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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丈夫當如是

“系統!加點!”

沈槐斬完一輪行尸,翻墻回到院子,召喚系統加點。

加完點后,修為已然不低。

【姓名:沈槐】

【修為:鍛體壯脈·主脈(68/100)】

【功法:開山鍛體訣(上篇)】

【武技:開山刀法(初學3/100)】

【功績:0】

沈槐看著自己修為,極為振奮。

“前日,斬尸二十一,昨日,斬尸二十六,今日,僅僅是熱身,就已經斬尸十六,照這個效率,明天早上,或者今天晚上,估計就能壯脈第一階段圓滿,可以提升刀法了。”

可惜上午時間短,又被王梁借糧以及秀才夫人的失態耽擱了時間,接著又教秀才夫人做飯炒菜,又吃飯,嘴上雖說是熱身,事實上上午已經過去四分之三了。

可即使如此,效率也可稱得上是驚人。

早上借糧給王梁時,還想著四天時間,就可斬他于刀下。

如今看來,估計三天都用不到,便可主動挑釁,引敵試刀。

看了看身上干凈的衣服已經又沾染上臟污,沈槐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來以后斬殺行尸,還是不要穿上衣了,要不然秀才夫人把手搓破,也洗不過來。

沈槐當即把短打脫了,徑直扔進秀才夫人跟前的盆里,然后拿了毛巾到井邊水桶處濕水,擦拭身上淋漓的汗液。

有水井就是爽啊。

不像前兩天,身上再臟也只能忍著。

可這世界,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有人爽,自然就有人不爽。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反正秀才夫人看著沈槐扔到盆里的短打,在愣了一下之后,就忽然暴躁的把手里的衣服一摔,然后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

心態崩了。

生活轉變的程度太過于劇烈,她有點承受不住。

做飯也就算了,只是熱,但這洗衣服,卻是又累又熱。

而且沈槐的衣服又是最劣質的粗布,她拿在手里摸著都不舒服,更別說還要用力揉搓了,兩件衣服沒洗完,嬌嫩的雙手就已經又紅又疼。

重要的是……這廝的衣服是真的臟啊。

汗味就不說了,那些斬殺行尸后留下的青黃液體,真的是叫人觀之欲嘔聞之欲吐,而且這堆衣服里,還有兩條短褲,內襠之上,盡是腥臭的污濁痕跡,也不知道這家伙每天怎么流出這么多惡心東西……

她連看都不好意思看,更別說上手洗,所以早早就揀出來就給扔到一邊了。

而這些,還只是讓她難受的委屈的其中一部分。

另一部分,卻是這燥熱的天氣。

正是仲夏之時,天上太陽暴烈,盡管她是在樹下蔭涼處浣洗,空氣中的滾滾熱浪仍舊讓她難以忍受。

最重要的是,這幾日她茶飯不思,覺也睡不好,昨天晚上,又煎熬了一整夜,如今精神狀況極其堪憂,腦袋暈眩不已,感覺隨時都要昏過去。

偏偏,沒洗的衣服還有好幾件。

手疼,頭暈,胃里想吐,并且這種日子,不知還有多久。

結果就在這時,沈槐把剛剛換上沒多久的新衣服又弄臟了,而且毫無愧疚之心的,直接扔進了她眼前的盆里。

雖然這件衣服之前也不是她洗的,可是看到沈槐換衣服這么隨便,一想到自己之后的日子,頓時就有點受不了了。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啊。

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家秀才丈夫簡直比沈槐這個混蛋強上太多了。

器量狹小怎么了,身體羸弱怎么了,戰力稀碎怎么了,至少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啊。

沈槐小肚雞腸怎么了,身體健壯怎么了,又不能給她帶來半點好處,反而只會仗著武力威脅她欺負她。

夫君,你在哪里啊,你現在是死是活,你可千萬不要死,不然我以后怎么活啊,不得被這個挨千刀的小鱉三活活欺負死啊。

可她這一哭,卻頓時吸引了外面的行尸。

于是院墻之外,尸聲一片。

卻是不知道有多少行尸,被引到了這里。

沈槐本來被她突然的哭嚇了一跳,但是也能理解,所以懶得管她,可這會兒發現情況不對,卻是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趕緊爬到東墻上一看,完蛋,整整一院子的行尸,若想等這些行尸走的只剩幾只,卻不知是多久之后了。

沈槐頓時急匆匆下了梯子,對著秀才夫人沒好氣的吼道:“別哭了!怪物都被你引來了!”

