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長空看著學生們的樣子，冰冷的聲音難得帶上了一絲溫和。

“今天到此為止，考核結束，回去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明天，進行第二場期末考試。”

說完，舞長空不再停留，轉身邁著冷硬的步伐離開了休息室。

“還有第二場？老舞也太狠了吧！”謝邂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哀嚎道。

唐舞麟眼中雖有對第二場考試的警惕，但更多的是對今天收獲的喜悅。

“是唐門嗎？”

一想到進入唐門就能獲得紫極魔瞳，對于這門來自其他星球頂級門派的功法，羅天還是非常好奇的。

自從紫極魔瞳出現在斗羅星開始，一直到現在過去了整整兩萬年，而它依舊是這個位面最好的精神力功法。

其實羅天也不是沒有過自己創造精神力功法的念頭，但是實際操作下來才發現這種事情實在是過于困難。

唯一行之有效的方式居然是虐待自己……

至少扮演隱修士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一定提升。

一直到現在，哪怕他已經能夠親自對靈魂動手，但是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

牧羊人魔藥只是給予他這份能力，原理什么的他是完全不懂。

為什么我能直接觸摸靈魂？不知道；靈魂和精神力之間的關系？不知道；靈魂到底是什么……

總之就是十萬個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羅天走在稍靠后的位置，微低著頭。

這時，古月悄然走到羅天身側，她的聲音壓得住很低，但卻清晰地鉆入羅天耳中。

“升靈臺里，獅群忽然陷入混亂，是你干的，對嗎？”

羅天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但轉瞬恢復如常。

他側過頭，臉上帶著不解的淺笑，似乎沒有理解古月的問題。

“古月你在說什么呢？獅群不是被你們趁機反殺了嗎？我隔著老遠呢。”

古月靜靜地盯著羅天，她沒有露出任何質疑的表情，只是這樣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

最終，古月的目光微微垂落，她沒有再追問，只是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然后便直接轉過身，腳步未停，自然地加快了步伐。

越過了還在興奮談論剛才戰果的唐舞麟和謝邂，獨自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望著古月獨自前行的背影，羅天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眼神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自己還是實力不夠啊。”羅天默不作聲地繼續走著，心中閃過莫名的感慨。

————

沒有出乎羅天預料，第二天下午，舞長空帶著零班四人坐上一輛大巴車，直接向郊區而去。

車上，羅天不知道為什么，坐在他旁邊的古月一直盯著他看。

幾分鐘過去，羅天感覺渾身難受，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古月，我身上是有什么問題嗎？”

古月沒有立刻回答，微微歪了下頭。

然后，她抬起一只手，緩緩平移到自己頭頂上方大約半個拳頭的位置，比劃了一下，接著又平移回羅天的頭頂位置比劃了一下。

羅天看著古月在兩人之間來回比劃高度的手勢，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哦！”

羅天心中那點莫名的緊張瞬間消散，暗自嘀咕：“就這事啊？”

他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昨天不是魂靈進化了嗎？長高了點唄，這不是很正常嘛。”

然而，古月并未就此放過他。

她收回比劃的手，身體稍微側過來一點，依舊近距離看著羅天，冷不丁又問道：

“那為什么昨天從傳靈塔出來時，你沒有像上次魂靈進化那樣沉睡？那次你昏睡了一整晚。”

羅天心里咯噔一下，面對古月探究的目光，他只能迅速調動起“迷茫”的表情，同時大腦飛速運轉，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嘛……我也不大清楚啊。”羅天抬手撓了撓后腦勺，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

“哦？”古月微微挑眉，眼神里顯然寫滿了“不信”。

“真的！”羅天語氣無辜地攤手，“上次是小影第一次進化，沖擊比較大，這次感覺像是水到渠成，也可能我精神力變強了那么一點點。”

“誰知道呢，升靈臺本身就有挺多解釋不了的現象。”

古月沉默了兩秒，目光平靜地看著羅天那副努力裝傻充愣的樣子。

最終，古月沒有再追問下去，她重新坐正身體，視線投向了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留下一個略帶傲嬌的側影。

羅天看著古月不再追問，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魂靈從百年進化到千年透露了不要緊，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魂尊這件事必須要瞞住，只要把魂環隱藏就行了。

十歲的魂尊不嚇人，嚇人的是六個月時間，從十八級魂師突破到魂尊，坐火箭都沒這么快，除非他吃了仙草。

很快，大巴車到了終點站，他們在郊外下車，隨后舞長空帶著他們走進了“東海魂導科技園區”。

園區內有大片的綠化區域，還有許多樣式各異的建筑，從外面看，大多數只有一層，不過面積很大。

羅天跟在隊伍的最后面，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充滿科技感的園區環境。

“如果沒有穿越，以我前世那個普通大學的機械專業背景。”

“畢業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種工業園區的某條生產線上擰螺絲，或者對著圖紙調試設備吧，命運還真是奇妙。”

就在羅天心中默默感慨這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時，耳邊傳來了前方唐舞麟和謝邂壓低聲音的交談。

“你知道這個地方嗎？”唐舞麟向身邊的謝邂問道。

謝邂回答道：“聽說過，東海城的高新科技企業似乎都在這邊，咱們東海城的大企業基本都在這里，這邊還有生產機甲的工廠呢。”

羅天瞬間被這對話拉回現實，聽著謝邂那帶著些許“見多識廣”意味的語氣，一股強烈的無語感油然而生。

他嘴角微微抽搐，心里吐槽道：“機甲工廠？行吧，不過老實說，謝邂同學，就你剛才說的工作，以我上輩子這半吊子的水平，怕是連進去打下手都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