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鏡隱玄機,暗流交鋒
- 九轉長生之我在深山修歲月
- 小白彬
- 1848字
- 2025-06-11 04:37:31
我攥著鏡子的手被燙得發麻,指節幾乎握不住邊緣。
再睜眼時,鼻尖先撞上一股熟悉的松香,混雜著鏡中泥土的潮濕氣息,仿佛剛下過一場細雨。
腳下的草葉脆生生的,踩上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比外頭軟些,像是泡過水后又曬干的絨毯。
每一步都陷進去一點,帶著微涼的觸感。
蘇若雪伸手碰了碰身邊的樹,指尖剛觸及粗糙的樹皮,那上面立刻泛起淡綠色的光,如同春溪在脈絡里流淌。
“是生機在流動。”她指尖順著紋路摸,“這不是虛影——是延壽火種的殘境?!彼穆曇糨p柔卻堅定,像是確認了一個久遠的猜測。
我這才注意到,鏡中山林比外頭小了一圈,像被人用玉尺量著縮了比例。
陽光透過枝葉灑下來,斑駁陸離,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每一縷光線都清晰可辨。
周伯蹲下來扒拉草窠,突然“咦”了聲:“這株野參,和我后山那片長得一模一樣?!彼植诘氖种笓荛_幾片葉子,露出一截人參根須,泛著微微的黃褐色光澤。
懷里的玉簡突然發燙,像是被爐火烘烤過一般。
我剛掏出來,鏡面“嗡”地吸了它進去。
半空中浮起一道暗紅符文,歪歪扭扭像用血畫的——是玄陰門的奪壽印記!
“他們早知道這鏡子能藏東西?!碧K若雪盯著符文,眉頭緊蹙,“墨云子的玉簡,是故意塞給你的?!?
外頭傳來辛九的冷笑,聲音像毒蛇吐信子般陰冷刺耳:“鏡主……原來真有人得了那物?!?
我貼著鏡邊往外看。
辛九正蹲在墨云子腳邊,骨珠串在指尖轉得飛快,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像是催命的鈴音。
墨云子的頭垂著,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的道袍已經被血染成了深黑。
“先處理這個?!碧K若雪突然拽我袖子,語氣急促。
我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樹后轉出個穿青裙的女人,腰間掛著個藤編藥簍,正是白芷。
她掃了眼鏡中浮著的符文,笑了:“蘇姑娘的藏身地倒是別致?!庇洲D向我,“林兄弟,我有解玄陰門‘腐骨散’的法子,換你手里那枚玉簡的內容如何?”
“什么條件?”我捏緊鏡子,掌心已被汗水浸濕。
“百鬼索魂陣。”她從袖中抖出個青瓷瓶,瓶身泛著幽藍的光澤,“玄陰門在青蚨山布了陣,??藥ъ`器的修士。你們要是出去——”她晃了晃瓶子,“就算帶著鏡子,也得脫層皮。”
我余光瞥見蘇若雪在身后比了個手勢,那是我們約定好的信號。
我裝模作樣把玉簡遞給白芷:“你先看看這禁制?!?
她剛碰到玉簡,鏡中突然射出道金光,直沖她眉心。
那一瞬間,空氣中似乎有一絲電流般的震顫。
我心里一緊——是鏡子在復制她的記憶!
白芷猛地后退,手腕上的銀鈴亂響:“你!”她臉色驟變,
蘇若雪的靈藤“刷”地纏住她腳踝:“說,血契奪壽陣怎么破?”
“松手!”白芷咬牙,“陣眼在玄陰門祭壇的青銅鼎里……我只知道這么多!”
靈藤松了些。
她踉蹌著退到樹邊,狠狠瞪我一眼:“你會后悔的?!痹捯粑绰洌麄€人化作一團綠霧散了。
“她沒說謊?!碧K若雪盯著她消失的地方,“但藏了半句話?!?
我摸了摸鏡子,鏡中虛影突然清晰起來。
我心念一動,鏡里多出個“我”——正靠在另一處山谷的石頭上,臉色慘白,像是受了重傷。
皮膚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一道干涸的血痕。
“辛九要找鏡主?!蔽野宴R子往懷里按了按,“讓他以為鏡主在那兒養傷。”
周伯一拍大腿:“好小子!咱們這就去真戰場!”
等辛九的黑旗影子追著鏡中假象往西邊去時,我們貓著腰潛回了東邊的廢棄靈田。
柳無塵正背對著我們檢查陷阱,玄陰門的黑紋在他道袍上像團爛泥,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他腰間的儲物袋晃了晃,露出半截青銅令牌。
“那是玄陰血令。”蘇若雪低聲,“只有外圍執事以上才有的?!?
周伯的裂風弓已經拉滿,弓弦繃得極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我數到三,他松弦——箭簇穿透柳無塵后頸時,他連劍都沒拔出來。
我翻他的儲物袋,最底下壓著塊黑鐵令牌,上頭刻著“玄陰血令”四個小字,背面用血寫著:“待得鏡主現世,即啟‘長生封印’?!?
“長生封印?”蘇若雪湊過來看,“和鏡中長生殿有關?”
我捏著令牌的手發沉。
突然,懷里的鏡子燙得灼人,像是燒紅的鐵塊貼在胸口。
鏡面劇烈震動,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深處冒出來,像石頭磨著石頭:“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蘇若雪的靈藤“唰”地纏住我手腕:“快走!”
我把血令塞進懷里。
鏡外的風聲突然變了,像是有什么東西正扒著鏡邊往里看。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摩擦聲,像是指甲刮擦玻璃。
周伯抄起弓,箭頭直指鏡心:“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老子這箭可不長眼!”
但那聲音已經消失了。
只剩鏡中長生殿的影子,比之前更清晰了些,門環上的銅銹都能看清。
我摸了摸懷里的血令。
玄陰門要找鏡主,要啟長生封印——而我,現在有了他們的令牌。
山風穿過鏡中松林,送來遠處辛九的怒喝。
我把鏡子往懷里按了按,對蘇若雪和周伯說:“該咱們反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