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擔憂
- 喪尸高武,我末日成圣
- 星河望魚
- 4756字
- 2025-06-19 15:47:43
被一個上身裸著的年輕男人長時間抱在懷里,真的是很羞人啊。
再加上秀才原本那么弱,天天吃糠咽菜的秀才夫人如何抵受得住這個……
她這個清高的貴婦,都忍不住要對一個底層的販夫走卒動心……不是,動腎啦。
這怎么可以。
絕對不行!
沈槐聽到她新的要求,意料之中卻又故意面露不耐。
“你到底是想要我快點把你放回床上,還是慢點放回床上?又要快又要慢,你哪那么多事?”
秀才夫人聽了這話氣的幾欲暈厥。
不是,是你不經我同意就把我抱起來的,現在居然還能理直氣壯說我事兒多?
有沒有搞錯啊?
她牙都開始癢癢了:“你就不能正常把我放回去么?”
沈槐冷冷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很明顯,不能。
秀才夫人跟他對視半晌,最后還是認了慫:“算了,你看著放吧……”
于是沈槐又開始一點一點把她往下放,床就在眼前,卻又仿佛遠在天邊,秀才夫人煎熬至極。
等到她最后終于安然躺到床上時,一個甲子仿佛都已經過去了。
身體終于解脫了……但精神上的折磨卻還余韻未散。
太會折磨人了。
太能折磨人了。
耐力這么好,怎么不去拉磨啊!
秀才夫人暗暗咬牙。
而看著她漲紅的臉,聽著她如釋重負般長長的呼氣,沈槐卻是稍稍氣順了一點。
也就只有自己這種真男人,才能把她折騰成這樣吧。
換了別人來,能行么?
好吧,不得不說,因為前世腎病的原因,沈槐得意的點跟正常人多少有點不一樣。
正常人如果是不爽,那是非打即罵。把對方打得求饒,才會覺得散了心中塊壘,才會爽。
他倒好,把人家抱起來再放下去,就愉悅了,這不神經病么?
這腎好了有什么用,跟太監有什么區別?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當然,也不排除沈槐還念著跟楊秀才的舊情,這才沒有以鞭辟入里的方式教育秀才夫人。
畢竟如秀才夫人所說,雖然近年來兩家來往不多,但在小時候,沈槐畢竟是跟在秀才屁股后面一起玩耍過的。
現在秀才生死未卜,他若直接睡了人家夫人,萬一日后見面,那難免顯得尷尬。
只是抱一抱,倒還不算太過分。
至于策馬奔騰,那還是算了吧。
基本的三觀還是要有的。
“桌子上是涼面,吃完回想一下上午做飯的過程,晚飯就交給你了,若是做不成,就等著挨餓吧。”
沈槐說完,轉身離開。
……
“吸溜吸溜。”
秀才夫人第一次吃面吃這么香。
畢竟幾天沒正經吃過飯了,中午那頓還只有青菜。
這頓至少有雞蛋,體驗提升了不止一點半點。
“這混蛋下面還挺好吃的。”
夫人一邊聽著東墻外傳來的斬尸動靜,一邊在心里暗自嘀咕。
可惜,除了下面好吃,一無是處。
好吧,身體也挺壯實的。
吃完面,她拿著碗進了灶屋。
然后就發現沈槐沒刷鍋。
他自己的碗也沒洗。
明顯是留給她的。
不過也是意料之中,所以倒也沒有太激動。
何況相比上午做飯和洗衣服,刷個鍋洗個碗已經算輕松了。
等她嫌棄的把灶屋收拾好,沈槐也斬完尸重新回了院子。
毫不意外,自然又在水井邊擦洗上了。
秀才夫人瞅了一眼,扭頭就要回房。
“鍋刷了么?”沈槐懶洋洋的問。
一邊問,還一邊把手臂舉起來,一用力,肌肉頓時拱起老高。
他眼中滿是對自己的滿意,如果這時候有人夸他兩句那就更好了。
秀才夫人站住腳步,轉身看著他,板著臉道:“刷了。”
“碗洗了么?”沈槐又問。
一邊問,腹部一邊用力,六塊肌肉硬如鋼板。
拿毛巾一搓,在陽光下反射出光澤。
“洗了。”秀才夫人再度板著臉回。
“我說我的碗。”
“洗了!”秀才夫人忍不住提高聲音。
沈槐立刻停下手中動作,盯著她一動不動。
秀才夫人當即認慫,聲音一下柔軟下來:“灶屋都收拾好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么?”
