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在云淺歌的推動下緩緩開啟，發出“吱呀”一聲沉悶的響動，仿佛是古堡在打哈欠。一股陳舊而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多年沒通風的地窖里發酵的霉味混合著某種動物尸體的味道。
“哇哦，這味道比我家樓下那家臭豆腐攤還上頭。”云淺歌捂住鼻子，皺起眉頭，“我懷疑這里曾經辦過一場‘尸王爭霸賽’。”
“別貧了。”洛風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靈符微微發光，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注意腳下，這里的地板不穩。”
子昂一邊擦汗一邊嘀咕：“我寧可面對十只巨型蝙蝠，也不愿意聞這種味道。”
“你這叫舍生忘死。”云淺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放心，我們肯定能活著出去——大概。”
走廊兩側的墻壁上布滿了壁畫，有些已經斑駁脫落，但隱約還能看出上面描繪的場景：有人影圍成一圈，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有的畫中甚至出現了燃燒的眼睛和扭曲的人臉，讓人看了心里發毛。
“這些畫……真的不會動吧？”子昂小聲問，眼神時不時瞟向那些壁畫。
“放心啦，就算它們能動，咱也不是吃素的。”云淺歌笑嘻嘻地說，語氣輕松卻不失堅定。
“你確定？剛才那只蝙蝠不是也挺不講道理的嗎？”他反駁道。
“那不一樣。”她聳聳肩，“蝙蝠是有生命的，畫是死的。”
“萬一它被施了魔法呢？”書瑤突然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警告，“別忘了，這里是輪回者前世待過的地方，一切都有可能。”
眾人頓時沉默了幾秒，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咳咳……”子昂打破沉默，“那個，我們要不要分頭找線索？”
“不行。”洛風立刻否決，“在這種地方，分散行動是最愚蠢的選擇。”
“可是如果一直聚在一起，萬一遇到什么機關陷阱怎么辦？”子昂不服氣地反問。
“那就一起觸發機關，一起掉下去。”云淺歌笑嘻嘻地說，“多熱鬧。”
“你能不能嚴肅點！”子昂急得跳腳。
“我很嚴肅啊。”她眨眨眼，“你看我嘴角都沒翹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回音從走廊盡頭傳來，仿佛有人在耳邊輕聲細語，卻又聽不清說的是什么。
“你們……聽到什么了嗎？”書瑤停下腳步，神情警惕。
“有聲音。”洛風點頭，右手已經握緊了靈符。
“像不像有人在說話？”子昂緊張地環顧四周，“而且……好像不止一個人。”
“聽起來有點像……”云淺歌瞇著眼睛仔細聽，“像我媽催我寫作業的聲音。”
“現在你還開玩笑？！”子昂幾乎要崩潰。
“冷靜。”洛風低聲說，“保持隊形，慢慢前進。”
他們繼續沿著走廊往深處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雖然依舊模糊，但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節奏感，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這不是普通的回音。”書瑤翻看著筆記本，“更像是……一種警告。”
“警告我們趕緊滾蛋的那種？”云淺歌一邊走一邊問。
“差不多。”書瑤點頭，“但我猜，這個聲音的主人并不希望我們離開。”
“也就是說，它想讓我們留下來參加派對？”她挑眉。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洛風沉聲道，“但絕不是那種可以跳舞、吃蛋糕的派對。”
“那我要換裝了。”她假裝從包里掏出一件舞裙，“不知道這里有沒有Wi-Fi，我可以直播打卡。”
“你到底能不能正經一點？”子昂忍不住吼了出來。
“不能。”她理直氣壯，“越恐怖的事，我就越得搞笑，不然怎么活下去？”
“你這是自欺欺人！”他怒道。
“不，這是心理防御機制。”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可以試試，說不定能緩解你的尿意。”
“我才沒有尿意！”子昂紅著臉反駁。
“噓——”洛風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聲音停了。”
眾人立刻屏住呼吸，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原本回蕩在走廊中的低語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連他們的腳步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這比有聲音還嚇人。”子昂小聲說。
“確實。”書瑤點頭，“通常來說，真正的危險來臨前，都會有一段短暫的安靜。”
“所以接下來會怎樣？”云淺歌好奇地問。
“可能是……更大的麻煩。”洛風答。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亮起一道幽綠色的光芒，照在墻上的一幅壁畫上。那幅畫比其他壁畫都要完整，畫面中央是一個身穿長袍的身影，雙手高舉，掌心朝天，似乎在召喚什么東西。而在他周圍，圍繞著許多模糊的黑影，像是在跪拜或祈禱。
“這幅畫……”書瑤靠近仔細觀察，“看起來像是某個儀式的關鍵部分。”
“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神秘儀式？”子昂問。
“很有可能。”她點頭，“而且……這幅畫里的主角，好像是個女性。”
“是我？”云淺歌湊近看，“我前世是不是特別喜歡穿黑袍？”
“不排除這個可能。”書瑤認真分析，“但從她的站姿和手勢來看，她當時似乎在試圖阻止某種東西。”
“比如……召喚出一個更可怕的怪物？”子昂猜測。
“或者是在封印它。”洛風補充。
“總之，我們現在知道了，這個儀式和我有關。”云淺歌總結，“接下來該怎么做？”
“繼續往前走。”洛風說，“找到更多線索。”
“話說回來，那個聲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昂還是不死心地問，“難道真的是誰在警告我們？”
“也許是某種守護機制。”書瑤推測，“也可能是……另一個輪回者的殘念。”
“聽起來好玄乎。”子昂嘀咕。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道理。”云淺歌笑著說，“既然來了，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們繼續向前，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來到一間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石桌，上面刻滿了復雜的符號和文字，還有一些干涸的血跡。
“這地方……真像是搞祭祀用的。”子昂看著那些痕跡，臉色發白。
“別怕。”云淺歌拍拍他的背，“說不定只是上次做火鍋留下的湯底。”
“你腦子里除了吃還能不能裝點別的？”他無力吐槽。
“能啊。”她咧嘴一笑，“比如怎么讓你少喝點奶茶。”
就在他們準備進一步探索時，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離開這里……否則……你們將永遠無法離開。”
聲音在四壁間不斷回蕩，仿佛整個古堡都在警告他們。
“呃……”子昂嚇得差點把武器扔了，“它……它是認真的吧？”
“看來我們觸動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洛風沉聲道。
“我們是繼續，還是……撤退？”書瑤看向云淺歌。
“當然是繼續。”她毫不猶豫地說，“我已經準備好迎接下一個副本Boss了。”
“你瘋了！”子昂驚呼。
“我只是覺得，既然來了，就不能半途而廢。”她笑著說，“而且，我很好奇，是誰在跟我們說話。”
“你就不怕他說的是真的？”子昂瞪大眼睛。
“怕啊。”她點頭，“但我更怕錯過真相。”
說完，她率先邁步走向石桌，而其他人對視一眼后，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大廳的燈光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