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姑不見了
- 和死對頭雙穿,冷面丈夫成了權(quán)臣
- 牧羊公子
- 4140字
- 2025-08-25 17:01:25
黎巧巧心中一緊,下意識關(guān)掉手電,隱身于陰影中。
那女子似乎對吳家很熟悉,輕車熟路地?fù)荛_后門門閂,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誰?為何在黎明前偷偷外出?是去私會情人,還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黎巧巧腦中閃過各種猜測,心跳不禁加速。
吳涯從茅廁里跌跌撞撞地沖出來時,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
他一手死死捏著鼻子,一手胡亂在空氣中揮舞,好像這樣就能驅(qū)散周身那股子難以言喻的氣味。
“我的老天爺...”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這特么簡直是生化武器!”
黎巧巧看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喲,咱們吳大少爺這是怎么了?”她故意提高了嗓門,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茅廁的香味兒不合您胃口?”
吳涯狠狠瞪她一眼,可惜那副捏著鼻子眼角含淚的模樣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他快步走到院子中央,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好像剛才在里頭憋了多久似的。
“那玩意兒也能叫廁所?”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吳涯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就是個土坑上面搭幾塊木板!往下看都能看見...看見...”
他說不下去了,又是一陣反胃。
黎巧巧笑得前仰后合:“不然呢?您當(dāng)這是您家五星級酒店啊?鄉(xiāng)下地方就這樣,習(xí)慣就好。”
吳涯顯然一點也不想習(xí)慣。他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時不時抬起胳膊聞聞衣袖,生怕那味道沾身上了。
“不行,我得散散味兒再進(jìn)屋。”他嘟囔著,索性站在院子里不走了。
黎巧巧搖搖頭,看見吳涯還在那兒站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差不多得啦,”她忍不住道,“再站下去,娘該問你在那兒發(fā)什么呆了。”
吳涯這才不情不愿地挪步,但走到水缸旁又停住了。他舀了水,反反復(fù)復(fù)地洗手,搓得手都發(fā)紅了還不肯停。
“有肥皂嗎?洗手液也行。”他扭頭問黎巧巧,眼里帶著最后一絲希望。
黎巧巧一攤手:“您看我像有那玩意兒的人嗎?這兒都用皂角。”她指了指墻角竹筐里黑乎乎的那些東西。
吳涯湊過去看了看,一臉嫌棄地縮回來:“這能用嗎?”
“不能用您也得用。”黎巧巧沒好氣道,“趕緊的洗完了進(jìn)屋,一會兒該睡覺了。”
吳涯長嘆一口氣,認(rèn)命地捏起一塊皂角,繼續(xù)跟自己的手過不去。
等他終于洗滿意了,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屋。
黎巧巧從那個寶貝包袱里掏出兩條毛毯。一條是她在現(xiàn)代帶來的,柔軟厚實;另一條是吳家給的,粗糙單薄。
吳涯眼睛一亮,伸手就抓向那條好毛毯。
“哎!”黎巧巧不樂意了,“懂不懂先來后到啊?”
吳涯抱著毛毯不撒手,理直氣壯地說:“這條暖和。”
“廢話,我也知道暖和!”黎巧巧伸手要搶,“給我!”
吳涯側(cè)身躲過,想了想,又祭出那個百試不爽的法寶:“回去后給你錢。”
黎巧巧動作一頓,眼睛瞇起來:“這次給多少?”
“隨你開價。”吳涯一副“爺不差錢”的架勢。
“五十萬。”黎巧巧毫不客氣。
吳涯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不去搶?”
