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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升級裝備

縣里藥材鋪自然是沒去的,王大海沒有時間去縣里,但是他腦海里浮現著前世的記憶,那是以前打牌吹牛的時候,他的牌友張麻子說過這事,那時候這村里面游手好閑的人并不多,這幾個懶漢就這么抱團取暖,偷雞摸狗。

雖然沒本事,但這幾個懶漢就喜歡到處打聽賺錢的法子,特別是張麻子,他們張家在本村還是一個大戶,一共5個兒子,他最小,又最被他家老太太寵溺,所以最是玩世不恭,他悄悄的說過,他大哥一老把漁獲拖到縣城去賣,這群懶漢就這么聽著,當聽到海參干貨能賣高價,都發出哦哦的驚嘆之聲。

張麻子越聽到捧場的驚嘆聲,越是得意,臉上的麻子都紅了幾分。

不過,懶漢懶漢,能動還是懶漢嗎?這玩意聽聽就知道辛苦,誰愿意花時間花體力去做這事,潛水趕海可不是每次都能搞那么多海參的,最重點是他們也不知道熬干海參的技術,所以都是聽著圖一樂,但是王大海還是記下來了。給他深刻的印象。

要問為什么能記40年?還記得那么深,那當然是有人真的靠這個發了財,當時打牌的時候沒人在意,一旁沒錢打牌,在旁邊看牌的張小花偷偷記到了心里,他還真的動了,也真的賺到了錢。

行動力真是好東西,聽到了就去做,做了就賺了錢,當時已經無依無靠的王大海后來也去干了,只是錯過了最黃金的時期,海參干貨做的人多了,對比以前便宜了很多。就這事讓他印象非常的深刻記了這么多年。

腦海里再次閃過當天晚上的畫面,那晚張麻子吐著煙圈,骰子在粗瓷碗里嘩啦作響:“知道不?就縣里藥材鋪收海參干貨,一斤能換五張工農兵!“

王大海當時正摸出身上最后一張角票,眼睛通紅準備押注,聞言手頓了頓,五張工農兵!他的呼吸一下就沉重了起來。

只是旁邊看牌的張小花一臉懷疑的摳著腳趾,指甲縫里嵌著海泥,哼哼道:“張麻子,吹吧你,干貨能放半年,鮮貨當天換錢,哪個劃算?“

“憨貨!“張麻子一臉譏諷的把骰子拍在碗里,六點朝上,“豹子!給錢給錢。”不理一臉不爽給錢的眾人,大聲喊著:“鮮貨是水漂的錢,干貨是窖藏的金!你個憨貨懂個屁!“他唾沫星子濺在牌桌上“。

嘴巴吃著玉米糊糊,這些畫面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再他腦海里浮現,而現在他就要做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他現在有了前世做干貨的技術,聽說張小花當時為了試干貨的方式都用了大幾個月才找到方法,那他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現在先去供銷社買個手電筒做一個頭燈,可與讓他能搞更多的海參出來。

在王大海想著這些的時候,只見秀蘭端著半碗玉米糊糊湊過來,擔憂的看著米缸剩下不多的玉米糊,小心翼翼的說道:“大海,這錢……要不再買些玉米面?爹的腿傷得補,我……”她沒說完,手卻下意識護著隆起的小腹。

王大海心中一陣酸澀,以前的自己多不是個東西,一說道錢要這么小心翼翼的。

“放心老婆,餓不著的。不是還有我嗎?”王大海對著秀蘭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笑呵呵的說道:“我等會就去供銷社,買點最要緊的。現在這些東西撈海貨還是差了一些,撈出的東西也少了點。”

說完兩口就扒拉完碗里的玉米糊糊,拿著4元錢快步去了供銷社,先去買手電筒,潛水鏡如果夠錢也換個好點的,他在心里想著,只有4元錢,每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時間也不多了,重點是家里還要吃飯,那三斤玉米糊糊可吃不了幾天,還要排除吃飯的成本。

心中想著這些,很快就到了供銷社,此刻供銷社的玻璃柜臺上,供銷社的玻璃柜臺蒙著一層細灰,王大海用袖口擦了擦,看到了2.5元的“前進牌”手電筒價簽在日光下泛黃。

他剛要開口,身后突然伸來只油乎乎的手,搶先按住了電筒:“這玩意兒我要了!”