秀才夫人哭的正酣暢淋漓,一時卻是不好停下來。

她也沒打算停下來。

“本夫人,本夫人何時受過這種罪啊……”

沈槐:“&%¥#……!”

說不得,沈槐只能恐嚇她一下了。

“再哭,我就把你大肥屁股打爛!”

“!”

秀才夫人哭聲頓時戛然而止,接著不敢置信轉頭看向沈槐。

不敢置信的以至于眼神都直接呆滯了。

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類,是怎么能說出如此粗鄙如此粗俗,如此無恥如此下流的猥瑣之語的!

“你……你……你下流!”

秀才夫人從未受過如此言語羞辱,內心羞恥至極,臉漲的通紅。

大……大肥……大肥……

他怎么能這樣形容自己?

“下流?呵。”沈槐冷笑,“你若膽敢再哭,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下流。”

“你你你……我都被你欺負成這樣了,連哭一下都不讓么?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

秀才夫人伸手便要掀盆,結果剛一彎腰,眼前便一陣發黑,腦袋頓時天旋地轉,身子連續搖晃,太陽穴隨著擂鼓般的心臟突突狂跳,感覺好像下一刻就要閉上眼睛,徹底離開人世。

“還哭?你是真以為我不敢……臥槽!”

沈槐見秀才夫人又在哭,即使聲音不再那么大,也還是有些煩躁,當即就要上前,再近距離恐嚇她一下。

可還沒走到近前,就見秀才夫人哭聲忽然一止,然后秀螓一晃,身體就猛然往前倒去……

沈槐嚇得趕緊上前扶住,就見這婦人已然是面色慘白,眼睛緊閉,直直的暈了過去。

那發紫的黑眼圈,憔悴的容顏,干涸的嘴唇,給人一種隨時要嘎的感覺。

這……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沈槐立刻就反思了起來。

畢竟,自己原本其實就只是想要點吃的,沒想過要把人家折騰成這樣來著。

說白了,兩人畢竟沒什么大恩怨。

不過這會兒再反思,明顯是已經有點晚了。

“不會出人命吧?”

沈槐有點擔心,以手掐她人中。

秀才夫人眉頭一皺,緊閉的眼睛竟是微微睜開。

不過看她鬼迷日眼的樣子,狀態明顯是不太好。

而看著沈槐近在眼前,夫人的眼淚卻是咻一下又流了出來。

“你欺負人,你欺負人……若是放在往日,若是放在……”

這一暈一醒,卻似抽干了她的力氣,讓她說話都有氣無力,總感覺隨時還會再暈過去。

“行了,省點力氣吧。衣服不用你洗了,回房間躺著休息去吧。”

“……”

秀才夫人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自己沒有聽錯吧?

這家伙不讓自己繼續洗這破衣服了?還讓自己回房休息?

這混蛋幾時學會憐香惜玉了?

她一時都有些呆了,就那么躺在沈槐懷里一動不動看著他。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腦袋還在昏沉著,反應有些遲滯。

沈槐忍不住催了起來:“還不站起來,躺上癮了?”

“啊?啊!”

