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持續(xù)了三個小時不到，就結(jié)束了。

孫堅并沒有看完，看到一半就忙工作走開了。

剩下的時間，都是陳默還有孟鹿兩個人看著。

不，準(zhǔn)確的說，都是陳默一個人在面試演員。

孟鹿這位老板，陳默已經(jīng)徹底的把她當(dāng)成吉祥物了。

只是現(xiàn)在這位吉祥物，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陳默靠近，最后直接是躺在了陳默的身上。

不少演員注意到這一點，都是有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他們沒想到，工作的時候，也能吃到狗糧。

陳默額頭上多出一抹黑線，看著周圍劉華還有其他演員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些人是誤會了什么。

但他懶得去解釋什么。

等演員們各自離開后，陳默輕輕拍了拍孟鹿的肩膀。

“醒醒了。”

孟鹿緩緩睜開卡姿蘭大眼睛，目光和陳默對視到了。

沉默中。

“陳默，你怎么睡到我身上了？”

陳默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在說什么啊老板，我沒有睡。”

孟鹿微微張大嘴巴，一幅難以置信的模樣：“不是吧陳默，你竟然還是故意靠近我的？”

說著，她鼓起嘴巴，氣鼓鼓的：“你big膽，竟然還敢占老板的便宜！”

陳默沒再說什么了。

他覺得孟鹿就是在嘴硬。

“是是是，老板，我big膽。”

孟鹿：“那你以后還敢不敢了？”

陳默：“不敢了，老板。”

孟鹿：“這樣就好，不然我就開除你！”

陳默配合的慘叫了一下，“不要啊老板，沒有你，沒有這份工作，我可怎么辦。”

孟鹿笑嘻嘻的，“那你就可憐嘍，說不定會流落街頭，還有住在橋洞下，沒有吃的，活活餓死。”

她說著。

只是說到這，她臉上的笑容很快不就見了。

因為她剛剛說的話，就是她聯(lián)想到的，她自己未來的模樣。

她如果這個電影賺不到錢的話，那她真就得餓死了。

孟鹿看著陳默就生氣，她不笑了，笑不出來。

起身拎起包就走了。

孟鹿這突然變臉，把陳默也搞得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在想什么。

很快，孫堅副局長來了，并帶來一句話。

“陳默，你過來一下，局長說要見你。”

一聽這話，陳默沒空多想孟鹿的事情了。

連忙起身，跟著孫堅副局長向頂樓局長辦公室走去。

他在警局能調(diào)動多少資源，說到底，都是局長說了算。

他得好好把握機(jī)會。

也不知道這位局長，對自己是個什么看法。

陳默心里很忐忑。

…………

敲了敲門。

一聲“請進(jìn)”后。

厚重的實木門被孫堅副局長，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陳默跟在他的身后，進(jìn)入辦公室。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擦得锃亮的紅棗辦公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局長王振國正埋首翻看著桌上的《無間道》劇本。

他抬起頭，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很符合陳默心中的警察形象。

或者說，和無間道里面的其中一個阿sir很像很像。

“王局，這位就是陳默導(dǎo)演，之前跟你提過，《無間道》就是他寫的。”孫堅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熟稔的匯報語氣，但話里話外都透露出對陳默的欣賞。

陳默面對這位正兒八經(jīng)的局長，手心微微出汗，盡量讓自己站得筆直。

他預(yù)想中的困難，都是在這位局長這里。

孫堅基本已經(jīng)搞定了，他能批準(zhǔn)的事情，有權(quán)限的事情，基本不會阻攔，但若是他沒有權(quán)限的事，只能上報給這位王局長。

王局長不同意，那陳默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默迅速組織語言，準(zhǔn)備再次闡述《無間道》劇本的深度以及拍攝出來對警局宣傳的利處，甚至做好了第婉拒后如果爭取到部分支持的心理準(zhǔn)備。

“王局長您好，我是陳默，關(guān)于我們對《無間道》拍攝需求申請……”陳默的話剛開了個頭。

王振國局長放下手中的《無間道》劇本，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如炬的看向陳默，直接打斷了他：“劇本我看過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孫堅給我看的，還有你在劇本中的那些批注。”

陳默的心微微提起，看到王振國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他不知道王振國這位局長是對他是褒是貶。

他對《無間道》有信心。

但對王局長沒有。

畢竟他之前從來沒有拍過一部電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導(dǎo)演，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要說他能拍出來什么有深度的電影，這可能嗎？

一般人只怕都不會相信的吧。

也很有可能，只是大致看了看他的劇本，并不認(rèn)為他的劇本寫得好。

眾所周知，很多領(lǐng)導(dǎo)的審美，和大眾的審美都是反著來的。

陳默正這么想著。

“寫得不錯。”

王振國局長接下來的話，讓陳默和孫堅都微微一怔。

“不是那種花里胡哨的東西，把警察臥底時，心里的掙扎、職責(zé)，還有那些見不得光角落里的較量，寫得有幾分意思。”

“特別是那個在警局臥底的心理，有點嚼頭。”

陳默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位局長是肯定了劇本，而且感覺他這評價，還挺專業(yè)的，說不準(zhǔn)，不止看過一遍劇本了。

“孫堅跟我說了，地方給他們用，他需求表里面的物資，我可以大力支持你，警員也可以給你當(dāng)群演，只是要按規(guī)矩來，別影響正常辦公就行。”

王振國局長語氣平淡，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工作，“需要協(xié)調(diào)哪個部門，找孫堅就好，或者直接讓辦公室配合。”

這就……通過了？

沒有想象中的刁難，沒有想像中的走流程，沒有想像中的繁瑣。

行還是不行，一句話的事。

比他預(yù)想的最順利的情況，還要干脆利落！

陳默開心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按捺下心中的欣喜，陳默對著王局長微微鞠躬：“謝謝王局長，感謝領(lǐng)導(dǎo)的信任，我一定拍好這部戲。”

孫堅在一旁露出了“你看吧”的笑容，顯然對王振國的反應(yīng)并不意外。

《無間道》這么好的劇本，要是警局不給支持，王振國給否了話，那王振國就不是王振國了。

這是孫堅對王振國的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