王大海回頭,見是村里的地痞李二柱,左臉刀疤在陽光下像條扭曲的蚯蚓。

“李二柱,別鬧”王大海聲音不大,手卻沒停,直接一把抓住電筒的尾部,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你拿這電筒是去照牌桌吧?我可是要下海的。”

“下海?就你這賭鬼能撈著啥?”李二柱嗤笑,旁邊幾個閑漢跟著起哄。

別看李二柱看起來兇,實際上是什么貨色,王大海心中一清二楚,而且他本來身高就比李二柱高兩個頭,李二柱小眼珠一轉,嘴巴上占了點便宜,手卻已經放開了。

王大海拿著手電筒也沒有理這些閑漢,目光掃過柜臺角落,琳瑯滿目的潛水鏡全部整齊的擺在哪里,再最角落的位置那里躺著一個做工精致的潛水鏡,不過上面標著“處理品 1.5元”,王大海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果然看到鏡片邊緣有道細裂,再反復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這一下旁邊的李二柱頓時來了勁,陰陽怪氣的說道:”一個破潛水鏡,還要1.5,果然是大款。“一說著拿起了一個新的潛水鏡,一臉傲慢的說道:”要買也買新的,這才是潛水必須的東西。“

“說你是憨貨,你還不承認。”王大海忽然笑了,手指點向潛水鏡,“你懂個啥。這是‘八一式’潛水鏡,軍工廠淘汰下來的,橡膠耐鹽水,比你手上那塑料殼子強十倍。”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說了,這裂縫算啥?用魚鰾膠一補,就跟新的一樣!”

柜臺后的老店員李耀東扶了扶老花鏡,略帶驚訝地抬頭瞄了一眼王大海:“王大海,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懂行啊!這潛水鏡還是以前我‘下氧’的老把式用的,只是沒時間去咯,就當廢品放著……”老人笑呵呵的說著,忽然蹲下身從柜臺下摸出一節用報紙包著的電池,“這節‘白象’牌電池我也丟在那半年了,放著也是放著,這手電可耗電了,看你真的開始做事了,拿去吧!”

李二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哪懂什么“八一式”,只知道被王大海當眾駁了面子,罵罵咧咧地把手上的潛水鏡往柜臺一丟,他才不會去潛水呢,就是無聊找樂子的,現在沒找到樂子,場子還是要找回來:“呸!窮鬼裝什么大瓣蒜!”

王大海對李二柱的呼喊直接無視了,他清晰地記得李耀東這位老人家。在前世,當他決心改過自新,一貧如洗時,正是這位老人慷慨相助,給予他許多幫助。遺憾的是,當王大海終于賺到錢時,這位外表冷漠、內心善良的老人已經離世。這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

再次見到李耀東,王大海睜大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位和藹的老人。

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微笑著點頭,將手電筒和潛水鏡放在柜臺上:“李叔,這兩個我都要了。”盡管手中的錢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褲兜里僅有的五毛錢,但他的內心卻感到無比的安寧。

他笑呵呵地說:“謝謝您,李叔,我就知道您是最好的。等我從水下撈到一些好東西,我會送您一些海鮮給你解解饞。”

李耀東聽后,眼中掠過一絲笑意,但表情卻顯得有些嚴肅。

他輕拍王大海的肩膀,說道:“大海,你這小子,能有這樣的想法,我真的很高興。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能邁出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了,繼續加油。你現在家里這么困難,有這個想法,叔很高興,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王大海聽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望著李耀東,手里緊握著那節干電池。他深知這位老人就是在幫他,這節干電池顯然還有不少電量。他點了點頭,帶著新購置的裝備走出了供銷社。

回到破屋時,灶膛里的余火還煨著半罐鹽水。這應該是專門煮海水來熬鹽,家里不富裕,肯定是想多省點錢來弄鹽。

進了里屋的王大海蹲下身往炕根摸索,指尖觸到床板下一塊凹陷的木板,輕輕一摳,帶出個包著藍布的小木盒。盒蓋掀開時,一股混雜著桐油和海鹽的陳味撲了滿臉,明顯也沒怎么用過了——仔細一看,里頭果然凝著團棕黃色的膠塊,在煤油燈下泛著琥珀光澤,邊緣還沾著幾絲碎木屑。