秀才夫人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是被沈槐攬在懷里,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親密曖昧。

特別是沈槐現在還是赤裸著上半身,光溜溜的胸膛就那么挨著她的側臉。

毛巾擦拭過的清新皮膚味道,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正不停的往她鼻子里鉆,讓她一下心慌意亂的厲害。

于是秀才夫人趕緊伸手按他腿,借力猛的站起。

可這猛一站,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甚至暈得比剛剛還厲害。

于是身體控制不住的,又栽回了沈槐懷里。

為了防止沈槐誤會,秀才夫人強撐著精神,聲音微弱的解釋:“我,我頭暈,難受,我這幾天,沒睡過好覺……”

沈槐發出一聲煩躁的嘆息。

然后直接將她攔腰橫抱了起來。

秀才夫人心中一驚,下意識伸出一只手攬住他的脖子穩定重心。

隨后驚覺不妥,又趕緊把手縮回來去推他。

這一推,卻又好死不死按在沈槐光溜溜的胸膛上。

結實的肌肉讓她心一慌,掌心似被布紐硌到的感覺更是叫她仿佛觸電。

她復一驚,又趕緊將手收回,然后惶恐又慌亂,羞急又無措,語氣中透著濃濃虛弱的驚問道:

“你……你要做什么?”

沈槐不耐煩的看她一眼,懶得說話,直接抱著她便往東側主屋而去。

“你……你不要亂來……”

夫人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仿佛喘息。

搞得人不想犯罪都想犯罪了。

沈槐忍不住罵道:“我送你回房休息,你個蠢婦。”

“你……”

秀才夫人登時怒火中燒。

可惜身體太蔫,罵人都提不起力氣。

只有身體在倔強又徒勞的扭動,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和抗拒。

“再動就打爛你的大肥屁股!”

沈槐再度口出粗鄙之語。

秀才夫人頓時不敢動了。

甚至對這粗鄙之語,都不敢也沒力氣表態。

可下一刻,看著臉邊對方裸露的胸膛,還是覺得不妥。

“男女……授受不親……這……成何體統……”

沈槐不語。

秀才夫人不愿做背德之事,還是鼓起最后一絲力氣掙扎了一下。

結果沈槐直接就煩躁的把她整個人都給箍緊了。

這個愚蠢的婦人……她要是能走得動,剛才至于又栽到自己懷里?

萬一自己不趕緊把她抱回去休息,等會兒直接猝死在院子里,自己豈不是白白欠上一條人命。

雖然說就算欠了也沒人知道,但心里多少會有點硌硬。

所以說不得要強制一下了。

當然,其實這并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這種輕松就能把一個并不苗條的人直接抱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放在前世,他想都不敢想,也就偶爾做夢能夢到這種壯舉。

秀才夫人可是豐腴型的美人兒啊,而且個子還不低,別說他前世腎虛,就算是正常的社畜,也很難如此輕松就把她抱起來,就算能抱起來,也別想還能這么輕松且穩當的走路。

而他,做到了。

毫無壓力,游刃有余。

這一刻的沈槐無比的激動自豪。

你,可曾經歷過病入膏肓的腎虛?

你,可曾體驗過失而復得的幸福?

你可知,秀才夫人是多么柔軟……不是,是多么死沉死沉,死沉死沉的一個大活豐滿少婦么?

你們不知道!

沈槐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輕松踏入秀才夫人的閨房。

那么軟……呸,那么重一個大少婦,那么高一個大門檻,你們看到了么!

嗯?說話!

沈槐著實有點亢奮了。

但說實話,這種感覺……也確實沒幾個年輕男人能理解也就是了。

神經病嘛。

反正誰理解誰腎虛。

他亢奮了,激動了,幸福了,愉悅了,秀才夫人卻是刺撓的不行。

沈槐嘴上說是抱她回房休息,但萬一等下把她放到床上后,他也想休息了怎么辦?

她反抗的了么?她反抗不了。

雖然沈槐嘲諷她是殘花敗柳,好像很嫌棄她……但如果睡了不用負責呢?他還會嫌棄么?

白嫖還嫌棄這個那不是有病么?

而在當前情況下,沈槐白嫖她有難度么?