沈槐翻了個白眼,終于是沒再盯著她看了。
秀才夫人當即松了一口氣,趕緊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拜沈槐所賜,她已經滿腦子都是他的大肌霸了。
……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
當天邊晚霞綻放完最后一絲絢爛,幕色很快降臨,天地一片昏沉。
秀才夫人也不再躲在房間,而是坐在了廊下。
東墻外傳來沈槐的呼喝聲,以及怪物們的嘶吼聲。
盡管這幾天已經聽慣了這聲音,也知道沈槐不會有事兒,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是的,盡管她認為沈槐是個壞蛋,但仍然不希望他出事。
前面兩三天那種日子,她實在是不想再回去了。
她寧愿被沈槐欺負,寧愿給沈槐洗衣做飯,寧愿時不時被他懟上幾句,也不想再天天提心吊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當然,如果夫君要是在就更好了。
雖然在這末世,他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甚至晚上的時候,都不足以給自己很好的慰藉。
但是有他在,至少沈槐就不會那么欺負自己了。
她看得出來,平常沈槐還是挺尊重她的夫君的。
可是想想前幾天自己的凄慘樣,她實在不敢想象夫君現在的處境。
但是,她也不好再提讓沈槐幫忙尋找夫君的事情。
沈槐對她的欺負和壓迫還是有作用的,那就是冷靜下來之后思考,她發現,她沒有任何資格要求甚至請求沈槐去辦任何事情。
更何況還是會讓他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情。
甚至他跟自己呆在一起,只是欺負壓迫自己,而不是直接把自己當玩物,當奴隸,已經算他非常善良了。
所以現在秀才夫人修正了心中對沈槐的稱呼,不再叫他混蛋,而是叫他壞蛋。
畢竟他有時候確實挺壞的。
可現在這個壞蛋,卻成了她唯一的安全保障。
至少在她所期待的軍隊到來之前是這樣。
所以她才想要是夫君在就好了,那樣沈槐就會收斂一點。
當然,也不排除他會連自己夫君也一起給當下人使了。
但至少不會再隨隨便便就脫了衣服在院子里搓澡吧?
至少不會有事沒有事就在自己面前秀他的大肌霸吧?
至少不會那么放肆,敢輕易說出打爛自己大肥屁股……之類的流氓話吧。
年紀那么小,怎么就那么壞呢。
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挪了挪屁股,感覺皮肉又開始發燙起來。
“系統,加點!”
而就在這時,一身青黃臟污的沈槐跳回了院子。
并且開口喊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來。
再接著,就見沈槐忽然仰天長笑,然后舉起長刀,在院中舞動起來。
三天,僅僅三天的時間,他就達成了一些武館同門一年的苦功,他如何能不興奮?
剛剛這一輪行尸斬完,他已經成功將鍛體第一階段升至圓滿!
【姓名:沈槐】
【修為:鍛體壯脈·主脈(100/100)】
【功法:開山鍛體訣(上篇)】
【武技:開山刀法(初學4/100)】
【功績:0】
修為圓滿后,他的身體比之前更加健壯,甚至因為氣血滋養的關系,他的身高都增長了一點。
兩個腰子,更是比宿慧初醒時,洶涌澎湃了數倍,五肢都充滿力量,甚至,他感覺給他一個支點,他都能翹起一個人來!
同時,沒有特意提升的刀法,經過不停戰斗,也自動提升了一點。
只是提升有限,暫時還感覺不到什么不同。
不過不重要,因為從明天開始,他就可以開始提升刀法了。
到時候,想必戰斗力會比現在強上更多。
如此種種,讓沈槐異常亢奮。
本就不怎么熟練的刀法,更是揮得亂七八糟。
但秀才夫人卻看不出來。
在她眼里,沈槐健壯絕侖,舞起刀來霍霍生風,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威猛至極。
而且,似乎比她昨天看到的,還要厲害很多?
她不敢確認,因為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沈槐就已經不是天才,而是鬼才了。
而沈槐一通亂揮之后,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他將刀放到一邊,就想再去抱一下秀才夫人。
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她拋起來。
秀才夫人隱隱察覺了他的意圖,卻是趕緊站起來往后退,同時問:“你的武藝似乎又有所精進?”
“呃,是有所精進,但是也沒精進太多,主要是武館的功法好,所以進步也快……我力氣又漲了,現在超級猛。”沈槐雙眼火熱的道。
秀才夫人“呵呵”笑了兩聲,然后道:“那你能替我去尋你楊大哥了么?”
一邊說,一邊悄悄后退,隨時準備躲進房間里去。
“過兩天我會出去一趟,倒是可以順路到陳夫子家瞅瞅。”沈槐猶豫了一下后道。
而見對方提起了楊秀才,他想借對方測力的想法也就打消了。
沈槐畢竟是宿慧覺醒,又不是穿越,這輩子在這世上已經生活了十七年,一些街坊還是有感情的。
而且楊秀才雖是讀書人,畢竟是窮苦人家出身,沒有秀才夫人那般傲慢無禮,平常面對街坊鄰居還是挺溫和的。
對于這個小時曾帶他一起玩耍,還曾教他寫過名字的人,他多少還是有點尊重的。
若是秀才夫人不提,他也可以忘乎所以一下。
抱一下嘛,又沒什么。
但既然對方提了,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下男女之防。
身處末世,當然不必當圣母。
但完全什么都不顧忌,他好像也做不到。
大多數人,其實也都如這般擰巴。
既當不了徹頭徹尾的壞人,也當不了完完全全的好人。
所以夾在中間,壞不成好不就。
可人,不就正是該這樣么?
