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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的痛苦他們一概不知

他看著她的背影,動了動唇,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老老實實地泡在水里。

而溫確叫的醫生朋友也很快就到了,因為溫確提前說過了癥狀,所以她可以對癥下藥,提了個小藥箱就來了,多的什么都沒準備。

就是這個樣子看起來很不靠譜。

被下藥腦子不清醒的盛安然直接就把溫確賣了,“聽說你畢業論文沒過,你能不能行啊?”

醫生朋友臉黑了一瞬。

看在盛安然意識不清醒,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

不過這筆賬她肯定會跟溫確算一算的。

正備藥呢,盛安然又不老實了。

大概泡了好一會兒冷水的緣故,他說話沒那么喘了,能稍微清晰地說完一整句話了,“對了,她叫什么名字啊,她沒和我說過。”

盛安然是被下了藥,但他也不是傻子。

雖然他現在頭很燙,腦子轉得很慢。

但他也還能想通一點。

就是那個女人雖然說話非常難聽,但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沒對他做,都把他挪到房間里了,那么大一張床,她都沒扒他衣服。

還給他找醫生治療。

也許……

她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么壞,可能只是嘴比較臭。

不過用家人威脅他的做法還是很可惡!在這件事上他依然不會原諒她!

溫確當然不知道盛安然對她的評價已經從非常惡劣轉變成了略微不好,如果她現在能出現在他面前的話,就能看到青年的好感已經從-90升到0了。

雖然0好感簡直是陌生人的地步,但直接躍升90,也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不過她現在正忙著陪溫父就醫。

其實到了溫父這個地位,已經沒有多少人值得他陪著喝酒了,純是他自己嘴饞沒忍住,家里溫媽媽不讓多喝,只能趁著應酬的時候過一下癮。

結果就這還把自己胃喝出問題了。

雖然溫確覺得還有一個可能是作者為了保留男主的貞潔故意這么寫的(?)

不然一代家主因嘴饞把自己喝進醫院這種事…

是不是有點太可愛了?

但不管怎么說。

她現在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雖然也不是不能用給盛安然治病的醫生給溫父治病,但給盛安然治她還無所謂,畢竟有男主光環,肯定不會死。

但給溫父治…萬一真治出問題了怎么辦?

那她可就沒爸了!

于是溫確陪著溫父一起,一路上又是拍片子,又是做檢查,然后又等結果。

得虧溫父能走個vip通道,結果不用等太久。

父女倆待在一起,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溫確忐忑地開口,“醫生,我爸他這什么情況,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醫生還沒回答呢,溫父就先開口了,“哎呀,能有什么問題!我身體好著呢,這次就是個小意外。”

明顯是為了安溫確的心。

醫生看了看溫確,又看了看溫父,抿了抿唇,語氣有些凝重,“得虧你們來得早啊。”

溫確呼吸一窒,表情也不自覺變得嚴肅。

她死死盯著醫生,小心翼翼地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爸怎么了?”

就連溫爸的表情也認真起來。

“再來晚點就拉出來了。”

“啊?”溫確很懵,沒太反應過來,溫父也是一樣。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屎卡住了。”醫生說著,還指了指拍的片子,“你看,這么大坨屎卡在腸子這里,堵住了當然痛了。”

溫確:……

溫父:……?

他不要面子的嗎。

因為溫爸以前有喝酒喝到胃出血的經歷,所以他這次一感覺到胃部出現劇烈疼痛就直奔醫院了。

結果搞了半天是便秘。

溫確有點沉默,溫父也很沉默,這個烏龍整的父女倆都不知道說啥,主要是很尷尬,雖然尷尬的不是溫確。

但這么一直僵著,氣氛又有點太詭異了,于是溫確開口,“那什么,爸,回去我給您泡杯菊花茶。”

溫父也只能悶聲答應,“嗯…”

