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攤風云

夏夜的風裹挾著烤串的焦香掠過南京路步行街，顧沉舟將最后一盒耳釘擺上折疊桌。手機里比特幣價格正緩慢攀升，他卻無心關注——此刻最要緊的，是在夜市黃金時段賣出這批貨物。

“帥哥，這手鏈怎么賣？”濃妝艷抹的姑娘捏起鍍銀鏈子，指甲上的水鉆在路燈下閃著光。顧沉舟正要開口，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三個紋身大漢踢翻隔壁攤位，玻璃瓶碎裂的聲響中，為首的光頭扯著嗓子喊：“這片兒是虎哥的地盤，想擺攤先交保護費！”

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衣領。前世顧沉舟也曾在創業初期遭遇地痞勒索，那時他忍氣吞聲交了錢，卻換來變本加厲的壓榨。而這一世，他目光掃過不遠處巡邏的城管，突然抓起擴音器：“全場五折！掃碼送小禮品！”

喧鬧聲瞬間蓋過光頭的叫罵。人群像潮水般涌來，姑娘們擠在攤位前挑選飾品，幾個學生模樣的男生甚至主動幫著維持秩序。光頭被擠在人墻之外，臉漲得通紅：“小子，你等著！”

“城管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顧沉舟動作利落地收起貨物，余光瞥見蘇晚晴拎著兩杯奶茶擠進人群。她慌亂中撞上光頭，奶茶潑在對方昂貴的皮鞋上。

“臭娘們兒！”光頭揚起巴掌，卻在即將落下時被顧沉舟攥住手腕。記憶中蘇晚晴因這場沖突被打得住院的畫面閃過，他渾身血液瞬間沸騰。不等對方反應，膝蓋已狠狠頂向光頭腹部，同時高聲喊道：“有人襲警！”

混亂中，城管的哨聲由遠及近。光頭咒罵著帶人逃竄，蘇晚晴驚魂未定地望著顧沉舟：“你、你怎么...”“小心！”顧沉舟突然將她拽進懷里，身后的廣告牌轟然倒塌，砸在方才站立的位置。

夜市恢復平靜時，蘇晚晴的手指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角。顧沉舟低頭，看見她鎖骨處被刮出一道血痕，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功成名就后，在她墓碑前看到的那道舊傷——原來早在此時就已埋下伏筆。

“去醫院?！彼穆曇舨蛔杂X放柔。蘇晚晴卻搖搖頭，從帆布包里掏出創可貼：“我自己來。對了，剛才謝謝你...”話未說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林曼笙”。顧沉舟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按下接聽鍵，熟悉的嬌嗔傳來：“沉舟，我在‘云端’酒吧，你能來接我嗎？我好像喝多了...”

蘇晚晴的手指在創可貼包裝上停頓了一下。顧沉舟注意到她瞬間黯淡的眼神，突然想起前世林曼笙用同樣的手段，在他創業最關鍵的時刻將他騙走，導致公司錯失重要合作。

“抱歉，我沒空。”他掛斷電話，將創可貼輕輕貼在蘇晚晴傷口上，“以后別來這種地方了，不安全?！碧K晚晴臉頰泛紅，正要說話，遠處傳來引擎轟鳴。

黑色邁巴赫緩緩停下，車窗降下，霍啟年端著威士忌酒杯挑眉：“顧先生好手段，連地攤生意都做得風生水起?！彼瘟嘶问謾C，屏幕上赫然是比特幣交易界面，“不過虛擬貨幣風險太大，不如來霍氏，我保證你...”

“不必了?！鳖櫝林蹖⒆詈笠患椘啡M蘇晚晴手心，“霍總還是管好自己的生意吧?！辈坏葘Ψ交貞K晚晴混入人群。身后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響，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回到出租屋時，手機彈出比特幣暴漲的消息。顧沉舟望著賬戶里翻倍的數字，又看向腕上蘇晚晴送的廉價手鏈。復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燒，但這一次，他不愿再讓任何人成為犧牲品。窗外，上海的霓虹依舊璀璨，而屬于顧沉舟的傳奇，正在地攤的喧鬧與危機中，悄然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