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呆子過來幫忙
- 我在亂世刷成就
- 臥簿證經(jīng)
- 2082字
- 2025-06-29 08:10:44
清陽東城,磨盤巷中一間民宅。
趙四臉色慘白如紙,胸前滿是血跡,已將粗布衣裳染成暗紅。
他雙目微閉盤腿于床,眉頭擰成死結(jié),正在艱難運轉(zhuǎn)《易骨經(jīng)》。
突然他雙眼猛然睜開,血絲密布的眼球鼓出,喉嚨劇烈滾動,“噗”地,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竟然沒有行過一次完整的功!”
趙四恨聲自語,聲音中滿是絕望和不甘,頹然向后靠在墻上。
《易骨經(jīng)》第二個意念回路實在太難,已讓他吐血七八次。
經(jīng)書后面的丹方,他有自知之明,并沒奢望什么,他也僅僅是想入個門看看情況,可努力三天一無所成。
思考一番后,他皺眉低語:
“放棄第二個意念回路又會怎樣?”
瞥了眼紙上“走火入魔”四個字,他猶豫片刻后光棍道:
“反正老子爛命一條,試試再說!”
試了后,他意外發(fā)現(xiàn)沒有堵心,更沒有任何想吐血的情況。
“難道這是個幌子?!!!”
他血紅的眼中重新燃起瘋狂的光,心跳猛然劇烈!
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全身心投入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的民居突然扭曲變形,繼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血海。
濃稠的血浪翻涌,腥氣直沖腦門。
趙四心中駭然,剛想退出冥想就此罷手,卻見血海瞬然退下。
還沒來得反應(yīng),血海又洶涌而來。
有上一次的經(jīng)驗,他自然不急不徐等著血海退去。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莫名生出些煩躁,就像有無數(shù)螞蟻在心頭啃噬。
如此反復(fù)幾次,煩躁越來越強烈,竟然生出種想殺人的沖動。
他耐著性子感受身體,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或許再堅持一下,血海將不再來,一切水到渠成神功自成。
血海再一次洶涌而上,殺意如潮水般沖暈他的腦子。
堅持!
必須堅持下去!
或許挺過這一關(guān),就有機會提升根骨改變命運!
不知堅持了多少次后,血海已經(jīng)變小了不少。
他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堅持是對的。
可就在這時,血海“轟”的一聲,撲天蓋地涌上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很大、更猛烈!
他腦子“嗡”的一聲,已陷入癲狂:
“我要殺,我要殺!血!哪里有血!”
他兩眼血紅鮮血欲滴,起身拿起刀就在自己的大腿上砍了一刀,接著用手薅了一把鮮血,瘋狂大笑:
“這就是血!哈哈!”
殺意已沖暈了他的頭腦,染紅了他的雙目。
他不顧一切拎刀出門,“砰”的一聲撞開門,沖進(jìn)了隔壁民宅。
沒有任何感情和憐憫,他雙眼赤紅,長刀高高舉起,朝著一家老老少少六口砍去。
鮮血!
好多鮮血!
溫?zé)岬难獮R在臉上,腥甜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興奮地哇哇亂叫。
直到最后一個白發(fā)老人倒下,趙四識海中的根竅中有絲極其微弱的炙熱。
被這絲炙熱一激,趙四渾身抖了抖,猛然清醒。
看著眼前的破碎肢體……
他滿臉震驚和不忍,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干的!
“不,不,我不是濫殺無辜的畜生!”
悔恨交加,他肩頭急劇顫抖,握住滿是鮮血的刀,大口大口不要命地喘氣。
可就在另一絲微弱的炙熱填進(jìn)根竅之時,他愣了愣,突然仰天長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
此刻,他的根竅底部正晃蕩著一片比紙還薄、幾乎不可見的如血般的紅靈。
笑聲從窗中傳出,掠過外面驚恐的尖叫聲,消失在高大的鼓樓之前。
鼓樓北方,軍營正大門。
莫風(fēng)正站在一面紅色大旗的陰影中,期待向里門內(nèi)張望。
不一會兒,有士兵出來,將他帶進(jìn)。
兩人踩著碎石路前行,轉(zhuǎn)過一排低矮磚房,一處大軍帳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帳內(nèi)哀嚎連片。
莫風(fēng)忍不住探頭望去,數(shù)十個滿身鮮血的傷兵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席上。
軍帳另一邊的單間內(nèi),幾個身著長衣的醫(yī)師手持鋼鋸,正一下一下鋸著傷員血肉模糊的腿。
空氣中彌漫著奇異藥香混合血腥味的古怪味道。
他一陣惡寒,目光被右手邊一堵高大的青磚圍墻吸引,隨口問道:
“軍爺,這里面是什么?”
敢在軍營打聽消息,不知死字是怎么寫的嗎?
這士兵差點想噴莫風(fēng)一臉,但想著是紀(jì)若盈的人,忍了忍說道:
“軍營重地,請小兄弟慎言!”
莫風(fēng)老實閉嘴,問剛才傷兵是怎么回事。
這士兵皺眉低聲道:“昨晚和流寇大戰(zhàn)一場,大敗回城。”
大敗?
莫風(fēng)有點不明白,齊大人有了鴛鴦陣也沒用?
他有心想問,但張才良說過,鴛鴦陣事關(guān)重大務(wù)必保密。
軍機大事可開不得玩笑,他將話悶在心里,跟著士兵前行。
穿過一個校場,從一眾練槍法的兵士旁邊走過,最后來到了營地一角的一間磚房前。
“就在里面。”士兵扔下一句話后走了。
莫風(fēng)道謝后從正門走進(jìn)。
偏廳的條凳上,一抹鵝黃色映入眼簾。
紀(jì)若盈美艷如昔,銀牙輕咬櫻唇,雪白酥肩半露。
靠胸口的位置被青黑的草藥覆蓋,旁邊一個中年女子手持干凈灰布,正小心翼翼為她包扎。
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她抬眸看來,對著站住的莫風(fēng)喝道:
“還看——你還看!”
“抱歉!”
莫風(fēng)嫩臉微紅,轉(zhuǎn)身出門,心里碎碎念:
“就露這么丁點,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還摸過我全身,便宜占盡半分不認(rèn),真是吃不得半點虧。”
不過紀(jì)若盈這女人一向有點抽瘋,經(jīng)常處于姨媽和非姨疊加狀態(tài),觀測和交流極易導(dǎo)致姨媽波函數(shù)塌陷,不必和她較真。
過了一會兒,紀(jì)若盈又將他叫進(jìn)。
她衣服已穿好,兩胳膊被繃帶捆著,只有小臂能自由活動,像個木偶。
莫風(fēng)關(guān)心幾句后,就問起了壯骨境的功法。
紀(jì)若盈從條凳上起身,走到桌邊伸手端瓷杯喝水,卻發(fā)現(xiàn)實在沒法喝水,想用嘴叼似乎又有些不雅,于是對莫風(fēng)道:
“呆子,過來幫忙啊。”
莫風(fēng)悶聲上前,端杯喂她喝水。
喝了口水,紀(jì)若盈“呃嗬”喘了口大氣,說道:“沒有壯骨境功法。”
沒有功法,怎么會沒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