“那還給我。”黎巧巧作勢又要搶。
“成交!”吳涯趕緊把毛毯裹得更緊些,“回去一起算。”
黎巧巧這才滿意地收回手,抱起那條破毛毯鋪床,嘴里還嘟囔著:“加上之前的一百五十萬,總共欠我兩百萬了哈,吳大少爺。”
吳涯哼了一聲,沒接話,但抱著毛毯的動作一點沒松。
……
第二天清晨,黎巧巧難得睡了個懶覺。
今兒個輪到二房做飯,不用她早起忙活。
等她慢悠悠起床時,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
院子里傳來各房活動的聲響——大房的兩個半大小子在劈柴,二房的姑娘們在喂雞,三房的媳婦正在灶房忙活。
黎巧巧伸了個懶腰,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傻子”要照顧。
轉(zhuǎn)頭一看,吳涯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炕頭發(fā)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起來吧,傻相公。”黎巧巧推了他一把,“帶你去洗漱。”
吳涯迷迷糊糊地跟著她下炕,一路揉著眼睛走到院中。
黎巧巧打水給他洗臉,他倒是乖順,就是洗完之后又習(xí)慣性地伸手要毛巾。
黎巧巧瞪他一眼,他才反應(yīng)過來,訕訕地放下手,任由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滴。
洗漱完畢,黎巧巧拉著他在院子里轉(zhuǎn)悠,美其名曰“醒醒神”,實則是在觀察吳家這個大四合院的布局。
吳家這院子確實不小,正北是三間正房,住著吳多福和張金花。東廂房兩間,住著大房一家;西廂房兩間,是二房住著。他們四房住在南邊的兩間倒座房里,雖然朝向不好,但好歹是單獨(dú)的兩間。三房則住在東邊的兩間耳房里,緊挨著灶房。
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擠在這個院子里,整天熱熱鬧鬧的,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黎巧巧暗暗咂舌,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簡直不敢想象。
最讓她頭疼的是吳涯的潔癖。
洗漱完后,他又摸出那根柳枝,沾了粗鹽潔牙。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活像是受了多大刑似的。
“哎喲,咱們鐵牛還知道愛干凈了?”二房媳婦正好路過,看見他這樣,忍不住打趣道。
黎巧巧心里一緊,生怕吳涯露餡。好在吳涯雖然一臉痛苦,但礙于“傻子”的人設(shè),只是哼哼唧唧地繼續(xù)跟那根柳枝較勁,沒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
二房媳婦笑了一會兒就走了,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黎巧巧這才松了口氣,狠狠瞪了吳涯一眼。
吳涯一臉無辜,吐出嘴里的鹽水,小聲嘟囔:“這玩意兒能刷牙?我感覺我的牙釉質(zhì)都要被刮沒了。”
“閉嘴吧你,”黎巧巧壓低聲音,“再挑三揀四,下次讓你用樹枝刮牙!”
吳涯頓時老實了,但臉上那副委屈模樣,活像是被欺負(fù)了的小媳婦。
早飯后,黎巧巧靈機(jī)一動,拉著吳涯去找張金花。
“娘,我?guī)喙鋈マD(zhuǎn)轉(zhuǎn)唄?”她擺出一副乖巧模樣,“老悶在屋里也不好。”
張金花正在納鞋底,抬頭看了眼兒子。吳涯正好奇地東張西望,一副坐不住的樣子。
“成吧,”張金花想了想,點頭道,“就在村里轉(zhuǎn)轉(zhuǎn),別走遠(yuǎn)了。看好鐵牛,別讓他惹事。”
她如今也看出來了,兒子就聽這個媳婦的話。
讓巧巧帶著出去透透氣,總比悶在家里強(qiáng)。
黎巧巧連連保證,拉著吳涯就往外走。
一出吳家大門,吳涯明顯松了一口氣,連背都挺直了些。
黎巧巧好笑地看著他:“怎么樣,重獲自由的感覺?”
吳涯沒接話,但眼神明顯活泛了許多。
他仔細(xì)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像是要把每一條路每一棟房子都記在心里。
萬福村不大,百來戶人家依山而建。村中一條土路蜿蜒穿過,路旁散落著茅草屋頂?shù)耐僚鞣俊?
時值清晨,炊煙裊裊,偶爾傳來雞鳴犬吠,倒是一派寧靜的鄉(xiāng)村景象。
黎巧巧一邊走,一邊低聲給吳涯介紹:“那是村長家,青磚瓦房,看見沒?全村就數(shù)他家最氣派。那邊是祠堂,過年過節(jié)都在那兒祭祖。村東頭有口老井,全村人都去那兒打水...”
吳涯聽得很認(rèn)真,時不時點點頭。走到村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望著遠(yuǎn)處的山巒出神。
“想什么呢?”黎巧巧問。
吳涯指了指遠(yuǎn)處的山:“那山勢不錯,有溪流穿過,植被也茂密。要是開發(fā)成旅游景區(qū),搞個農(nóng)家樂什么的,肯定能火。”
黎巧巧噗嗤一笑:“醒醒吧吳大少爺,這兒是古代,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還旅游呢!”
