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喂他吃完了一整碗粥,然后細(xì)心地幫他蓋好被子,師姐才在囑托他好生休息后輕輕合上了門。
在反復(fù)確認(rèn)師姐已經(jīng)走遠(yuǎn)之后,他才從被窩之中把那個已經(jīng)被手心生出的虛汗浸透封面的書籍拿了出來,封皮上寫著三個歪七扭八的“分身術(shù)”三個大字。
掀開第一頁,一股浩瀚的信息涌入玄羽腦海,“這一定是……”他激動地想著,但原本虛弱的身體又由于巨量的精神沖擊而暈了過去。
三天后——————————
“你的意思是,你在夢里得到了個舉世罕有人學(xué)習(xí)的術(shù)法?”師姐翻著手中玄羽昏倒時從他手中拽出的書卷。
玄羽點了點頭,低著頭不敢去看師姐的眼睛。
“來讓我看看啊,分身術(shù),可以完全創(chuàng)作一個獨立的個體,性格,能力,天賦都隨機,本體不能感應(yīng)控制分身,分身可以感應(yīng)到本體并繼承本體一半修為和一部分記憶…分身修為不與本體共享且本體死亡之后分身獲得本體修為,分身死亡之后本體陷入虛弱期?!”玄欞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這不就是憑空造人嗎?而且還是一個不穩(wěn)定的人。
“發(fā)明這門功法的人,一定有他的大病(劃掉)道理。”畢竟她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懂這功法的運行原理,這恰好說明這功法是一個修為遠(yuǎn)超自己的大能編寫的。
但是,玄欞干脆放棄去想這門有大病的功法被創(chuàng)造的意義是什么,轉(zhuǎn)而盯著下面跪著的少年,“怎么,想好要學(xué)這門功法了?”
玄羽猶豫著點了點頭。
在反復(fù)確認(rèn)這東西確實沒有什么副作用之后丟給玄羽,“學(xué)去吧,我事先和你說好,千萬別瞎用,聽到?jīng)]?”
玄羽點了點頭,起身快步跑了出去,只留下玄欞一個人坐在屋子里對著桌上的鏡子沉思。
“我有那么嚇人嗎?怎么每次小羽子都有點害怕的樣子,”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還是挺好看的啊,一定是師弟自己的問題,哼╯^╰。”
她抬手喚出了一只傳聲鳥,“去和小羽子說,這段時間別來見我,不許下山。”
“是。”傳聲鳥將身形隱入陰影之中,向著玄羽離去的方向傳信去了。
“不愧是我,簡簡單單的看了兩個時辰就把這門功法爛熟于心了。”玄羽得意地拍著胸脯,在后山對著狼王炫耀道。
“嗷嗚,嗷嗚,嗷嗚。(你練這玩意有什么用?)”狼王伸出爪子,在空中比劃著。
“說人話,我聽不懂狼嚎聲。”
“我是狼,說人話顯得多奇怪。”
“明明王級的生物連話都不會說人形都不能化才顯得奇怪吧?”玄羽白了身旁蹲著的這只比自己大兩三倍深藍(lán)色巨狼。
這只狼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卻不總是有對這位“長輩”的尊敬。
“你說的有道理哦。”藍(lán)色巨狼像人一樣直起身子,兩條前腿如同人類的手臂一般靈活地擺動著。
伴隨著爪子的擺動,藍(lán)色巨狼的巨大身軀開始泛起藍(lán)光。隨著光點的聚攏,化作了一個身材高大、身穿藍(lán)色袍子的男子。
“看這樣如何?”狼王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這比自己矮上兩個頭的玄羽,深邃的淡藍(lán)色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嘲弄。
“羽子你發(fā)育不良啊,你看,你看。”狼王用手比劃著二人的身高差,滿臉笑意。
玄羽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把手搭在狼王的肩頭,用盡全身力氣猛的往下一壓。
狼王那帥氣的臉看到了這養(yǎng)育它以及整個族群的土地,他的身體整個被按進了松軟的土里。
“玄羽!!!”狼王不方便變回原形,只能在地里沖著逐漸遠(yuǎn)去的玄羽大吼道。
玄羽尋了一處小溪,在溪邊的巨石上不知第幾次拿起那本書,又開始一遍遍地背誦著功法的口訣和細(xì)節(jié)。
他從小記性就不太好,也許是他一直容易分散注意力的原因,當(dāng)他想刻意記住一個東西的時候,總是當(dāng)時記住之后過不了幾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所以他只能真正去參悟一門功法的原理和反復(fù)誦讀內(nèi)容,形成肌肉記憶,這樣就算忘了具體內(nèi)容,將來用的上的時候也能使出來。
后山森林居住的生靈也懶得去理會這位奇奇怪怪的隨云道祖二弟子,有誰修煉功法是靠背書啊?
“呼,”過了足足三天,玄羽總算將功法的內(nèi)容和原理弄通了,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對其余功法的理解也變得更強了。
周圍的生靈也驚異地看著后山之中形成漏斗狀的靈力漩渦,算了,是他的話這樣好像很正常,不管,不管。
“所以,你就是這么登臨皇階的?”桌旁一個舉著金色龜甲來回?fù)u晃的青年滿臉震驚地看著面前那輕輕抿茶的青年。
“你,你這太過分了吧?我這樣的,卜氏一族曠古爍今的天才,辛辛苦苦修習(xí)卜術(shù)道書十幾年,才勉強達(dá)到一階。”名為卜烜的男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菜,就多練。”玄羽只是輕輕回了一句,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嘁,遲早有一天我能超過你,我就不信了,我還能比不過一個擺爛的?”卜烜心里腹誹道,嘴上卻沒有說出來,不去和這貨討論修行的問題就是他這幾年來和這貨相處總結(jié)出的最大的智慧。
沉默,之后是長時間的沉默。
“要不,算一卦?”卜烜覺得這氣氛有點尷尬,主動轉(zhuǎn)移話題,說著他將手中的金色龜殼用力晃了幾下,從中吐出了幾枚銹跡斑斑的銅錢。
“行,看看運勢怎么樣。”玄羽將頭伸過來,看著桌上的四枚銅錢,“這按著你們的說法,是什么意思來著?”
“大兇,估計要挨打了。”
???
玄羽一臉古怪地看了看對面那個破衣爛衫的算命的,疑惑道“何解?”
卜烜用手指了指窗外,笑意逐漸在他那苦悶的臉上浮現(xiàn)。
屋外的時辰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
“我明白了,下次見。”卜烜只感覺一陣風(fēng)刮過,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對面的座位就已空無一人了。
“羽,這么多年了一直怕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卜烜喝干了自己杯中的茶,起身撣了撣衣褲上的塵土,轉(zhuǎn)頭向著自己來這邊算卦臨時租住的鋪子走去。
“不過,世間罕有,沒幾個人肯學(xué)這玩意,也確實是世間罕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