也許父女之情就是這樣,這么無聲,這么樸實無華。

溫確看著溫父上了自家的車,說自己要去打個電話,然后轉身離開了溫父的視野。

她確實要去打個電話。

事情進行到這兒其實還沒結束,溫確還沒正式當上盛安然的金主。

光救盛安然這一次當然不夠。

如果沒有溫確取代那個原本對盛安然心存不軌的富豪,那么他就會一直惦記著盛安然,盛安然的經紀人又是這種賣藝人求榮的人。

權勢強逼之下,得手只是時間問題。

顯然,作者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還很注重邏輯。

所以溫確會代替富豪包養盛安然,最主要的是溫家的權勢比這個富豪更甚,不用擔心富豪背地里給盛安然使絆子。

不過溫確其實想不太通。

這么注重邏輯的作者又是怎么做到讓盛安然在女配的長期包養下仍然能保持貞操的?

真就每次要發生點什么都馬上出事把女配叫走嗎?

女配就不會覺得邪門嗎。

養了個怎么都睡不了的男人。

溫確沒有撥通盛安然經紀人的電話,而是直接和盛安然的簽約公司煥新娛樂老總致電,簡單地說了自己要投資入股的事情。

溫確雖然年紀輕,但畢竟背靠溫家。

對于溫家這尊大佛,他們當然是非常歡迎。

而有了這個承諾,她才又去給盛安然的經紀人致電,她沒有直說自己要包養盛安然的事情,只是旁敲側擊地點了一下。

這種事當然是當面聊更好,但溫確現在陪著溫父回家,確實沒什么時間面談,又不能不打這個電話,怕經紀人不知情,給了富豪再次下手的機會。

雖然盛安然現在人在她手里,那個保鏢也還在守著他。

但少點風險也就少點事情。

而做到這一步,盛安然這一部分的主線劇情才算真的完成了。

只要溫確后續去談好合作,短時間內也就沒什么其他需要她做的了。

干完這些事給溫確累得夠嗆,她終于打開車門坐上了溫家的車,剛閉上眼準備瞇會。

溫父突然開口,語氣很平和,“確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不管怎么放肆,都不要丟溫家的臉。”

溫確愣了一下,看了溫父兩眼。

溫父的表情和他的語氣一樣平和,沒有什么變化,對于這些老一輩的人來說,也許小輩們搞出什么幺蛾子都已經是他們玩膩的了。

沒有驚訝,也無心管理,唯獨就是不要敗壞了家風。

溫確點了點頭。

保鏢本來就是溫家的人,現在突然離開溫確身邊,而溫確又那么快就查到了盛安然公司的電話,并且好端端地突然又要給這家公司投資。

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沒有溫家的勢力,溫確不可能這么快做到,而既然依靠了溫家的勢力,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走漏風聲。

所以溫父知道也很正常。

“我知道的,父親。”她應著,將手機攥在手里。

溫確又一次感受到了溫家對女配的期望。

從前是溫老爺子,現在是溫父。

她突然有一點不懂。

按照現在這個發展趨勢,溫家明顯是更著重培養女配的。

就連當初宴會鬧出的親子鑒定書一事,溫老爺子都是把她微微提起,輕輕放下。

溫時白根本威脅不到女配的地位。

說得更難聽點,他甚至根本不值得女配再次對他下手,鑒定書一戰后,溫時白就已經失去了爭的權利。

那為什么原著里的女配在這之后還要主動和溫時白撕呢?

根本沒那個必要啊!?

