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王庭的金冠最終戴在了小王子頭上,他以蕭徹弟弟的身份繼承王位,史稱“平朔王”。沈知微將真印交給新王時,印面突然浮現出母親最后的叮囑:“微兒,中原尚有未盡之事,槐花香處是歸途。”老槐樹聞言,從懷中掏出半枚槐木令牌,與沈知微手中的殘片拼合,竟顯出父親筆跡的密信:“京郊慈安堂下,埋著蜂鳥營的終極名單。”
歸程的駝鈴搖碎大漠落日,沈知微撫摸著平安佩上的“微”字,想起蕭徹臨終前染血的眼瞳。老槐樹突然勒住韁繩,指向遠處沙暴中若隱若現的商隊——為首的馬車掛著靖安侯府的獅紋徽記,車簾縫隙露出林嬤嬤的蜂鳥銀飾!
“她不是死了嗎?”沈知微握緊真印,血玉玨在懷中發燙。老槐樹從馬鞍下抽出毒箭:“蜂鳥營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慈安堂的地窖比記憶中更深,石壁上的蜂鳥圖騰滲著血水。沈知微用真印激活機關,暗格里的鉛盒卻空空如也,只留下灘發黑的黏液。老槐樹刮下黏液嗅聞,臉色驟變:“是‘化骨散’,名單被林嬤嬤帶走了!”
地面突然震動,無數毒針從四面八方射來。老槐樹撐開軟甲護著沈知微后退,卻見林嬤嬤從暗門走出,手中捏著染血的名單:“沈小姐,別來無恙?”她的左眼戴著蜂鳥義眼,義眼轉動時映出四皇子的臉——他竟還活著!
“四皇子不是被金冠反噬了嗎?”沈知微擲出平安佩,玉佩卻被林嬤嬤手中的黑玉殘片震碎。林嬤嬤冷笑:“皇后娘娘早留了后手,用蜂鳥營的‘換魂術’,把四皇子的意識移到了我的身上。”
真印的血光突然暴漲,映出地窖頂部的壁畫:父親當年在慈安堂救治蜂鳥營傷員,其中一個少年正是年輕時的林嬤嬤!沈知微這才驚覺,父親日記里的“蜂鳥義女”,原來就是她。
“你父親當年救了我,卻不肯幫皇后奪權,害得我被剜去左眼!”林嬤嬤(四皇子)抓著名單嘶吼,“現在,該讓你沈家血債血償了!”毒箭如雨般射來,老槐樹為護沈知微中箭,臨死前將枚槐木哨子塞進她手中:“去……找……”
蜂鳥義眼突然裂開,四皇子的意識與林嬤嬤的身體產生排斥。沈知微趁機奪過名單,卻發現上面的名字被血水浸得模糊,唯有父親的名字旁畫著朵完整的海棠——那是蕭徹母親的暗號!
沈知微沖出慈安堂時,京城已被禁軍封鎖。城樓上,平朔王穿著龍袍俯瞰眾生,胸前的刺青與四皇子如出一轍。她這才明白,父親當年救下的兩個柔然王子,竟都成了權力的犧牲品。
懷中的真印突然飛向平朔王,印面浮現出蕭徹的遺言:“微兒,別信任何人。”平朔王接住真印的瞬間,刺青爆發出紅光,竟與四皇子(林嬤嬤)的邪力共鳴。沈知微這才驚覺,皇后的血祭之術,早已將兩位王子的命運綁定。
殘陽如血,沈知微握著槐木哨子站在城門前。哨子吹響時,蜂鳥營的暗衛從四面八方涌來,為首的竟是老槐樹——他胸前的假傷口滲出槐花香料!
“小姐,這是老爺當年布下的死局。”老槐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父親暗衛統領的真面目,“當年救下的兩位王子,必須用真印血祭,才能徹底摧毀皇后的邪術。”
平朔王手持真印走向沈知微,刺青與黑玉殘片的邪力在他體內沖撞。沈知微看著他與蕭徹相似的臉,終于明白父親的用意——唯有犧牲一位王子,才能拯救另一位,也才能為沈家徹底翻案。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老槐樹藏在袖中的手,正緊緊握著那枚染血的名單,名單上父親名字旁的海棠花,竟緩緩滲出血水,在暮色中化作一滴血淚,滴落在沈知微的手背上,隱隱形成一個詭異的符號。而在皇宮的最高處,一個神秘的身影正透過蜂鳥望遠鏡,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等待著最終的血祭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