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刀染血,虎脫樊籠!
- 斗羅:休妻朱竹清,我乃天刀臨世
- 青衫買醉
- 2215字
- 2025-06-13 00:02:00
翌日。晨露未晞。
沈凌云一襲黑衣,佩刀帶酒。
他來到城外的一處荒丘。
小小的土坡上,是母親的墓地。
沈凌云的母親沈依依乃星羅虎將沈狂瀾的女兒,因為政治聯姻,嫁給星羅皇帝,早先便有暗傷,誕下沈凌云時舊傷復發,郁郁而死。
沈依依愛舞槍弄棒,馳騁沙場。
卻被困在皇宮深院,如籠中鳥。
沈凌云舉起酒壺,傾灑而下,眸光晦暗。
“母親,你說,身在皇家,真是一件好事嗎?”
沈依依本巾幗女將,卻被困皇宮深院如籠中之鳥,郁郁寡歡。
而沈凌云呢?
自他展露出絕頂天賦的那一刻起,就被星羅大帝當成一柄“刀”來培養,是一柄被人握在手中的刀,不能有自己的意志!
鎮北王的封號,名與利,那一紙婚約……
全都是捆住這把“刀”的枷鎖!
他,何嘗不是被困樊籠的猛虎?
沈凌云靜立墳前,默然良久。
忽然抽刀,
刀光驚鴻一現,驚艷絕倫。
卻見面朝星羅皇宮的方向,一棵柏樹赫然斷開,斷面光滑如鏡。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我沈凌云,偏要斬斷一切枷鎖!”
“母親,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期望是什么,但是在這名利場內,所見的一切的都令我作嘔。”
“戴維斯和戴沐白忌憚我、畏懼我,朱家竭盡全力打壓我,可在我眼中,他們何其可笑!”
“他們所熱衷的,卻是我所不屑的。”
“彼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沈凌云決心離開星羅,不是逃避,不是怯懦。
而是深入骨髓的失望與厭惡!
“母親,今后或許不能年年來看望你了,見諒。”
沈凌云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而后轉身離去。
少年身姿挺拔,腰間佩刀。
眼里藏著寒霜與雪。
……
庭院深深,楊柳依依。
朱竹清窩在自己的小院。
她懷中捧著的一紙休書。
叫她肝腸寸斷!
心中閃過悔意……
她想起與沈凌云初見時候的場景,少年心性沉穩,明明只比她大一歲,卻像是兄長一般,溫和又霸道的攥著她的手。
“我知道,你叫朱竹清。”
“我是戴凌云,你的未婚夫,我會保護你一生。”
他被封鎮北王時,面上沒有喜悅。
他被勒令去北疆,面上沒有擔憂。
唯獨見到自己時的那一抹淺笑,似冬日的陽光,能令冰消雪融。
他說,他在北疆,每日揮刀千遍。
一年,就是三十多萬次揮刀。
很苦,很累。
北疆的雪也很冷。
但是有要守護的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昨日皇宮內沈凌云決絕的模樣。
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凌云哥哥,不要怪我,是阿父阿母的意思,我、我做不了主的。”
真的做不了主嗎?
即便做不了主,可當沈凌云目光死死盯著她,詢問她本人的想法的時候。
為何會怯懦得不敢對視……
朱竹清咬了咬唇。
身處皇室之中,誰人不是身不由己?
她已經給了沈凌云很多次機會了。
是沈凌云自己太不爭氣!
整整六年,魂力沒有寸進。
叫人怎么相信有未來?
懦弱的謊言,只用于欺騙自己!
……
沈凌云走在回府的路上。
他腳步不急不緩。
腰間佩刀掛著的位置,總是最方便出鞘。
忽然,前面的路被人擋住了。
沈凌云頓住腳步,淡淡抬眸。
兩個人,一個身材瘦小像是猴子,記得這是朱竹清的堂弟,朱武;
另外一個身材高大魁梧,臉龐英俊,邪眸張揚。
正是他的三哥,戴沐白。
“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鎮北王嗎?王爺,你怎么板著一張臉,好像不開心啊?”
朱武擠眉弄眼,腔調很是怪異。
這種人是名副其實的小人。
沈凌云看向戴沐白,冷冷道:
“三哥,遛狗也不牽繩?”
“那別人打狗殺狗的時候,可就不占理了。”
朱武聞言,臉色迅速陰沉。
戴沐白嘴角掛著肆意的笑。
“戴凌云,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廢物來教我做事了?”
沈凌云神情淡漠。
“第一,從今往后,我改母姓,叫沈凌云。”
“第二,我說的話不是威脅,是通知。”
沈凌云?!
戴沐白驚愕的張大嘴。
他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四弟果然一身傲骨,連父皇的逆鱗都敢觸!”
“還是說,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枚棄子,所以擺爛了?”
“也對,這樣還能給自己留最后一塊遮羞布!”
戴沐白邪笑著上前,手掌搭在沈凌云的肩膀上。
勾肩搭背,看著倒真像是親昵的兄弟。
他湊到沈凌云耳邊,低聲道:
“沒關系,哥哥我會幫你照顧好竹清的……”
一旁的朱武眼睛霎時發亮,抓住機會諷刺道:
“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還裝什么傲骨?”
“嗡~”
一聲輕鳴。
極致的刀光劃破天際。
空氣驟然變冷。
頭顱沖天而起。
朱武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是空中飄揚的雪花,以及沖天的鮮血。
還有,他肩膀上的頭去哪了?
戴沐白驚懼地跌倒!
他好似看到上蒼無情睜眸!
毀滅蒼生!
而自己的白虎武魂,卻在顫栗、發抖。
宛如懦弱的羔羊!
沈凌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耳畔,只余下少年的一聲輕笑。
“記住。”
“我不要的,才輪得到你。”
戴沐白忽然感覺脖頸一痛。
下意識的摸去,手掌鮮血淋漓。
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
晚間。
朱武的死訊傳到朱家和星羅大帝耳中。
朱家震怒。
戴震更是暴跳如雷。
“孽障!孽障!”
“皇城殺人,還恐嚇其兄!”
“來人,給我將沈凌云綁來見我!”
沒過多久。
皇宮侍衛長帶來消息。
“啟稟陛下,我等搜尋多時,未曾見到四皇子!”
戴震龍顏大怒,“一群廢物!”
“朕親自去拿他!”
戴震帶著朱家家主朱影,與皇宮侍衛一同闖進沈凌云的府邸。
院門被粗暴的破開。
府中的下人驚懼的跪倒,大氣都不敢喘。
戴震踹開房門。
仍舊未見沈凌云的身影。
房間內簡樸整潔。
只在桌子上留著一枚碎裂的玉佩。
玉佩是朱竹清所贈,已被沈凌云斬斷。
墻壁上,刀痕縱橫,鐵畫銀鉤。
卻是一首詩。
“自小刺頭深草里,而今漸覺出蓬蒿。”
“時人不識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戴震看見這首詩,眼中掠過異彩。
一旁的朱家家主,神色亦是動容。
凌云。
好一個沈凌云!
皇宮侍衛長默不作聲,心中卻想到:
帝都的暖風熏得人醉,養不出這等少年傲骨;到底是北疆寒雪里長大的孩子,骨頭里浸著冰雪,容不得半點折辱。
卻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