然而沒有人能告訴溫確答案。

溫父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等兩人回到溫家,燈光已經沒有出門時的那么通明閃爍,看來大家并沒有齊聚在大廳。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大廳里只有溫媽媽閑得沒事干在織毛衣。

雖然現在已經是夏天了,毛衣織出來也不知道是給誰穿。

她抬眸看了一眼溫父,輕飄飄一句你終于回來了就把溫爸爸調得跟什么一樣,連忙上去臉上笑容洋溢地說好話。

兩人也是撒起狗糧根本不管溫確死活。

溫確抽了抽嘴角。

遵從諾言去給溫爸泡了一杯菊花茶,她端到溫爸面前,為了報復他,開口直接就是告狀,“媽媽,爸他今晚又喝了好多酒,你快教訓他一下。”

喝酒喝進醫院不能說,溫媽媽會擔心。

查出來是便秘更不能說,有損溫爸體面。

她只能這樣發泄一下自己被秀一臉的怒氣。

等溫確回到自己的房間,根本來不及想別的事情,先進盥洗室洗漱,然后把藥又涂了一遍。

她看著這個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溫時白。

這小子真的很詭異。

心情不好能把自己關房間這么久。

她感覺她有八百年沒見過他了。

但系統一直沒有發布有關溫時白的任務,溫時白又自己說了不要去打擾他,溫確當然也不會有什么行動。

她嘆了口氣。

主要是這個藥真的很好用。

要是用完了現在這瓶溫時白還是這個自閉的狀態的話,她怎么找他要啊!

早知道最開始就該趁著他心情好的時候要個鏈接了。

溫確嘆了兩口氣。

從盥洗室出來,身上只裹了個浴巾。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見她大大的梳妝臺上又多了一瓶藥,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畢竟溫確一回房間就直奔盥洗室去了,也沒注意。

溫確想了想,還是給溫時白發了個信息以示感謝。

天生殘疾缺根吊:弟啊!你送的藥真的超好用!傷痕都要消完了,選品能力真不錯以后咱們溫家要是敗落了你就去當主播養活我們一家子。

正好最近還在火什么來時路的梗。

溫時白要真去當主播了那他的來時路就是不好好直播就要回家當少爺。

溫時白沒有回她。

溫確也很能理解。

這小子最近不知道突然受啥打擊了,就跟抑郁了一樣,人是在的,信息是不回的。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雖然他不回她,但溫確也沒有看到紅色感嘆號。

當然。

溫確完全不能理解溫時白的痛苦。

他一直以為只要遠離溫確就好了。

只要疏遠她,看不到她,他就能漸漸忘記她,忘記那些奇怪的心思,他就會變得正常。

可最大的煩惱就是。

他根本沒辦法遠離溫確。

她就像是一只一直圍著他轉的蒼蠅,而他就是那坨香甜可口的屎。

不管他在任何地方,在哪個角落,蒼蠅都會永遠被屎吸引。

雖然這樣的比喻很奇怪。

但對于溫時白來說就是這樣。

這段時間他想盡辦法的杜絕和溫確見面,吃飯要么故意早到吃完就走,要么就特別晚到根本看不見溫確。

平時出房間也從來不和溫確撞上,一直在單方面的躲避著她。

可躲避得了她這個人,卻躲避不了她的信息。

躲避不了她的名字。

她像是他避之不及,卻永遠都不能抵抗的噩夢,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生活。

他會從家里傭人的嘴里聽到她,會從溫宛的嘴里聽到她。

甚至他都躲起來了,溫爸爸溫媽媽還能特意前來關心他和溫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矛盾,說他們是親姐弟,沒有什么事是過不去的。

是啊。

他們是姐弟。

他們所有人都認為,對于他們倆而言,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的親情。

所以只有他一個人痛苦。

只有他一個人不堪。

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對不應該產生感情的人產生了性幻想的無法接受和無法自抑里。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恨過溫確。

恨她把他變成了一個奇怪的人,恨她的出現讓他擁有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少年沉默地盯著手機里收到的信息,他摁滅了屏幕,垂著頭將自己的腦袋靠在膝蓋上,蓬松的發羽遮住他的眼睛,他緊緊環抱著自己。

就像一只無助的小狗。

*

實際上。

溫時白的不回復并沒有給溫確帶來什么影響,事實就像溫時白想得那樣,只有他一個人痛苦。

而他的痛苦,他們一概不知。

不過溫確實在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關注他,她當金主的主線任務還差個完美的收尾。

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和盛安然簽訂包養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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