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張開雙臂的瞬間，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云淺歌的手還緊緊握著洛風，她剛從卷軸的控制中掙脫出來，整個人虛弱得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這玩意兒比夜梟還會鬧騰。”冷軒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邊喘氣一邊吐槽，“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召喚個什么鬼東西？”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月璃咬牙施法，手中凝聚出一道光盾擋在眾人面前，但那黑影只是輕輕一揮手，光盾便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
“我來。”云淺歌突然松開了洛風的手，站起身來，眼神堅定。
“你瘋了嗎？”洛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可我體內有東西在回應它。”云淺歌低聲說，“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中呼喚那股一直潛伏在她體內的神秘力量。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在游樂園玩碰碰車——明明還沒準備好，車子已經猛地撞上去了。
“喂，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掛在這里了。”她在心里默念，“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別裝死啊！”
幾秒過去，毫無反應。
“喂？真的假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她忍不住嘀咕。
“你在跟誰說話？”書瑤推了推眼鏡，一臉疑惑。
“我在跟我體內的神秘力量溝通。”云淺歌翻了個白眼，“但它好像罷工了。”
“現在不是罷工的時候！”冷軒怒吼一聲，一腳踹飛一個撲過來的黑影爪子。
“等等……”月璃忽然瞪大眼睛，“你的氣息變了！”
云淺歌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臂上竟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光，像是一層會流動的液體金屬，又像是陽光灑在湖面上的那種波光粼粼的感覺。
“終于來了。”她咧嘴一笑，“歡迎回來，老朋友。”
那股力量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猛然間從她體內噴涌而出，化作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沖天而起，將黑影逼退數步。
“這就是輪回者的真正力量？”洛風望著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別傻站著了！”云淺歌回頭喊道，“幫我拖住它！”
話音未落，她已經沖了出去，直奔半空中漂浮的卷軸而去。
黑影似乎察覺到了威脅，猛然轉身，朝她撲來！
“哎喲我去！”云淺歌一個側身躲過，差點摔了個狗啃泥，“這家伙動作也太快了吧！”
“我來掩護你！”洛風甩出一張靈符，在空中炸開一團金光，暫時干擾了黑影的行動。
“謝啦！”云淺歌一邊感謝，一邊繼續往上跳，試圖夠到卷軸。
“你跳得像個袋鼠。”書瑤冷靜評價。
“那你來試試看！”云淺歌氣鼓鼓地反駁，下一秒卻一個猛躍，竟然真把她送到了卷軸旁邊！
她一把抓住卷軸，只覺得一股熾熱的力量涌入掌心，仿佛握住了太陽本身。
“拿到了！”她高舉卷軸，大聲宣布。
黑影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整個身體開始扭曲、掙扎，似乎想要奪回卷軸。
“別讓它靠近！”冷軒揮拳砸向黑影，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出去。
“我來！”月璃雙手結印，施展了一個大型魔法陣，將黑影困在其中。
“趁現在！”洛風大喊，“快走！”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云淺歌一手抓著卷軸，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我們是不是該考慮怎么對付這個大家伙？”
“先離開這里再說！”書瑤拉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超人？”
“我確實是超人，只不過是個偶爾會摔跤的版本。”云淺歌邊跑邊笑。
一行人迅速朝著森林邊緣撤離，身后傳來黑影憤怒的咆哮聲和魔法爆炸的轟鳴。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地方好像比來的時候更容易走了？”冷軒一邊跑一邊喘氣。
“可能是因為卷軸在我手上。”云淺歌晃了晃手中的卷軸，“它好像對這片森林有影響。”
“所以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它的‘主場’里狂奔？”書瑤扶額，“我真是服了。”
“放心吧，我已經讓它知道，這里不是它的地盤了。”云淺歌得意地笑了笑。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迷霧森林的一刻，月璃忽然停下腳步。
“等一下。”她皺眉看向身后，“我剛才設下的陷阱……好像被人觸發了。”
“不會吧？”冷軒回頭一看，“這么快？”
“看來敵人已經開始追擊了。”洛風神色凝重，“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沒問題！”云淺歌信心滿滿，“我現在可是滿狀態上線的輪回者！”
“你可別逞強！”書瑤瞥了她一眼，“剛才你還差點被黑影吞了。”
“那是戰術性撤退！”云淺歌理直氣壯。
“行吧。”洛風無奈地搖頭，“總之，不要掉隊。”
眾人繼續向前奔跑，身后的迷霧中隱約傳來腳步聲，還有某種奇怪的機械運轉聲。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用高科技追蹤我們？”書瑤忽然冒出一句。
“不可能吧？”月璃驚訝，“這種地方能通電？”
“誰知道呢。”書瑤聳肩，“反正我早就放棄理解這個世界了。”
“你們能不能別在逃命的時候討論這些？”冷軒沒好氣地說。
“放松點嘛。”云淺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緊張容易拉肚子。”
“你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冷軒哭笑不得。
“裝的全是求生技巧。”她眨眨眼，“比如如何在逃跑時保持優雅。”
“這哪算優雅呀？”書瑤挑眉。
“當然。”她昂起頭，“你看我一邊跑還能一邊講笑話，這不是優雅是什么？”
“這是神經病。”冷軒果斷下結論。
眾人一路狂奔，終于沖出了迷霧森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帶來久違的溫暖。
“呼……總算出來了。”月璃癱坐在地上，累得不行。
“接下來怎么辦？”書瑤問。
“先把卷軸安全送到組織。”洛風說，“然后……調查是誰在遠程操控它。”
“我覺得那個黑影不是唯一的問題。”云淺歌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卷軸，“它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
“你這話聽著像是預告片臺詞。”冷軒翻了個白眼。
“但這次是真的。”她收起笑容，認真地說，“我感覺得到，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就在這時，卷軸忽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表面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這是……地圖？”書瑤湊近一看。
“看來我們下一個目標已經明確了。”洛風點頭。
“希望這次別再遇到什么怪物或者黑影了。”月璃小聲祈禱。
“你覺得可能嗎？”云淺歌歪頭看著她。
“……算了。”月璃嘆了口氣，“我還是準備多帶點魔法藥劑吧。”
遠處的森林深處，一道身影緩緩走出迷霧，手里握著一塊破碎的靈媒徽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戰斗，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