太壞了,與禽獸何異?
太好了,不正中禽獸下懷?
平時占不了別人大便宜,但也不讓別人占自己大便宜,這不就足夠了么?
沈槐對自己在末世的準則其實只有一條。
那就是對于會威脅到自己傷害到自己的人,絕不手軟,絕不姑息,有能力除掉,就第一時間除掉,絕不養虎為患,絕不養個癩蛤蟆膈應自己。
但對一些無害的人,能盡量守住道德底線,就還是守一下,失去獸性失去一切,可失去人性,得到一切又能如何呢?
至于尋找楊秀才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辦。
過兩天處理了王梁,他就要去開山武館一趟了。
開山武館在東南三里處,正好可以經過南邊的陳夫子家。
順路的事情,倒沒必要非拒絕不可。
“你……你真要替我去尋夫君?”
秀才夫人原本只是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并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
一時之間,頗有一種意外之喜的感覺。
雖說當初她嫁給楊秀才,不過是因為年少不懂事,因為幾首歪詩,便誤以為秀才是個才華橫溢之人,因此頗為中意于他,后來見他早早中了秀才,更覺他前途無量,故此高高興興與他結為伴侶;
后來年紀稍長,情竇初開時的天真一去,才知道當初的感覺,其實并非愛情,知道秀才之所以追求她,多半也是因她家世,而秀才寫的歪詩,其實也根本上不了臺面,于是當初那種傾慕,那種嫁給愛情的幸福感,便日漸消散;
后來更因楊秀才屢試不第,導致她對他的前途也不看好,更是覺得當初太過沖動,不應該嫁給這個窮措大,而應該找個門當戶對之人。
但幾年相敬如賓的相伴,又豈是作得了假的?盡管在這個過程中,也發生過不愉快。
加之秀才又萬般依順于她——除了力氣活以及一些特殊的事情外——所以肯定還是有些夫妻情分的。
對沈槐身子流口水,也不過是人的本性使然,但背叛丈夫的心思,卻是從頭到尾沒有動過一下。
覺得丈夫某些方面不如沈槐,也是事實如此,長年空虛幽怨,暗自埋怨一下,又能是什么罪過?
所以聽到沈槐答應要去尋楊秀才,她內心還是非常興奮的。
甚至一時間都覺得是在做夢。
或者沈槐是不是在騙她。
沈槐當然不是騙她。
他非常正經又非常淡然的點頭:“順路而已。”
即使是順路,秀才夫人也已經感激不盡。
甚至一時之間都不知說什么好。
可激動興奮之余,她又忍不住擔憂。
沈槐壞雖壞,畢竟還是個人。
若因為替她尋找夫君而丟了性命,她內心肯定是會非常愧疚的。
即使沈槐只是順路,這種愧疚也不會減輕一絲一毫。
而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并沒有意識到。
那就是前面兩天她請求沈槐去尋找楊秀才的時候,壓根沒想過這么多。
而現在僅僅是相處了一天,想法就已經完全改變。
在極端環境下,物質的化學反應往往會比正常環境劇烈幾倍幾十倍甚至更多,有時候一個小時的變化,都能抵得過平常的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
而越是成分復雜結構活躍的物質,就越是容易造成這種差異。
人心不是物質,但卻比大多數物質都復雜,并且只要遇到一些特殊情況,就會產生劇烈的變化,甚至直接發生天差地別的變異。
若是放在尋常時候,就算真讓秀才夫人和沈槐單獨相處一天,她的心理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甚至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會極其排斥這種相處。
可在現在這種環境下,秀才夫人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不夸張的說,哪怕沈槐只是從她的感知里消失一袋煙的時間,她都會急得團團亂轉。
而若是萬一沈槐死了……她更是不知會有多么恐懼絕望。
這在之前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而人心的奇詭就在于……
自己的心境已經發生這么劇烈的變化,秀才夫人卻壓根毫無所覺。
物質的變化,可以解構,可以分析,可以觀察,可以確定。
但人心的變化,別說解構觀察,有時候甚至連本人都無法明確的分析和確定。
“你過兩天要出去做什么啊,以你現在的武藝,到時候能對付得了那么多怪物么?你……會不會有危險啊?”
秀才夫人皺著眉問道。
有一句不吉利的話她沒說出口。
“到時候出去了萬一回不來怎么辦?”
當這句話在腦海中無聲誦出的時候,她的兩只手已然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