖頭,發(fā)出一聲恨其不爭的嘆息。
“浪哥,我雖然搞不懂你的用意,可我必須提醒你,你這樣做,可得小心我姐她狗急跳墻,把你揍進ICU哦。”
張海浪繃緊了臉,怒瞪田澤安。
“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敢當(dāng)著你姐夫的面說你姐狗急跳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