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眼神中閃過了迷茫。

他要殺死鳴人，因為鳴人是五代目火影，是村子的高層。

但是禍津日對他無效，因為鳴人沒有屠殺過宇智波。

想想也是，當時鳴人才幾歲。

這樣算下來，自己似乎沒有理由殺死鳴人。

那木葉其他高層呢？

知情的三個高層和三代火影全死了，三個高層還是死在了鳴人手上。

所以自己僅剩的復仇對象就是宇智波鼬和那個協助者，以及木葉其他牽涉其中的人。

佐助憎恨宇智波鼬的屠殺行為，但偏偏宇智波鼬唯獨放過了他，甚至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愛他。

族人……到底是什么？

村子……到底是什么？

忍者……到底是什么？

自己迄今為止的人生都算什么？以后到底應該怎么做？

愛與恨，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佐助心中交織，他感到不知所措，下意識就向思兼求助。

這些問題思兼可以給出答案，但代價是右眼失明。

佐助突然有些惶恐，因為他發現這個代價在自己的可接受范圍內，他愿意為了一個答案讓右眼失明。

就在他要將瞳力全部注入到右眼當中時……

砰！

鳴人重重地給了佐助一拳，自交戰以來第一次。

“佐助，冷靜點。”

“不要被區區一個瞳術所擺布了。”

這一拳讓佐助清醒了點，但他仍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空。

“怎么樣？還打嗎？”鳴人問道。

佐助嘆了口氣，搖搖頭。

“不打了，是我輸了。”

然后鳴人又給了佐助一拳。

在佐助疑惑的目光中，鳴人淡淡道：“連我都想殺，你是真飄了。”

隨后鳴人便也坐了下來。

兩人都不說話，就這么過了許久。

“鳴人。”

“嗯？”

“為什么這個世界，還有人類都這么復雜，我到底應該怎么做才好？”

鳴人并沒有立刻回答佐助的問題，反而是想到了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

“思兼”，可以獲得一切問題的答案。佐助之所以會獲得這個瞳術，大概是因為他現在很迷茫吧？

木葉和宇智波鼬是他的仇人，但這一年里在木葉的生活，他卻挺開心的。

同樣的，宇智波鼬在屠殺了宇智波一族的同時又愛著佐助。

“禍津日”，可以帶來永恒的痛苦和治療。兩種截然相反的效果，恐怕就是因為木葉和宇智波鼬給佐助帶去了愛與恨這兩種大相徑庭的情緒。

“佐助，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鳴人突然說道。

“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時，我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三代爺爺。”

“他給我送生活費，在我小時候是唯一一個會來看望我的人，幫過我很多，作為一個孤兒，當然應該感謝他，感謝木葉。”

“但是，我還是四代火影的兒子，是英雄遺孤，卻從小到大被排擠，沒什么玩得來的朋友，見到父母的查克拉的時候，連他們都為此感到震驚和憤怒呢。”

佐助不由得看向鳴人，他以為會在鳴人臉上看到和自己一樣的迷茫與落寞，但沒有，鳴人在笑。

“后來，我就覺得可能人就是這么復雜，充滿兩面性吧。”

“我不會僅僅因為三代爺爺對我的好而變成一個對木葉愚忠的人，但也不會因為童年的不幸而去破壞木葉。”

“要說為什么，或許是因為現在我認識了很多很多新朋友吧。”

鳴人看向佐助，咧嘴一笑。

“當然，我不是說要讓佐助你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參考。”

“究竟要怎么做，到頭來還是應該落在你自己身上。”

聽了鳴人的話后，佐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老實說，他還是很迷茫。

對于那些問題，他依舊難以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他卻知道了該如何去尋找答案。

“我...或許還是要找到宇智波鼬，也很可能會和他發生戰斗。”

“我實在有很多問題必須向他問清楚來。”

“關于木葉也是，我暫時不知道怎么處置，先找到答案再說好了。”

說出這些后，佐助長出一口氣，看起來輕松了很多。

鳴人微微一笑，向佐助伸手。

佐助沉默了一會，然后抓住鳴人的手站了起來。

“你就不怕我最終找到的答案還是要破壞木葉嗎？”

“那也得先等你的實力超過我再說。”

佐助冷哼了一聲。

仔細想想，剛才鳴人根本就完全沒有把這當成是一場戰斗吧？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即使他開了萬花筒也一樣。

這就是強者的從容，佐助的生殺予奪全在鳴人一念之間，所以鳴人根本不需要還手，真要殺他，就是個順手的事。

不，自己身上還是有比鳴人更強大的地方，比如萬花筒寫輪眼，“思兼”和“禍津日”如此強大的能力即使是鳴人也不可能無視。

然而，鳴人還真不在意。

他之所以把真相告訴佐助，只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過去自己的影子，都被人蒙在鼓里，那么的無知又弱小。

不過鳴人不在意，系統卻默默把佐助的萬花筒瞳術記了下來。

畢竟是這么方便的能力，如果直接問“如何變得比六道仙人還強”，都能省略科研的步驟了。

當然，以佐助的瞳力恐怕是支撐不起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然他就自己問了。

也是因為這樣，系統甚至沒有提出“奪取佐助萬花筒”的建議，不然變得跟卡卡西一樣虛怎么辦？現存的宇智波族人里面，就屬佐助是最單純的那個了。

“說起來，你到底為什么會變強的這么快？有什么秘訣？”

“當然是因為我有一位好伙伴了。”

佐助不明所以，不知道鳴人指的是誰。

“不過，要我幫你制定一份訓練計劃也不是不行。”

佐助聞言有些心動，當了一年隊友，鳴人的分析能力有多強他是親眼所見。

“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幫木葉做見不得光的事嗎？”佐助謹慎地問道。

鳴人白了他一眼。

“我上位后，不存在見不得光的事。”

“不過嘛...代價肯定還是有的。”

“什么？”

“我還沒想好。”

佐助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后才開口道：“如果需要我的萬花筒瞳術的話盡管開口，只要你能讓我變得足夠強，哪怕要我瞎掉這雙眼睛也無所謂。”

鳴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著站起身，向佐助招手。

“走吧，回去了，為了不破壞木葉，我可是專門把你帶到這里來的。”

“切，真是服了你了。”