吳涯這才回過神,訕訕地放下手:“職業(yè)習(xí)慣,職業(yè)習(xí)慣。”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村民。
大家看見吳家這個傻兒子居然出門了,都好奇地張望。
有幾個頑皮的孩子跟在他們后面,學(xué)著吳涯走路的樣子,嘻嘻哈哈地笑鬧。
“傻鐵牛,傻鐵牛!”一個膽大的男孩甚至朝他們吐口水。
黎巧巧心里一緊,生怕吳涯發(fā)作。
誰知吳涯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往前走,好像根本沒看見那些孩子似的。
倒是黎巧巧忍不住回頭瞪了那些孩子一眼,嚇得他們一哄而散。
“你倒是沉得住氣。”黎巧巧小聲對吳涯道。
吳涯淡淡道:“跟小孩子計較什么?再說我現(xiàn)在是個傻子,傻子就該有傻子的樣子。”
黎巧巧挑眉:“喲,這么快就入戲了?”
吳涯哼了一聲,沒接話。但黎巧巧注意到,他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剛才那小孩吐口水時,有幾滴濺到他手背上了。
黎巧巧差點笑出聲,趕緊忍住。
她忽然有點遺憾,那口水怎么沒直接吐到吳涯臉上?看他那潔癖發(fā)作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兩人繞著村子走了一大圈,把主要道路和重要地點都摸清楚了。
吳涯雖然一路上沒說什么,但眼睛一直在觀察,顯然是在熟悉環(huán)境。
回到吳家附近時,黎巧巧拉住了吳涯:“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吳涯點點頭,忽然問:“村里有集市嗎?”
“每月初一十五有集,”黎巧巧道,“怎么,想去逛逛?”
吳涯嗯了一聲:“得找點賺錢的門路,總不能一直靠你靠家里養(yǎng)著。”
黎巧巧驚訝地看他一眼:“可以啊吳大少爺,這么快就適應(yīng)角色了?”
吳涯白她一眼:“既來之則安之。再說...”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總不能真當(dāng)一輩子傻子。”
黎巧巧正想說什么,忽然看見張金花站在門口張望,趕緊拉了吳涯一把。
“娘在找咱們了,快回去。”
吳涯立刻又換上那副懵懂的表情,乖乖被黎巧巧拉著往家走。
黎巧巧看著他這變臉?biāo)俣龋睦锇蛋捣Q奇。
這位吳大少爺,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能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這對于他們兩個穿書者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黎巧巧和吳涯踩著飯點回到吳家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
兩人這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各懷心思。
黎巧巧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一心惦記著回家吃飯;吳涯則一路都在暗自觀察。
要說這兩個現(xiàn)代人為什么對吃飯這么上心,倒也不全是因為餓。自打穿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他們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
糙米粥、咸菜疙瘩、偶爾見點油腥,這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兩個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可偏偏又不敢不吃,萬一真餓死了,那才叫冤枉。
所以一到飯點,兩人比誰都積極,生怕去晚了連粥都喝不上熱乎的。
可今天一進(jìn)院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往常這時候,院里該飄著飯香了。三房柳氏該在灶房忙活,各房的人也該陸續(xù)出來準(zhǔn)備吃飯。
可今兒個院里靜悄悄的,非但沒有飯菜香味,反倒彌漫著一股子緊張氣氛。
張金花站在院子當(dāng)中,一張臉拉得老長,正在那指手畫腳地發(fā)脾氣。
幾個兒子和孫子垂手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一個個都是木頭樁子?愣著干啥?還不快去找!”張金花的聲音又尖又利,嚇得院里的雞都躲遠(yuǎn)了。
黎巧巧和吳涯對視一眼,都覺出不對勁來。吳涯立刻又換上那副傻乎乎的表情,耷拉著腦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娘,這是咋了?”黎巧巧拉著吳涯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
張金花火氣消了些,但眉頭還是緊鎖著:“看見翠云沒有?”
“小姑?沒見著啊。”黎巧巧一愣,“她咋了?”
“一早起來就不見人影,這都快吃飯了還沒回來!”張金花急得直跺腳,“這死丫頭,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黎巧巧這才明白為什么院里氣氛這么緊張。吳翠云是張金花的老來女,平日里寵得跟什么似的,這要是真丟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都別愣著了!”張金花又轉(zhuǎn)向幾個兒子,“鐵生,帶你們兒子出去找找!鐵柱,鐵根,你們也去!村前村后都找遍了,問問有人看見沒有!”
幾個男人應(yīng)了聲,忙不迭地往外走。院子里,頓時空了一半。
張金花又看向黎巧巧:“你把鐵牛安頓好,也出去找找!這死丫頭,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