沒有難度,跟張嘴喝水一樣簡單。

所以,此時的她,內心依然很是恐懼……

退一萬步說,就算沈槐真的不會把她怎么樣,那兩人這個樣子也不行啊。

丈夫不在,就和別的男人這么親密,簡直是不守婦道,就算是被迫的也不行!

秀才夫人真的很絕望。

更絕望的是……明知道這樣不對,明知道就算身體反抗不了心里也應該抗拒,可是……

可是……如今重度虛弱的她,卻無比受用這個如此結實如此穩固如此緊迫又如此舒適的懷抱。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樣抱在懷里。

她以前也試圖讓楊秀才這樣抱她,結果她的腳還沒離地,或者說她的腰彎下去還沒完全放松呢,秀才就直接趴了!

她腦袋都差點被磕破。

秀才的腰都閃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以至于后來,秀才還老是借這事說她胖。

她哪里胖了,她一直都這個身材。

夫君抱不動她,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這么多年了,力氣漲了沒有,有沒有好好鍛煉?

就知道埋怨她。

之后每每在話本中或者圖畫中看到這種英雄橫抱美人的情節或畫面,她都羨慕的不行。

身材豐腴的女人,就不配被人抱么。

這幾乎成了她心中的一個執念甚至怨念。

而沈槐在不經意間,卻成全了她的執念,消解了她的怨念。

甚至,這個成全,比她無數次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一是因為沈槐抱起她時,是那樣輕松,輕松到她都以為自己沒有重量。

二是因為在此刻,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的她,無比無助又無比虛弱的她,身體崩到最緊直接弦斷弓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樣一個擁抱。

即使她的崩潰,也有沈槐很多的功勞。

可她依然覺得很受用。

但是,這正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秀才夫人覺得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受。

她不應該對這個強制的橫抱有哪怕一絲絲好的感覺。

更不應該因為仰著脖子太難受撐著脖子又太累,就把整個腦袋靠在沈槐的懷里。

也不應該在大半張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時,明明如芒在刺卻又一刻不離,并且還荒唐的想要翹起嘴角……

“好了,好好休息吧,不要死了,明天還得洗衣服做飯呢。”

猝不及防,耳邊傳來沈槐的聲音。

下一刻,秀才夫人感覺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夏天的床上只有一張席子,那么的硬,那么的硬,就跟沈槐嘴里說出的話一樣。

之前還沒覺得有這么硬。

秀才夫人重新睜開眼,就見沈槐已經轉身離開。

她一邊抗拒著心里莫名奇妙的悵然若失,一邊迷惑:我剛剛是什么時候閉上的眼睛?

我怎么能在別的男人的懷里那么輕易的閉上眼睛?

我怎么能在一個卑微的貧賤的粗俗的豆腐匠的懷里那么輕易的閉上眼睛?

這豈不是代表著不再反抗,甚至默默接受么?

于情于理,這都不應該吧?

自己是有丈夫的人。

而且自己身份尊貴。

自己不能,至少不應該……

自己肯定是太累,以至于有點糊涂了。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秀才夫人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她確實太累了。

而她累,沈槐卻一點都不累。

不僅不累,還渾身充滿力量。

走出門后,他立刻把兩只手臂舉了起來,然后慢慢屈起小臂。

結實的肱二頭肌立刻小山般隆起,看著就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多么美妙的肌肉,動起來的時候,簡直像可愛的小老鼠。

沈槐的嘴角慢慢翹起,然后拎起長刀,爬到了圍墻上。

隨時準備行尸一少,就再次投入斬尸大業。

斬尸,可以變強。

變強,就可以在這個兇險的環境里,更安心的活下去。

變強,就可以擁有更澎湃的力量。

不僅可以輕松抱起一個豐腴美人兒。

還可以輕松抱起兩個。

一手一個。

那場面,沈槐都不敢想。

大丈夫當如是!

我再也不要腎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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