“爹,“他揚了揚木盒,膝頭碰得炕沿咚咚響,“這魚鰾膠還能化的開不?“

炕上的王建國正用破布蘸著鹽水擦腿,傷處的血痂被泡得發白。他斜睨了兒子一眼,煙袋鍋在炕沿磕出脆響:“你爺爺當年修'順風號'時熬的,擱了快三十年......“話沒說完,見王大海已把膠塊放進豁口的粗瓷碗,直接架在灶膛余火上,忍不住把煙袋往褥子上一按:“作孽!那得用海魚鰾慢火熬三天,你這么瞎烤能成?這不是浪費了!“

王大海也沒和父親解釋,慢慢碗底的膠塊遇熱漸漸變軟,先是沁出細密的油珠,接著融成琥珀色的稠漿,蒸騰的水汽里裹著股咸腥的海味。

王大海一邊用竹筷輕輕攪動,一邊輕輕的說道“爹,這膠我以前看你用過,不過你也知道,我今晚還要下海,沒時間等三天了。“隨后,他用細毛刷蘸了膠漿,往潛水鏡裂縫上抹,笑呵呵的說道:“我還記得我那時候還小,以前您給船打補丁,我就再邊上瞎玩,是不是也這么刷?“

聽到兒子這么輕言細語的說話,王建國這才沒吭聲,卻把擦腿的布團往盆里一丟,側身撐起半個身子。灶火映得他臉上的皺紋忽明忽暗,看著兒子指尖的毛刷在鏡片上走得穩當,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那道裂縫在膠漿滲入后漸漸彌合,干涸前泛著濕潤的光,心中暗想:”這兔崽子真的變了好多,謝謝你啊,媽祖娘娘,如果這真是讓我斷腿給的補償,那我這兩只腳都給您,要他變得越來越好吧.現在他真的終于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秀蘭端著清水過來時,正看見王建國從炕席下摸出個小陶罐,面色嚴肅,但是語氣溫和的說:“傻小子,膠里得兌點樟木粉才耐泡。粘的更緊實。“老人的手指在罐口蹭了蹭,抖出幾星暗褐色粉末撒進碗里,“你爺爺那會兒......“他忽然頓住,把陶罐往王大海手邊一推,重新躺回炕上,只是因為激動,他沒發現那煙袋鍋卻忘了叼。

王大海接過陶罐時,觸到罐身刻著的模糊船錨紋——那是爺爺當年出海時帶的家伙。他心中一暖,應了一聲:“爸,謝啦。”然后低頭繼續手上的活計,將樟木粉細細拌入膠漿,王建國看著王大海攪拌著魚膠涂到潛水鏡上,輕聲說道:“你爺爺那時候啊,船上的東西都得自己修修補補,不像現在,啥都能買到現成的。那時候條件苦,可咱們祖祖輩輩都靠海活著,海就是咱們的命根子。“說著,他嘆了口氣,眼神里滿是回憶。

王大海聽著父親的話,手下的動作不由自主慢了下來,他抬頭看向父親,只見父親的眼神里既有懷念也有期待。他明白,父親是在告訴他,無論時代怎么變,靠海吃飯的本事不能丟,對大海的敬畏之心也不能丟。

于是,他點了點頭,認真地說:“爸,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今晚下海一定會小心,不會讓您擔心的。“說完,他低下頭,繼續細心地將拌好的膠漿抹在潛水鏡的裂縫上,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溫柔和專注。

涂完了潛水鏡,等著潛水鏡上的魚膠粘合,王大海沒有閑下來,直接拿起了錐子,開始借著灶膛里的火往電筒筒身戳孔,整個破屋也安靜了下來。隨著秀蘭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灶膛里的火又亮了些,映得潛水鏡上的膠痕油光水亮。聽見父親輕輕哼起了漁歌調子,不成調的旋律里,夾著海水和魚鰾膠的味道,在破屋里慢慢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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